第二天,未寒把銀行的賬號和密碼告訴喬苑杰,叫他自己去取,她自己還要趕去上班。
下午的時候,喬苑杰就又跑去面館找她了,說是已經把七千塊的租金還了,剩下的三千塊,喬苑杰原封不動給了未寒,叫她收著。未寒收下了,以前她沒覺得錢有多重要,直至現在,她才明了。把錢交給未寒,喬苑杰就匆匆走了,他說要去找工作。未寒很欣慰他能想開,不至于一直糾結著虧錢的事情,喬苑杰的能力是不錯的,他只是缺少一個機會,可以發揮他能力的機會。
未寒回到家的時候,是十一點多鐘,喬苑杰一直坐在大院里等她,見了她,興奮得像個孩子。
雖是有路燈,但未寒卻覺得他的笑容是朦朧的,她看不清楚。腦海中,莫名地就會有一個身影閃過,如飛鳥一般拂過平靜的水面,驚起一圈圈漣漪,越泛越寬,最後佔據整個心田。和鄔東漠在一起的時候,她曾經也是這樣在家里等著,等著他的歸來,在旁人眼里,鄔東漠或許是無所不能的,有時就連未寒也這樣想。只有真正了解到他的生活之後,未寒才知道他的幸苦,他總是很晚才下班,平時還有大大小小的飯局應酬,要撐起那麼大一個鄔氏,並非易事。有時候她坐在沙發上等他,明明是看著電視的,但實在困極了,不知道什麼時候就睡了過去,電視也忘記關,待他下班回來見到這一幕,總是緊皺眉頭,二話不說就將她抱回房里,命令她以最快的速度睡著。那樣的命令,只有他說得出來,未寒听了,經常忍不住撲哧笑出聲來,他卻還能一臉嚴肅。
「怎麼這樣晚?」喬苑杰不無擔心,他正準備要去找她了。
「工作要求,你別擔心!」未寒解釋。
喬苑杰心疼,「未寒,你放心,等我找到了工作,一定不會讓你這麼辛苦!」
喬媽媽帶著奈奈已經睡了,未寒隨意吃了一點兒,就去洗澡了。
回到房間,未寒聞到了一陣清香,是玫瑰花的香味。床上,鋪著火紅的玫瑰花瓣,一瓣一瓣,瓖嵌成一顆鮮紅的愛心,愛心的中央,點了一支蠟燭。突然,燈被人熄滅了,仿佛是在同一時間,她覺得腰間一緊,被人緊緊抱住了。他的呼吸聲在她耳畔響起,燥熱的氣息讓本就悶熱的空氣更加粘滯,她不自覺地偏了偏頭。其實他的心思,未寒一直知道,但她沒有辦法逼自己去成全他。
「很晚了,苑杰!」她提醒道。
喬苑杰戀戀不舍地松開了雙手,卻並沒有放開她,而是扶住她的雙肩,讓她轉身正對著自己。
房間里,只有一支蠟燭的微光。蠟燭的火焰不停地跳躍,倒映在他的臉上一閃一閃的,像是坐在汽車里兩旁樹木的影子一閃而過的情形。許是天氣太熱了,她覺得呼吸困難,恨不得從這個狹小的房間里逃離出去。
喬苑杰盯著她的臉,忍不住靠近她。
她的面龐越離越近,近到幾乎沒有了距離,未寒靠訴自己,總會面臨這一天的,不管怎麼樣,他們是夫妻。但無數次麻醉自己,都沒有用,那種由心底而發的抗拒,是她根本控制不住的,就像這一刻,她還是轉過頭去,避開了他的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