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正錦早已經哭昏了過去,戚中冰早就哄著他沒有出來,出來的自然就是另外幾個爹爹,小爹爹也是急得不行。
二爹爹仔細的將那天的情況講給了戚晴睿听。
戚羽艷其實一直都是他們在帶,畢竟他們帶孩子比較有經驗,而且也比較細心。懶
平日里,戚羽艷吃了午膳之後就會睡午覺,那天也是一樣,而戚羽艷睡著的時候,便是幾個小廝在照顧。
可是那天,等幾個爹爹按照往常的時間去看孩子的時候,房間里的小廝卻倒成一片,而床上哪里還有羽艷的小身影。
其實通知戚晴睿的人並不是戚府的人叫的,而是戚晴睿安排在戚府照顧幾個爹爹的小廝小紫。
小紫平日里也是在照顧著小羽艷,可是剛好那一天,小紫正出門去給小羽艷熬點湯粥,平時也是他去熬,畢竟熬的時候,小紫按照主子的吩咐,要給小羽艷在粥里加些東西,若是讓別人做,他不放心。
他與幾個爹爹差不多同時去的。
听完之後,戚晴睿沉吟了一陣,估模著這人一定十分了解戚府。
「二姑父三姑父,你們這是在做什麼?」一個陌生的聲音傳了過來,戚晴睿猛地轉過頭去。
一個穿著錦袍的女子走了過來,似乎剛睡醒,臉頰上還有睡的印子,看見戚晴睿的時候,十分茫然。蟲
二爹爹與三爹爹開口介紹,原來這是她們妹妹的兒子,听了娘親的吩咐,來看望兩個姑父,已經住了有小半年了。
戚晴睿站起身打了招呼,小丫頭才十五六歲的樣子,叫做雲中思,看起來十分的乖巧伶俐,她熱情的與戚晴睿打了招呼。
知道戚晴睿的身份,小丫頭立馬十分的傷心,孩子丟了她也十分難受,小羽艷十分的可愛,還能叫她呢!
先將戚晴睿帶來的人給安排到晴天院,戚晴睿休息了一陣才叫來小紫,讓他把當時在照顧小羽艷的幾個小廝給叫來。
一共六個,戚晴睿還在心里笑,這個小丫頭可比她的哥哥會享受啊,小雲彤在莊院的時候還好,可是一出了海林鎮,小雲彤可是受了不少的苦。
問了幾句,也沒什麼收獲,戚晴睿打發他們下去,小紫這才猛然想起。
原來那一天,小紫剛好出門準備去熬粥的時候,正好踫到了曹桐,他當時去的方向,明明就是小羽艷的房間的方向。
然而小紫現在去找人,戚晴睿擺手不用了,本以為是戚晴睿相信曹桐,誰知戚晴睿開了口解了眾人的疑惑。
「就算你現在去找,肯定已經找不到了。」
說完這句話的時候,跟著來了晴天院的雲中思剛好喝了一口茶水,這一下突然猛地噴了出去。
屋子里所有人的視線都放在了她的身上,她抬起頭干笑了兩聲,隨後說道,「我看曹桐很好啊,他應該不會把羽艷給偷了吧!」
戚晴睿半翹嘴角,嘲諷的笑笑,「我也沒說是曹桐給偷的,我只是以為曹梓來了這麼長時間,那麼依賴哥哥的他不出現,多半也是被人給……偷……走了。」
戚晴睿加重了那個偷字,雲中思的臉色變了變,張了張嘴,最後還是什麼也沒說。
夜深人靜,戚晴睿卻沒有出門。
幾天過去,戚晴睿與眾人都悠閑的在院子里帶著,或是逗逗小雲彤,或是在後院里喝喝小酒,一點也不像孩子丟了的樣子。
不過這樣的日子,總有一天會到頭。
大家要走了,戚晴睿告訴戚中冰,這幾天都沒有消息估計也沒什麼希望了,她不止戚羽艷那麼一個孩子,現在要趕回去看孩子了。
戚中冰氣得差點中風,抓起茶杯就朝那個不顧親情的戚晴睿砸去,戚晴睿沒有躲得開,眼角被劃出了血。
戚晴睿反口譏諷了戚中冰,戚中冰當場就說要與戚晴睿斷絕母女關系,幸虧剛醒過來的樂正錦再次被氣昏過去,戚中冰才轉了頭去照顧樂正錦,而戚晴睿則馬不停蹄的離開了。
誰知戚晴睿剛一離開,戚府就收到了一封信,也即是劫匪送來的,她們的目的與戚晴睿猜想的無異,要錢而已,只不過要的錢有些多。
戚家的所有產業,樂正錦一個勁的要戚中冰的答應,沒有辦法,戚中冰自然應下了。
