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子你認識?」
琉月曜利索的上馬,琉月桀不比他在沙場征戰多年,上馬自然沒有他利索,穩住身子之後才回答他的問題。
"是荻凝雪的妹妹,荻林宥的庶女,荻愫苧,今年來參加選秀的。"
「這丫頭年紀大了點吧?」
「恩,今年六月方才十六。」
「大選的時候你給我留著,她要是進得了宮,我惟你是問!」
琉月曜擱下這句話跨馬就走,琉月桀低頭冷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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晌午過後,就是烏雲滿天,不到旁晚,就是大雨滂沱。
荻愫苧站在窗前,信手接著窗外的雨,這已經下了兩個時辰了。從天明到天黑,她自己也站了整整兩個時辰了。
京城不比杭州,這邊雨沒有杭州的細軟,打在手上,雨水就淹沒了中午擦到的傷口,生疼。
到京城已經差不多一個月了,前些日子給娘親寫了一封信,到現在娘親都沒有回,不知道是信沒有寄出去,還是娘親沒有收到。
思緒不管從何處開始,終點,都會落在他的身上。
短短的兩面,卻是無邊的思念。
他們都說寧王殿下無用,是皇上最不得寵的皇子,資質平庸,毫無特色,皇上也只給了一個閑職,現如今,掌管禮部,如今在封的王爺有三個,二皇子寧王,三皇子肅王,四皇子安王,其他兩位王爺均有封地,只有寧王獨居京城,甚至開府至今,都不曾找到一門好的婚事,眼看年歲已經二十有五,他自己不著急,旁人也沒人多問。
他像是被眾人無視的人,太子之位你爭我奪搶了十來年,卻唯獨最應該動心的二皇子,始終沒有對皇位有過窺探。別人當他痴傻,皇上對他也不設防,眾皇子對他無視,言語之間即便有了沖突,也絕對不會顧及他是王爺。
這個寧王,懦弱到了幾乎可以不存在的地步。
可那日在馬車上,荻愫苧看見的明明是一個王者,高高在上,野心勃勃。
「都淋濕了,怎麼還站著?」
獨有冷清的聲音在耳後響起,荻愫苧幾乎以為是自己的幻听了,不敢扭頭,怕轉身他就消失了。
「淋傻了?」
琉月桀蹙眉,伸手替她觀賞窗子,拉過她的手,擦干淨之後上了藥。
荻愫苧安靜的看著,修長的手指牽著自己的手,兩個人的膚色幾乎一樣白皙,他的衣袖濕了,是淋雨過來的?
荻愫苧抬頭,看見他的額頭上有水滴,忙拿出自己的手絹給他擦干淨。
「怎麼過來了?」
「不想看見我?」
琉月桀又是初見的時候的模樣,清冷,高貴,帶著一點點的桀驁。荻愫苧仰著小臉看著他,看無比專注。琉月桀給她上完藥,抬眸就望見了那一望清泉般的雙眸,不含一絲雜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