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真將刀拿開了些，他現在還有話說，傅瑋冰還不能死那麼快。
「傅瑋冰，你知道那個女人的真實面目麼？」劉真湊到傅瑋冰的耳旁，輕聲說道。
他比傅瑋冰還有矮上一些，幸好來的時候傅瑋冰正在床上，兩人剛才掙扎間已經都跪倒在地上。傅瑋冰像是失了力氣癱軟在地上，劉真稍稍坐起一點便能輕松在他耳邊講話。
傅瑋冰沒有回答，劉真顯然也不在意，他要說的，現在是唯一的機會，誰能克制他？他一定要說出口。
「那個女人惡毒得很，比你想象的還要殘虐，」劉真呵呵的笑著，「我們都沒有看清楚她，都沒有看清楚……」
小青上前一步，眼神堅定，沒有一絲慌亂，「劉公子，話可不能亂說。」
劉真抬頭看了一眼小青，吃吃的笑了起來，「慌了？那是你的主子，你可看清楚了，別錯信了主子，以後死了都不知道怎麼回事。」
劉真變得更加猖狂起來，聲音加大了些，有些歇斯底里了。
「我的主子，我自然知曉，不需要劉公子關心。」小青一點不見慌亂，就算那人詆毀的是自己的主子，「還是請劉公子好好想想清楚，可不要一陷就爬不出來了。」
听到小青的警告，劉真的身子一僵，又輕輕顫抖起來。傅瑋冰腦袋動了一下，劉真的眼神又瘋狂起來。
「我不怕了，我不怕，」劉真盡管說著不怕，身子卻是顫抖的不行，話語也有些哆嗦，「她做了那麼多傷天害理的事，早該下地獄了，該下地獄了。」
小青還想說什麼，傅瑋冰卻看了他一眼，那眼神有茫然，也有警告，小青看人厲害，看出了那眼神中的意思，立馬住了口。
沒有小青的阻止，劉真越發說的厲害，也讓傅瑋冰的心慢慢涼了下去。
「傅瑋冰，你以為她是真的喜歡你？」劉真盯著傅瑋冰的後腦勺，有些嘲諷的說著，「你也不過是她花了銀子買來的，跟我有什麼兩樣？」
「以為把你送給陳雨靈就好了，哼哼，你以為陳雨靈會要你這破鞋，被人要過的身子，連我都不如。」
「你知道她還干了什麼？」劉真完全陷入瘋狂，「她殺人，殺人，她殺了陳雨靈。」
「戚晴睿，你怎麼這麼狠毒，你簡直是言而無信的狼，連畜生都不如，你答應過我的，答應過我的……」
「只要我回來，只要我回來……你怎麼這麼狠毒，我說不出話來，不是我，不是我殺的……戚晴睿，戚晴睿，你個劊子手，你怎麼能這麼殘忍……」
「放開我……放開我……我冤枉的，大人……大人……我冤枉，是戚晴睿……戚晴睿，你放開我，你個畜生……放開我……不是我……」
斷斷續續的話語，就算是傻子也已經知道是什麼意思了，傅瑋冰不傻，可是他不信。
這些日子的戚晴睿，根本不是那樣的人，哪里是他說的那樣子，她怎麼可能……殺陳雨靈。
然而心中越來越慌，垂著頭，胸前卻濕了，是血？還是……淚？
他抬起手，輕輕擦了一下，真的……是哭了呢！
戚晴睿，你真是那樣麼？一切都是騙我的麼？
我只是你用錢買來的？連劉真也不如。
戚晴睿，你怎能如此待我？
……
門外靜了下來，然後房門被推了開來，劉真口里連畜生都不如的戚晴睿，慢慢走了進來。
傅瑋冰抬起頭，卻看不清楚她的臉，他眨了眨眼，眼楮泛得生疼。
「別過來，」劉真也看清楚了，眼中沒有了之前的瘋狂，只剩下驚恐。
戚晴睿止住了腳步，小青已經走到她的身後，垂首等待著。
「劉真，你可是想好了？」
「戚晴睿，你說過要放過我的。」
戚晴睿輕輕一笑，「你以為……我現在還會放過你？」
劉真已經察覺出來了，她哪里會放過自己，反正都是死，他寧願死個痛快。
傅瑋冰慢慢止住了淚，輕輕抬起頭來，漸漸清晰的面孔，卻是一眼也沒有瞧過自己。
「劉真，你放過他，我便放過你！」戚晴睿一字一句的說道。
「你以為我還會信你？」劉真大聲叫起來。
「那你想要怎樣？」
劉真遲疑了，他閉著嘴像是在思考，許久之後才輕輕開口，「死，我要你死。」
戚晴睿輕輕笑了起來，隨後走出了房間，傅瑋冰的心有些涼，然而下一秒，他便難以置信的瞪大了雙眼。
那人拿著一把刀走了進來，那顯然是官
兵的刀，閃閃發光。
她站在房中央，看著自己輕輕笑了起來，傅瑋冰看懂了，那眼神中，其實是溫柔的寵溺，這些日子已經熟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