那人叫戚中冰寫個契約,將所有的家產交給雲中思,眾人這才知曉到底是誰偷走了孩子。
不過已經來不及了,雲中思帶著一臉壞笑的來到眾人面前,雲哲柏與雲羽睿氣得差點就殺了她,可是她卻笑著說若是自己死了,孩子也活不了。
幾人咬牙切齒,最後卻還是無奈的準備簽。
管家將所有的家產也列了出來,差一點就寫了整整一本,看得雲中思既驚訝又欣喜。
終于列完,戚中冰正打算簽的時候,手中的筆卻被人打掉。
雲中思還沒有反應過來,身子便被人猛地一拍,她就這麼眼睜睜的朝前跌去,直直撞到了不遠處的桌腳,桌子就這麼在眾人的眼里碎了。
昏了頭,雲中思還想站起來,可是哪里還有力氣,回過頭想去看看是誰。
厲惠慢悠悠的走到剛才雲中思做的位置上坐下,給雲中思丟了一個笑容過去,就對著戚中冰說道,「姨娘,阿睿說,若是你實在嫌家財
太多,可是送給我做新婚賀禮。」
戚中冰先一步從突然的變故中回過神來,她遲疑的說著,「那羽艷……」
「哦……」厲惠恍然大悟的點點頭,然後聲音之大,就連即將昏過去的雲中思也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听了個清楚,「阿睿說,小丫頭在這里太享福了,她打算帶回去先教幾個月再給您送來。」
說道這兒,她頓了一下,然後笑著說,「不過,她說若是姨娘沒了地方住,也可以去海林鎮玩玩。」
眾人這才知曉,原來戚晴睿早就找到了孩子,還已經知道是誰干的。
厲惠等眾人晃了一下神,這才站起身,笑著說,「看樣子,姨娘也肯定不願意把家財給我了,那我就先告辭了!」
走了兩步到門口,她又轉過身對著戚中冰說道,「姨娘,這姑娘其實一時鬼迷心竅,若是姨娘實在不想放過她,可以送到我娘親那里,我娘親還是可以饒她一命的。」
戚中冰本還在想怎麼處理雲中思,誰知道別人已經計劃好了,戚中冰點點頭,她明白厲惠口中的話,其實就是讓她把人交給城主。
雲哲柏與雲羽睿也知道這次雲中思犯了錯,這麼大的錯,他們也不好求情,不過厲惠既然已經說了,那麼交給城主,雖然受點苦,但至少還能保住一條命。
所以不管雲中思怎麼求饒,怎麼讓眾人放過她,都已經沒有辦法了,不夠至少她確實保住了命,只不過今後的日子就已經全部放在了樂安城的地牢。
厲惠笑嘻嘻的從戚府走了出來,牽過綁在戚府門口的黑馬,這才慢悠悠的出了城。
城主已經知道了她與谷冬晨的事,而且看樣子絲毫沒有反對的意思,現在只等谷冬晨點頭答應,她就可以娶他回家了。
越想越開心,厲惠竟然就這麼在城中駕馬狂奔起來。
誰知道她一時忘形,竟然撞了人。
被撞的是個穿著尋常衣衫的男子,厲惠立刻下馬走到那人面前,口中還不停的道歉。
那人終于抬起頭來,看到那張臉,厲惠驚訝的閉不上嘴。
被撞的不是別人,正是之前紅遍一時的萬倌館花魁,柏瑋。
厲惠剛想扶起他來,一雙手就搶先一步將人扶了起來,厲惠盯著那人,看起來十分憨厚老實。
「你沒事吧?」那女子將柏瑋扶起來之後,便一手摟著他,一邊擔憂的問道,另一手還在不停的給柏瑋檢查。
柏瑋嬌嗔的推開了那人,臉上卻羞紅了,「大街上,你做什麼?」
厲惠緩過神來,彎腰行了禮,「方才縱馬傷了柏公子,厲惠再次像你道歉了。」
柏瑋還沒來得及說話,剛才的女子卻一把將他拉到身後,然後怒目瞪著厲惠。
「城主明文規定,城中不得縱馬,你不听從,今日竟還傷了人,你要……」
話還沒說完,柏瑋卻一把將她拉到一邊,她還想說話,卻被柏瑋一眼給瞪了回去。
「奴並未受傷,少城主不必自責。」柏瑋恭敬的說道。
知道厲惠是少城主,那個女子卻絲毫沒有松懈,已經怒目死瞪著她,瞪得厲惠也有些不好意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