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
這一次,淼淼沒有去听從他的命令。
看著黑衣人走遠,她自袖中拿出一個乳白瓷瓶,掀開蓋子置于容晴的鼻端,不久便看到倒在地上的人咳嗽了幾下慢慢睜開了眼楮。
那一記手刀可真夠狠的,都快將她的脖頸折斷。她是該死心了不是嗎?可是這一切的一切還能彌補回來嗎?
「相信我,我會幫你的。」
淼淼說著,將容晴扶起,並讓其靠在自己的膝上。
「我可以嗎?呵,我真傻,明明知道他是在欺騙自己依舊……」
「放心,只要他的目的沒有實現,我們都還有機會。相信我,你會彌補這過錯的。」
「不,這錯太深了。就算我去承認了、阻止了,但我救不回我好姐妹,是我害了她,那個毒該是無藥可解的。」
說著,一邊哭泣。她用手捶打自己的胸口,震得連淼淼也感覺到自己的膝蓋在疼痛。
其實,她們一樣,被迷了雙眼。一個是因為情,一個則是為了仇。
淼淼道︰「最烈的毒並非斷腸,最痛的傷並非刻骨……」
聲音散入風中,字字戳在人的心頭。
藥房之內,冥冥之中,一切似乎都是注定好的。
躺在床上的女子,著一身紅色衣裳,雙目緊閉。傅流雲坐在床邊上,雙手握起妻子的手包裹其中。這雙手的溫度在不斷的褪去,他驚慌,害怕,看著她在噩夢中不時皺起眉頭,嘴角呢喃的輕哼。他能做的只是將這雙泛著寒氣的手湊近嘴邊,一遍遍地哈氣,將熱傳遞,希望夢的盡頭不要來得太快。
「紅纓,你睜開眼楮,我在這里。我們一家子好不容易是要團聚了。」
「母……母親……我是詩韻,是詩韻,你最愛的女兒。醒來好不好,看看我,詩韻已經長大了……你看看我,看看我,好不好……」
門里,是誰撕心裂肺?
門外站著的人仰了頭將眼淚逼回。傅秋郁知道,現在唯一能做的,應該去找到容晴。這毒,要麼最烈,無藥可解;要麼最深,控制心神。
傅秋郁打定了主意,正要去尋,轉身卻看到容晴在淼淼的扶持下走了過來。她的目光躲閃不敢去接觸傅秋郁的眼神的探究。
淼淼將傅秋郁眼底的憤恨看在眼里,用手腑撞了一下容晴的腰間,輕聲道︰「過去吧。」
容晴抬頭,拼命不讓自己退縮,她已經被逼到了絕路不是嗎?眼里抖動的淚光滿是悔恨,唇角蠕動半天才梗咽地說出一句話︰「我,我想去看看她,可以嗎?」
身後,若不是有淼淼的攙扶,想來她已經癱軟了。見傅秋郁不答,容晴復又說道︰「我知道你心里在恨我,但這一切已經無法挽回,現在我只是想做些什麼。」
傅秋郁上前,一邊拔劍,劍身出來了一截,鋒利寒光逼人。傅秋郁道︰「若你還將我母親當作是姐妹,那麼就別再做對不起她的事情。」
傅秋郁說完,劍入鞘中,動作迅速敏捷,霎那劍光閃過對面兩人的面龐。容晴漠然,心心念念是房中的氣息微弱的女子;淼淼不然,那劍光閃過的瞬間,她似看見陸輕珩拿一把劍與自己對立,他逼問︰「你騙了我。」
淼淼陷入其中,就連容晴從身邊走開也不清楚。她驚慌地回過神來,是因為傅秋郁近了她的身旁,在她耳邊輕嘆了一聲。淼淼听得他小聲提醒道︰「在水里呆久了,即使上岸了也該是濕透了。」
「你什麼意思?」
「我的意思難道你不懂嗎?看看你的身後。」
淼淼驚恐,轉身。陸輕珩?他什麼時候來的?
此刻,陸輕珩正站在兩人的面前,見淼淼轉過身來便讓沈九三人先一步過去。傅秋郁見此,領了那三人從這二人只見退開。
見四人走遠,淼淼道︰「夫君看著我作何?」
陸輕珩走了上來,將淼淼攬入懷中︰「只是覺得淼淼越來越難以琢磨了。在你的心里似乎藏了一個故事,我貌似可以看清那麼一角,隱約知道該是這樣的,但轉過身換個角度卻又是那樣……」
淼淼靠在陸輕珩的懷里,耳朵就貼著他的心口,那一聲聲心跳聲撥動著她心內的琴弦。她本該是歡喜地享受著,只是陸輕珩的話……他是在詢問,詢問真相。他知道了,知道自己是有目的的。
淼淼從陸輕珩的懷里退開,道︰「說吧,你想知道什麼?」
「很簡單,我只是想要知道你和李淼淼的關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