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未寒送奈奈去幼兒園之後,就趕緊坐公車去公司。
為了讓自己看起來更精神一點兒,今早上她破例化了個淡妝,這化妝的技術,也還是跟李玉學的,大學那會兒有職業化妝比賽,她給李玉當模特,李玉教她化妝。最後的決賽,她們竟然得了全校一等獎,意外之余,更多的是高興。至今,那張獎狀都被李玉當寶貝一樣收藏著,偶爾她會拿出來看一看,然後高度稱贊自己是如何如何的好。
只不過,昨晚的李玉,倒不像以往的李玉了。
李玉是為了她好,未寒知道的。
到了公司,她先去人事部報了到,然後才去企劃部。
大約Jessica也清楚她和鄔東漠的關系,所以在未寒進了她的辦公室之後,她就一直都是審視的目光,未寒從沒被這樣打量過,一時間倒不知道說些什麼好。僵硬的臉上努力擠出一個微笑來,未寒向她打招呼,「您好,Jessica。」
Jessica終于收回審視的目光,然後抽出左邊手一個藍色的文件夾來。
「你有英文名字嗎?」她問。
未寒搖搖頭,「沒有。」
「你自己取一個英文名,辦公電腦的桌面會有公司郵箱的快捷方式,每一個公司的員工都會有一個專用郵箱,你自己用英文名去申請一個,所有的工作事宜我都會發到你的郵箱,你照著做就好了,有什麼不懂的,可以去問同事,也可以來問我。雖然我不知道你為什麼放著養尊處優的日子不過,只想跑過來當一個小小的行政助理,但我是想跟你說一聲,上司的命令,我沒辦法拒絕,但現在我是你上司,我只看你的成績,其它的人情關系,希望你不要帶到工作中來!」
Jessica的意思很明顯,她明顯認為未寒只是無聊來混日子的。
可是,她該怎麼解釋呢?
她不是為了混日子,而是真真實實地為了錢!
她特別需要一份工作!
「我知道了,謝謝你,Jessica!」未寒點頭致意。
Jessica埋頭文件之中,沒抬頭看她,「你先回自己的位置去,盡快熟悉好公司的情況!」
「好的!」
出了辦公室,未寒回到了格子間。她的座位被安排在角落的一個不起眼的位置,未寒正好喜歡。
在A市雖然也在公司上班,但是私人的小公司,管理制度相對寬松些,也不會有太多的要求,但這里卻完全不一樣,規範的管理制度,讓未寒頓時無法完全適應。鄔氏旗下的子公司尚且如此,那鄔氏總部雖員工的要求應該會更高吧?想一想鄔東漠每天要面對那麼一大攤子事情,她便覺得難……也只有鄔東漠才能一一應付過來,還做得那樣好!
坐在座位上,未寒開始專心看公司的一些基本資料,從公司創始到公司被鄔氏收購,以及現在發展的方向與前景,讓未寒最感興趣的,還是公司做的那一系列成功的廣告案例,比如去年為OC珠寶做的廣告片,未寒曾經在電視上看過,每一個畫面都是唯美到極致的,將珠寶的特質呈現得將活靈活現,而廣告文案的設計也特別取巧,以小說中的唯美愛情來襯托,更加彰顯出珠寶里蘊含的珍貴愛意,也許就是因為這樣,那支廣告獲得了良好的口碑,也使得公司的業績漲了兩番。
看完資料,未寒便開了電腦。
Jessica說要一個英文名,未寒的英語水平不高,唯一能想到的就是以前高中時英語課本里出現的那些人名,她隨意取了一個Jenna的名字,簡短又好記。申請了郵箱之後,便發了一封郵件給Jessica,告訴她自己的郵箱。Jessica沒有回,或許是太忙了。
時間過得飛快,一會兒就到了中午,公司陸陸續續有人出去吃午餐,未寒卻意外地被請進了總經理辦公室。
總經理是一位年過不惑的男人,整齊的西裝,面容謙遜,沒有什麼架子。
見了未寒,總經理立刻起身相迎,臉上帶著和藹的笑容,「夏小姐,請坐!」
未寒又不好意思不坐,只好先坐下,「您找我有事情,總經理?」
「也沒什麼特別的事情,就是想知道一下你來公司上班還習不習慣,如果哪里有什麼不方便的話盡管提,本來我是想專門為你安排一間辦公室,Jessica說太高調了,我想一想,確實也是,若是員工們知道你是鄔董的女朋友……恐怕,恐怕會影響你的工作!」總經理詳細解釋著,生怕未寒有什麼不滿意的地方,要知道也許她在鄔東漠耳邊的一句話,就可以決定他這個總經理的去留。
未寒更加為難。
來上班之前她就想過可能會有這樣的事情發生,因為之前鄔東漠親自打過電話,那公司上下或許早就已經傳來了,慶幸的是同事們並不知道,只有總經理和Jessica知情而已。Jessica倒還好,至于這位總經理……未寒干笑了一陣,她並不想因為鄔東漠就在公司里搞特殊,她來工作,就只是工作而已。
「總經理,您的好意我是知道的,我是專心來公司上班的,我希望我和其他同事是一樣的,這樣就可以了!」未寒申明自己的立場。
「我知道我知道……」總經理點頭附和,心里卻不這樣想。憑著她的身份,就不可能和其他員工是一樣的。只不過人家口口聲聲那麼說著,他不忍心拂了未寒的面子,也只有應承,更何況,鄔董在電話里可是清清楚楚地交代過他的,叫他一定要好好照顧她,怎麼可能會一樣呢?
