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佯裝無奈的搖了搖頭。
周公子道︰「但不知公子身上,可有什麼異物?」
我拍拍全身,除了這身破衣,當真再無長物,便搖了搖頭,道︰「我雖未像公子那樣覺得身陷混沌,但也作了個奇怪的夢,還是曹姑娘將我喚醒的,恐怕是曹姑娘離我比較近,我才借了那塊玉的力量醒了過來。」
周公子道︰「也只有這種解釋了。本想二位身上可能會能克制神龍的物品,但我觀那玉墜,除了醒人心智,似乎對神龍並沒有什麼威脅,此時此刻,我等也只憑實力,拼死一戰了。」
曹歡道︰「什麼神龍,這麼壞,分明就是條妖龍嘛。」
我道︰「神龍也好,妖龍也罷,離它要擄走我到現在,已經過了這麼長的時間,怎麼還沒有一絲的動靜。」
周公子道︰「我也不知道是什麼原因,但從剛剛的情形來看,要擄走公子的,恐怕並不是那神龍的本體。」
「不是本體?」我驚道。
周公子道︰「根據書中描述,龍能走亦能飛,能大能小,能隱能現,能翻江倒海,吞風吐霧,乃萬能之神,身兼九種非凡神力,其中之一,便是將靈力注入五行之中,使其幻化成自己的分身。」
我道︰「那麼,剛剛那個襲擊我的便是神龍幻化出來的分身了?」
周公子道︰「應該沒有錯。」
曹歡驚道︰「想不到
周公子道︰「根據記載,神龍從亙古之時,便經常出沒在這這片大地之上,雖然那時尚無有文字,但口口相傳,流傳甚廣。只是它們似乎從未想過要與人類接觸,正所謂神龍見首不見尾,直至兩千多年前,這種情況卻突然發生了改變。」
我道︰「兩千多年前,難道是炎黃時代?」
周公子道︰「不錯,正是炎黃時代,不知什麼原因,龍這種神秘的生物,竟然直接參與到了人類的戰爭中來。」說著,目光望向天際,雙眼之中,隱隱現出一絲痛苦的神色。
我心下暗道不錯,確實在黃帝與蚩尤的大戰中,很多的地方都有龍的記載,而且在戰爭中確實起到了決定性的作用。
曹歡道︰「那後來呢?」
周公子道︰「黃帝平定天下以後,龍便神秘的消失了,正史之中,再無有任何確切的記載,只留給人們無盡的遐想。但對于龍神力量的崇拜與追尋,卻從未有一天停止過,眾多的氏族都將龍作為了自己的標志與象征,偶爾見到與神龍九種力量相似的生物,便將其作為神龍的後裔,于是便有了龍生九子之說。」
曹歡道︰「那我們今日遇見的,不是與龍力量相近的怪物,而是真正的‘龍’了?」
周公子道︰「我早聞南湖異事,此來許都,其中一個很重要的原因,就是為了一睹神龍風采,根據目前的觀察,湖中之物,恐怕確實是條真正的‘龍’。」
我一驚,道︰「難道,公子早知神龍出現之期?」
周公子道︰「根據書中的記載,我妄自推測,這條神龍到現在為止,應該一共在南湖出現過三次,每次相隔,近于百年,這次如果真是神龍現身,應該是第四次。」
我道︰「這卻是為何,難不成這南湖之中有什麼秘密麼?」
周公子道︰「其實很明顯,龍淵便是人盡皆知的一個天大秘密。」
我沉吟一下,道︰「使龍淵成為禁地的那場龍吸水,離現在不過數十年,難道那次的事情,跟這條神龍沒有關系嗎?而且神龍既然在之前出現過三次,為何只有第一次有記載,說‘神龍天降’,後面兩次卻再無記載。」
周公子微微一笑,道︰「既然這條神龍每隔百年便會前南來湖一次,那麼湖中必然藏有與它至關重要的東西,而且很明顯,那件東西,必定就藏在‘龍淵’之中。我們這些世人,將一件東西藏起來的時候,還要做一起防範措施,神龍又怎會將自己重要的東西輕易的放在那里,而不加防衛呢?當時四方民眾,雲集南湖,打撈雪鯉,觸踫到神龍所設下的機關,當在情理之中。南湖龍吸水之事,自來便不是什麼秘密,但如公子般能看到神龍的人,恐怕鳳毛麟角,而且神龍又極擅幻術,我想,如不是公子與曹姑娘,恐怕今日發生的一切,最終也將是一場普通的龍吸水事件罷了。」
我點了點頭,暗道不錯。
這時,一陣猶如號角般的聲音,自南湖方向遙遙傳來,周公子面色一凝,喝道︰「恐將有變,大家小心。」
語聲未落,只覺地動山搖的一聲巨響,一條足有數丈粗細,百丈長短的白練,已自南湖之破水而出,黑暗中望去,須爪鱗角,清晰可見,赫然便是一條巨龍。那巨龍在空中略一盤旋,隨後御風挾電,直直向我們所在之處撞來。
一陣山崩海嘯般的巨響,淹沒了身旁的所有聲音呼喊,我腦中一片空白,在以前,便是想也從未想過,世間竟有如此攝人的力量,摘星樓雖是人間奇跡,但在這巨龍的面前,卻好似巨漢與嬰兒一般,那麼渺小脆弱。
樓中眾人,不由盡皆色變。西摩尼左手持缽,面上卻忽得浮起一絲奇怪的笑意,踏前一步,輕頌一聲佛號,那轟隆的巨響聲雖大,但這聲音卻好似海中孤舟,與滾滾怒濤中浮沉不落,清晰異常。隨後,一朵巨大的金蓮,驀地自空中綻放,迎向了那條巨龍。
「波」,沒有想象中踫撞的巨響,半空中只傳來一聲如水滴落下般的聲音,巨龍的身軀穿花而過,金蓮如煙花般碎裂,似乎對巨龍沒有造成一絲的阻礙。我原本驚喜的心,剎那間沉了下來,暗道這大師表面光鮮,真正論起功夫來,還真是不靠譜。
說是遲,那是快,巨大猙獰的龍頭,已沖到欄外不足一丈之處,凌厲的勁風,加雜著濕腥的空氣,吹得樓中眾人紛紛後退,驚叫聲響成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