梨花春 第五章︰爛醉花間應有數—真相了02(2000+)

作者 ︰ 慕容止

02

「什麼?」

「陳玉容」疑惑,額角已然冒出一層細汗。他看著小玉快速地起身,拉出一抹甜甜地微笑,歡蹦著走到自己的身邊,然後雙手拉起他的一條手臂抱在懷中。她的身子貼得極近,螓首仰起,因著身高的緣故,只有踮起了腳尖才能踫觸到他的下巴處。

粉女敕的唇瓣離得肌膚很近,「陳玉容」的鼻尖嗅著一股女兒家特有的馨香,一時間心亂交織。

就在他以為她的唇就要貼上來的時候,小玉突然快速地退開。

離開三步的距離站定,小玉的神情突然變得輕松,她的兩條手臂交叉著放于身後,然後眯著一雙眼看著「陳玉容」。

小玉道︰「你不是他。但是你喜歡上了我。」

「陳玉容」為之一震,並非是因為被點破了身份,而是那後半句「你喜歡上我」的識破。身在局中,總是看不穿這一層迷霧,尤其是被所愛之人點明,同時隱語告知她並不愛他,他只是一廂情願。

「陳玉容」心里冷然,這一回,的的確確是栽了。

小玉又道︰「在你這張可稱之完美的人皮面具下到底藏了一張怎樣的面孔呢?」

「陳玉容」聞言,一根手指模上耳側,「想知道嗎?」「不過,並非是今日。」

小玉並未叫喚,她安靜地听著「陳玉容」說完最後一個字,然後看著他瀟瀟灑灑地轉了身就這般邁出門檻走了出去。

小玉心里明白,他這一步走出,回來時定是換了面貌,也許是他本人,也許……雖然明白其中可能帶來什麼不好的後果,但是她就是不想和其他人說。因為,她居然是最後一個看出事實的人。

她愛他,卻總是嘻嘻鬧鬧;她愛他,卻看不出他並不在;她愛他,卻差點被帶著他面皮的人迷惑。

「陳玉容」走後,小玉的身子立馬失去了支力,渾身癱軟。只見她軟綿綿地退後幾步,找到了木床作為依靠,便蹲了下來。沒有哭泣,卻已然泛濫成災。

「陳玉容」其實並未走遠。他靠在窗子旁邊,憑著留出的一點縫隙,看著房內傷心的人兒。他的手觸上臉上的那張面皮。理智強壓著躁動,心中一遍遍喚著小玉的名。

出了十二門,能去的便是那間客棧。本想著在被發現後就裝扮成慕容梨繼續潛伏,而今他卻不這麼想了。心中有個念頭告訴他——讓她看看你的樣子。

傅秋郁撕下面皮放回鋪滿花瓣的盒中,換好衣衫之後便懷揣了盒子出了客棧。

胭脂水河,情人的水也該可以葬了這過往的殤。

站在船頭,看著水面水紋波動,傅秋郁伸手入懷掏出了鏤刻著花紋的盒子,第一次他小心大量這只隨意拿過的木盒,卻也是最後一次。

手這麼一松開,它便這般輕巧的落下,落進了胭脂水河的這片多情之中。胭脂水河的水,你是否是情人的淚?你是否可以埋葬了過往的情傷?你是否可以倒映出未來的情長?

傅秋郁轉身離了船頭,掀開了擋風的竹簾便入了里面。

船家悠閑,無意看著水中越沉越下的盒子,他驚嘆這盒子做工精細,暗道有錢人家就是浪費。

人坐船上,船行水上。去往的另一方,是源頭還是盡頭?

傅秋郁提筆在信箋上寫道︰兒另有打算,請母親放心。

沈九在見到另外一個慕容梨之後便一直擔心慕容梨會有危險,就如那夜在她門口直坐到天明。而今日,當他看到客棧內與他同坐的公子時,沈九松了一口氣。

這公子像極了男裝打扮的慕容梨。只是,他清楚地看到這公子側身立著的時候,左耳後面的那顆黑痣,隱約而分明。

傅秋郁預料到沈九定是會來一趟這藏了百般秘密的客棧,只不過沒猜中這時間。看來那日在床榻下藏著的人果真是沈九無疑。

傅秋郁道︰「在下傅秋郁,是這客棧的老板。」

沈九提杯的手落下,不語。

傅秋郁繼續說道︰「數日前,我一個朋友來我這邊藏身,說是為了躲一個仇家。就不知道我那位朋友到底在何處得罪了你?」

沈九不知道這公子的話是真是假,他太過厲害,一點破綻都不讓人發現。

沈九道︰「並非是仇家,只是那公子似乎把我和我的那些朋友都給騙了。」

這句話說得極為隨意。傅秋郁心內冷哼,又道︰「騙了?」

沈九也不藏話,解釋道︰「想我沈九在易容之術上也算是武林之中數一數二的,竟然看不穿他人的一張假面。」

「沈九兄弟不必如此,有句話說得在理,可謂‘山外有山,人外有人’。我曾听我那朋友提起過,他有一位亦師亦友的朋友。若我沒有記錯,是叫鬼畫仙來著。」

沈九握著杯盞的手一震,杯中酒水濺出了些許。

傅秋郁看得分明,並未去深究。卻轉口說了其他的事︰「我想沈九兄弟定是好奇那日我為何著了女裝。那一日我正是出了門去讓畫師幫忙畫了一張畫像。」說著從袖中拿出一張被折疊得整齊的畫像,「不曾想那畫師竟給畫了張不堪入目的畫,所以便讓收下毀了去自己執筆胡亂描了幾筆。」

畫像已然展開鋪在桌上。正是慕容梨,應該說是女裝打扮的傅秋郁。

畫中之人側臉對著前方,剛好將耳後的黑痣隱約顯露出來。

傅秋郁指著這一處道︰「听我的母親說過,我與我那同胞的姐姐有一處明顯的差別,就在此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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