未寒站起來,彎腰鞠了個躬。「沒別的事情,我先出去了,總經理!」
「好 ,夏小姐請自便!」總經理自覺承受不起她那樣的大禮,自己又站了起來。
從總經理辦公室回到自己的座位上,未寒嘆了口氣。
「怎麼了,被訓斥了?」隔壁的一個女孩子了過來。
未寒剛才在的時候隔壁是空空的,並沒有看見她。
她仿佛也看出了未寒的疑惑,主動伸出手來,「你好,我是Emma!」
「你好,我是Jenna!」未寒也伸出手去,與她握手。
「今天上午我沒來,恰巧你就來了,我旁邊的位置一直空著,現在好了,終于有伴兒了!」
未寒笑著,眼前的女孩兒有著健康的小麥色肌膚,陽光般的笑容,一下子照亮了她的心。有個這樣的同事,今後她的日子怕不會太寂寞!
「吃了午餐沒有?」
「還沒!」
「那還呆坐在這里做什麼,趕緊走起來啊?」她的尾音拉得老長,像唱戲一樣的調子,惹得未寒又笑。
Emma說寫字樓下的餐廳又貴又難吃,為了表示歡迎,她特地帶未寒去了不遠處的小餐館,小餐館里人很多,需要排隊等一會兒。
天氣已經有些涼意,未寒早上覺得熱,只穿了一身亞麻的連衣裙,這下卻覺得一陣一陣的涼意涌上來,她退後了幾步,尋了個避風的角落站著,Emma卻站在風口,一點兒也沒有涼的意識。
「我們公司還是不錯的!總經理頭餃是大,但實際管事的是Jessica,她喜歡有能力的人,只要你行,OK,那麼她就會把你捧上天,相反,你如果不行,她就得叫你卷鋪蓋滾蛋。我們也都習以為常了,不過像Jessica那樣惜才的人,並不多見!」
Emma敘述著公司的情況,未寒听得認真。
講著講著,Emma就又講到了鄔氏。
「Jessica是在被鄔氏收購之後由鄔氏調過來的,可是鄔董親自認命的呦!鄔董的大名你听過吧?H市幾乎沒有人不知道的。」
未寒點點頭,「听過的。」
「是啊,連鄔董都欣賞Jessica,說明她能力不一般!不過,我還是最欣賞鄔董!」Emma露出了一個花痴般的笑容。「要是有一天我能進鄔氏總部上班就好了,能在鄔董手底下做事,那感覺肯定特爽……」
「是嗎?」未寒陷入了思考。
「那當然!」
位置已經空了出來,Emma帶著未寒落座,在征詢了未寒的意見之後,Emma點了幾道店里的招牌菜,都是快炒的菜色,所以不必等多久,全部的菜都上了桌。價錢也確實不貴,在物價飛漲的H市來說是個物美價廉的小店,未寒也餓極了,滿滿當當吃了兩大碗米飯,而Emma更甚,她一個人吃了三大碗,未寒不禁佩服她吃的本事。
回公司的路上,Emma順道買了一些零食,說是下午閑著無聊的時候可以吃。
在路過寫字樓下的餐廳時,未寒無意之間看到了一個背影,她穿一件純白的雪紡長袖裙子,頭發披散著,隨意而唯美的一個背影。這背影未寒覺得熟悉,卻又一時想不起來。
「你看什麼呢?」Emma不解地問。
未寒搖頭,說沒什麼。
PS︰為什麼這幾天沒有靈感?嗚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