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梨花春 第四章︰也無風雨也無晴-歸磨難01

作者 ︰ 慕容止

陳玉容和小玉聞聲,亦將目光投注到這邊。只見佛像慢慢往外移開,開出一條夠兩人走進的狹縫,內里漆黑一片,但應該足夠四人藏身。

慕容梨回頭瞧了一下外面,只見不遠處有火光慢慢靠近,那些人不住地搜索著四周,看來是傾淵的追兵。慕容梨皺了眉頭,回頭看著沈九說道︰「不如我們先進去躲上一躲。」

「正有此意——阿梨,你和小玉先扶了陳玉容進去。」

慕容梨點了點頭,忙近了陳玉容,幫著小玉將陳玉容扶起來。三人兩前一後,入了佛像移開後騰出的位置。沈九見三人已經入內,看了破廟外越來越靠近的火光,忙將草垛子散開來一處一處的,其中一處堆得較多,其高度就好像里面塞了個人。完成這些之後,沈九又往外頭看了一下,見那些人還未往這邊來,便放心地輕拍了手上的草屑灰塵,也進了無意發現的藏身之處。幾人在里面胡亂模索,不知道是誰今兒個運氣好,只一下便找到了開關,佛像漸漸合上,變成之前的模樣。

待一切完成後,傾淵的一個末等徒弟持了火把進了破廟內,緊接著越來越多的人進來了。水輕盈自騰出的空道上走到隊伍之首,從那個末等弟子的手中拿過火把湊近地面照了一番。地面上,干草雜亂無章地散開著,其中有一處還凸出了一個大包。

水輕盈冷哼一聲,向身側伸了空出的手,掌心朝上。靠得最近的弟子立馬恭敬地遞上自己的佩劍。結果佩劍後,水輕盈慢慢走近干草堆成的小山包旁,不緊不慢地伸了劍去掀開蓋在上面的一層干草。當水輕盈手中沒有收入劍鞘的劍接觸干草時,眼神一凜,速度之快,劍花「唰唰」閃了數道,堆成小山包的那堆干草便斷的斷、碎的碎、散的散,落得破廟內滿是飛舞的草花,就連空氣里面也帶了草的味道。

水輕盈快速地轉身,劍在手中旋出一個花樣便插入了那人手中所持的劍鞘中。

隨著水輕盈的離去,一眾門徒便無留戀地一個個井然有序地離去,在水輕盈的帶領下,去與思悅所帶領的隊伍匯合。

破廟之內,被兵刃破開成草花的碎干草仍舊翻天飛舞,漸漸落下,掩蓋了佛像前明顯的一道痕跡。

暗室里的四人皆安靜地听著外面的聲音,因為隔了一道厚厚的佛像之門,聲音傳到里面已經十分微弱,四人皆不敢大聲呼氣吸氣,听著聲音愈來愈弱直到听不見,幾人猜測著他們已經離去,但為了保險起見,四人小聲商量了一下便決定明日一早再出去。林楊道︰「我這破身子被這般折騰,已有些累了。現如今既然不能肯定他們是否已經離去,那我們就在這里歇上一歇如何?想來也不會多久,也該快到天明了。」

第二日,當四人出了躲藏之處,外邊明媚的陽光已透過雲層撒向人間,幾人的雙目一時之間無法適應,用手擋著也微眯了眼。沈九不曾想,這一躲,居然是從昨晚上深夜一直到今兒個大中午。

沈九道︰「小玉今兒個怎麼不嚷著餓了?」

慕容梨調笑道︰「她那肚子昨晚上便折騰了一宿,幾人被鬧得至了天明十分才睡著,今兒個想來是不好意思了?」

小玉紅了一張俏臉,抱著陳玉容手臂的那一雙手不由得擁得更緊。陳玉容感覺到手臂間的力量,目光落到小玉的臉上,若梨花般的白膩的臉上無端貼了兩朵小紅桃花,霎時可愛。陳玉容心下一動,若觸動了一根弦,臉上亦出現了一抹不經意的笑。但不知為何,只一會兒,陳玉容的臉色便恢復之初,目光也不再落在小玉的臉上。

四人一行,小玉扶持著陳玉容,慕容梨則護在兩人身旁,而沈九則走在最末,以防傾淵從後偷襲。氛圍些許緊張,時因周遭草木隨風而驚異,但終究還是一路平安地回到了陌難城。

一到城門口,小玉便歡呼著張開了雙臂,想來終于是可以不必提心吊膽了。慕容梨和沈九相視一笑,便先行入了城門。

陳玉容失了小玉的扶持,不穩地站著,他抬頭望向城門上的題字,行書粗筆書寫的「陌難城」三字,蒼勁有力。而當小玉轉過頭來,便見到陳玉容看著城門一副痴痴的模樣。小玉走近陳玉容身旁,站在一邊,仰著頭看向陳玉容目光所及的地方。

陳玉容回過神來,輕輕說了聲「走了」,同時將手放到小玉的肩膀上。

黃昏時分,兩人腳底的影子在身後被拉得極長,陳玉容搭在小玉身上,小玉柔弱的身軀艱難地扶持著陳玉容一步一步走進城門。而他們的前面不遠處,沈九與慕容梨不緊不慢地走著,偶爾互相對視一笑,想來是在說些什麼有趣的。

四人還未踏進客棧門口,便見得一小二手中拿著一封信件一般的東西立在門口東往往西望望,神情有些急躁。突然,小二的眼楮鎖住沈九幾人,面露喜色,揚起手中之物便急急地往沈九這邊跑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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