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
「一支竹子做的劍?」
「對呀,這就是我的武器。那個,你還不快快起身拔出你的劍!」
沈九斜了他一眼,又望了四周的一片黑色茫然的霧海,他算是明白了,這少年的姐姐分明是想靠著少年將自己拖住,困在這夜幕迷林陣中。
沈九起身,一指推開了少年的劍。「小子,你姐姐怎麼就不怕把你也困在這陣中?」
少年模模頭,放下劍。
「被你發現了誒,那我們不打了吧!」少年坐下,拍拍身旁的草堆,「來,我們坐下,明天,姐姐就會來接我們了。」
「真是個傻孩子。」沈九心里說著,但沒有說出來,坐下的同時,從身旁拾了支細木條。用手撥開草堆,沈九用這細木條開始在地面上仔細描畫。
「你叫什麼名字?」沈九問道。
「我叫夏如玉。我姐姐叫如雪。好听吧,是姐姐的師傅幫我們取的。」臉上洋溢著幸福的神色。夏如玉突然眼尖的瞄到沈九居然在地上畫了一個同心圓,于是轉口問道︰「這是干嗎的?」
沈九心想夏如玉對于這迷林陣多少會有點了解,但又怕他會忽悠自己,畢竟自己還不知道夏如玉是假裝糊涂還是真的糊涂,于是問了他是否想提前見到他的姐姐。
夏如玉咽下口中嚼碎了的花生,快口說著「當然」,然後又問︰「難道,你真到怎麼走出去嗎?」
沈九听他這般回答,想來也是不知道如何出陣了的,但以防萬一,沈九貌似無意地說道︰「你如果想要早點見到你的姐姐,可以自己先出了這陣法,何必呆在這里陪著我?」
「我也想啊。可是姐姐每次帶我出陣都要繞上個三四圈。都怪我自己太笨,怎麼也記不住那些路。」說著,將腦袋埋進了臂彎之間,也不管握在手中的花生因手的松開而落了一地,「姐姐曾經說過,只要有她在就什麼都不用怕了。可她不知道,每次她讓我在這里等她,我都害怕的要死。你知道嗎,為了不讓那些人傷害我,我都會裝著自己很堅強。可是,大哥哥,你知道,我突然間就不想再裝下去,我只想呆在姐姐的身邊,一輩子也不離開。」夏如玉說著已滿是嗚咽。
沈九心中有所觸動,伸手攬了夏如玉入懷,「如玉已經很堅強很厲害了,看,你都能把我耗在這里這些個時辰——如玉,想要出去嗎?大哥哥帶著你闖出去如何?」
夏如玉沒有回答,沈九一看竟發現他已然睡去,眼角還含著顆顆晶瑩的珠子。
「真是個孩子。」沈九感慨著伸手拭去他眼角的淚水,然後將他背上,起身。「如玉,等你睡醒了,就可以看到你的姐姐了。」
夜幕之下,林中是一片死寂,沒有所說的天籟之音,只有沉悶。身在其中,若沒有找到正確的方向,走向的將是死亡,即使幸運的找到了路途,卻也有可能陷入絕境。
這個便是迷霧林,可以使人走向死亡的迷失之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