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花爺爺轉過身來,見兩個小子勢要將自己這的好酒喝個遍。尤其是沈九這小子,告訴過他不要告訴別人,這回居然還直接將人給帶過來。花爺爺嘆了一口氣,本想好好教訓一下沈九,卻又礙于面子問題,況且看他帶來的小子貌似心情不是很好,若是現在這個時候無禮,豈不是要逼著他們將全部的酒都給……花爺爺不敢想想這個景象,拍了拍懷中抱著的女兒紅,口中念著︰「可憐啊,今天剛釀到一百天,自己還沒有喝到就要被別人嘗了個鮮。」
另一邊,沈九見花爺爺還沒有過來,喊道︰「老花,再不過來,你預定的梨花春可是要被我收回了。」
「馬上,馬上。」花爺爺忙小跑了過來,將壇子擺在桌上,掀開上面的封泥。
沈九只聞得香味撲鼻而來,忙伸了手要弄,卻被花爺爺一巴掌狠狠地拍開,「急什麼急,又不是不給你吃。誒,對面那個不說話的,你叫什麼名字啊?」
林楊听自己的名字被點到,抬了頭看了花爺爺一眼,淡淡說了句「林楊」,同時伸手就奪過花爺爺手中的女兒紅,開了荷葉蓋就往口里倒去。幸好沈九眼疾手快,幫著花爺爺將酒壇搶了回來,才免了它被硬生生的糟蹋了。
花爺爺看著林楊衣襟上被酒水弄濕的那一大片,心疼地念叨叨著,用著眼神剜著林楊的同時,忙將酒壇的荷葉蓋蓋回上去。「恨,我這酒可不是給你這麼糟蹋的。」指的不只是林楊,也有帶著罪魁禍首過來的沈九。
沈九心里明白他其實是在心疼林楊如此糟蹋自己,但又因為知道他是一個愛面子的主,于是也不好直接道破,便指了指一邊倒著酒喝著的林楊道︰「老花,你難道沒有看見我那位林楊兄弟其實是個三杯就醉的家伙嗎?常言道,醉酒之人做的事情是不能用理智來形容的。」
听此,花爺爺仔細瞧了瞧林楊的臉,確實是有些紅了點,而且那動作還真的帶著六分醉意。見此,花爺爺點點頭,然後坐了下來。「下不為例了。」口中說著,將荷葉蓋拿下,拿了三個陶碗分別擺在林楊、沈九和自己的面前。花爺爺想著還是先給林楊倒了一碗,再是沈九,最後才是自己。
三輪之後,壇子里的酒已經所剩不多了。花爺爺看著心疼,卻還是接著往沈九的碗里倒去。沈九卻攔了住,此時,從林楊所在的方向傳來一聲重重的倒地聲。二人看去,只見林楊倒在地上,面上酡紅。
沈九借機說道︰「老花,梨花春上次就埋在你院子里的那棵梨樹下了。現在,我先帶著這小子回去,改天再過來喝完最後一碗。」說著的同時,扶著林楊起身。
花爺爺自然是十分樂意,雖然沈九說著要下次再來,但有沒有說一定是著壇子里的酒。看著沈九扶持著暈忽忽地林楊走出門往沈府而去,花爺爺好心地上前,揮著老手,眼里留著不知道是不是硬逼出來的透明物。「誒,又剩下老頭子我一個人了。」
沈九和林楊出來的時候是正午過後不久,因為林楊不善飲酒的關系,所以這次在花爺爺那里並未待得很久,等到慕容梨和慕容珠兒將飯菜端到院子里剛擺上不久的桌子上的時候,沈九剛好扶著林楊從前面進來。見他們進來,嘴里含著菜的小玉忙從座位上起來,奔了過去,攔在了沈九面前。沈九見小玉的手上竟然還拿著筷子,于是說道︰「把筷子放回去先。」
「疑,你怎麼知道我要問你什麼?好的,我馬上就去放了。」小玉說著,一個閃身跑回了桌旁,回來時,嘴里是滿滿的腰果。「好了,拿來吧。」小玉含糊地說著,雙手向前攤開,上面猶有拿了腰果之後殘留著的油漬。
「還是這種壞習慣。」嘴上是這麼說著,但手卻伸進了懷中掏出了花爺爺在他們走之前塞進懷中的一個小袋子交到了小玉手中。
麻布制成的小袋子,小玉盯著手中的東西一陣好奇,卻又舍不得打開,眯著眼楮仔細琢磨著打著結的那一處,哦,這跟繩子居然是金絲捻成的。沈九見此,也不做多言,扶持著林楊往他的房間去了。等到小玉想起來要問沈九這是什麼時,沈九已經將林楊甩在了床上。沈九揉著自己酸脹的胳膊,嘴里說著「真行啊,酒品真真是好啊」出了房間並將門合上。
沈九走到院子里的時候,見小玉仍看著手里的東西,于是說道︰「這是對面門里住著的那位花爺爺給的,好好收好不要弄丟了。」
「原來不是吃的啊。」小玉听了,努努嘴。
與此同時,一個聲音插了進來︰「花爺爺?灕都姓花的人還是比較少的,就不知道這位花姓之人全名叫什麼。」風輕若過來的時候,剛好將沈九說的話听到,尤其是「花爺爺」這個名字,好像听誰說起過。
「呵呵,說來還真是巧了,那個臭老頭就是不告訴我名字,即使我用了他最想得到的梨花春去誘導他。不過今日到時奇怪,一看到我去那里,就問著我那天在閑王府里發生的事情……」
沈九還在說著,而風輕若已經陷入了沉思。的確,這個名字他是听過的。那會兒剛來灕都,父親去尋的第一個人就是他,那個人自稱是沒有名字,父親妹妹都只是喊著他叫「老花」。那邊,沈九的聲音繼續︰「哦,那個老頭子就是喜歡別人叫他‘老花’。」
沈九的話說完了,便拉著小玉往飯桌邊上一坐,也不管風輕若還在那邊猜測著,便拿起筷子說道︰「吃吧,吃吧,再耗下去就該拿回去熱了。」
這時,慕容珠兒端著最後一碗菜從廚房而來,見風輕若還佇在那里。慕容珠兒礙于之前發生的事情實在太讓人羞澀,不好直接說了,于是便在走近的時候裝著無意被絆了一下而剛好撞在教風輕若身上。風輕若忙扶住慕容珠兒欲要倒下的身子,然後說︰「我來吧。」便從慕容珠兒手上接過近了飯桌。
本該是坐下就吃的,可是風輕若在將菜擺好後對慕容珠兒道︰「你們先吃,我突然響起還有急事要去做。」說完便轉出了後院。
小玉見慕容珠兒臉色不好,說道︰「可能和那個花爺爺有關。珠兒姐姐,你先過來吃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