梨花春 第四章︰也無風雨也無晴-胭脂水01

作者 ︰ 慕容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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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固昭今日等在此本是想待沈九幾人回來,便好帶了他們四處轉轉,也算是完成了與小玉的約定。雖說之前被小玉耍弄過,但自己一個大男子的又怎麼好和一小女子計較,況且這小女子還是自己的朋友。

不過,看今日這情況,這事得再拖上一拖了。王固昭從他們的言語間得知,那位身受重傷的公子名叫陳玉容,十有八、九與小玉的情侶關系是定下來了的。王固昭一想到小玉丫頭對自己的狠勁,再對比她對陳玉容的悉心照顧,那可真是一個天差地別啊。王固昭想著,差點就做出捶胸頓足的動作,可這也是沒辦法的,誰叫人家是她相好呢!

沈九見王固昭站在門口猶猶豫豫,問道︰「王公子還有什麼事情嗎?」

王固昭道︰「我那事兒不急,想你們一日奔波定是很想好好睡上一覺了。改天等那位陳公子身體恢復了,我再帶你們去陌難城有名的地方看看。」

沈九點了點頭。

送走王固昭之後,沈九和慕容梨分別回了自己的客房。慕容梨在沈九的注視下進入了房內,而小玉已經在房間里面了。小玉以手托腮,坐在圓桌子旁,時而蹙眉,時而平靜。慕容梨走了過去,一手輕輕拍在小玉的肩上,笑道︰「小玉這時怎麼了,也學了人家多愁善感起來了?」

小玉沒有接話,且依舊安靜地坐著。慕容梨有些詫異,便听得小玉慢慢張了嘴兒道︰「我總覺得奇怪,可我又不知道哪里奇怪。」

慕容梨在小玉旁邊坐下,斜趴在桌上看著小玉的腮幫子鼓起,又被托著的手壓變形。小玉道︰「那時候從佛像後面出來,他就一直盯著你看了好一會兒。以為我不知道,居然還說我看錯了。」語氣中滿是怨念。想起之前問他時的情景,他居然這般平靜,像是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似的。

听著小玉飽含醋意的言語,慕容梨真想笑出聲來,再伸了手指去掐小玉那肉肉的小臉蛋。慕容梨想著便伸了手,卻只是在小玉的額頭上重重地彈了一下,換得小玉的一聲痛呼。慕容梨笑著看小玉揉著自己的額頭,臉頰因為之前托腮的動作而泛著紅雲。

慕容梨道︰「小丫頭,沒事別瞎想想。好了,睡了吧。」說完起身,走到床邊抖開薄被子。

小玉看慕容梨解了衣裳躺了進去,一時困意來襲。小玉晃了晃頭,暫時不去想這問題,然後打著哈欠走了過去。

三日後的晚上,王固昭如約地來找沈九幾人,邀一同去夜游胭脂水河,而今晚正是慶賀新城主上位的,燈火不禁的最後一晚。房間內,陳玉容收緊了腰間系帶,對著鏡子理了理頭發,便踏出了房門。而門外等著的正是閑著無事準備與王固昭同去胭脂水河打發時間的沈九等人。

說起來,幾人到了陌難城的數日間,不曾去找尋過十二門所在,亦是不曾在人群中抓個人來問路。沈九之前與慕容梨說的是「等陸輕珩那小子差人來尋」,慕容梨心想這事兒不急,算這日子距離兩人大婚還有些時日。

幾人出了客棧,便見滿街的燈籠懸掛,煙火不間斷地璀璨著夜空,人群熙攘,小販因鋪子里的好生意笑眯了眼。

這廂,陳玉容出了客棧還是不禁地多看了慕容梨幾眼,小玉看了又生氣地鼓了腮幫子。而陳玉容不知,垂著眸子顧自思索著什麼。不覺間,兩人便從隊伍中慢慢落了下來。

見沈九等人離二人有些路了,小玉心內換了好多遍說法的問句終于還是拋了出來。小玉道︰「玉容哥哥,難道梨兒姐姐有什麼奇怪的地方嗎?」

陳玉容前行的步伐停住,小玉亦隨之停下。

小玉的心正不安地狂跳著,左右食指相互絞動想著是否要挑開話題;另一邊,陳玉容突然上前一步轉了身站在小玉的面前,只見他盈滿笑意地看著一臉為難的小玉,同時伸了手將小玉不安分的手指分開,然後將她的小手握在自己的手中揉捻。

小玉抬頭,不可避免地撞進了陳玉容的神情繾倦之中,一時間兩頰羞紅,只喚了一句「玉容哥哥」便又低下了頭,卻不是之前的心態了。

陳玉容見了小玉的嬌俏模樣,心中暖意升騰。陳玉容道︰「小玉,好好抬頭看著我的眼楮。我陳玉容對天發誓,一生只愛慕容玉。」一遍不夠,還對著熙攘的人群喊出︰「我陳玉容只愛慕容玉。」回音繞耳。

小玉已不顧周遭人群圍繞,只一心看著自己心心念念的玉容哥哥,震驚于他的大膽放肆的表白,一時間忘了言語。他不像他,他又明明就是他,他只是他,她心中念著的人。

人群越聚越密,大家都凝著神看著這一對小情侶。陳玉容見效果達到,伸了長臂便將小玉擁入了懷中。這般柔情,看得圍著的那些人不禁心內羨慕。不知道是誰起了頭,下一刻便是掌聲四起,一陣歡呼喝彩。而小玉終于在這片狂喜中回過了神來,臉上的胭脂色比那夜空中的煙火更加耀眼奪目。

陳玉容牽起小玉的手,在眾人的祝福下走出了人群。待兩人見到沈九幾人時,沈九正從一船商的手中租到今晚最後的一艘畫舫。看著王固昭臉上的驕傲神情,想來多半是他的原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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