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權力之爭是男人之間的事兒,你能躲得過去,就莫要摻和進來,不值當。」
話語之中的憐惜讓荻愫苧心安,可那為他出生入死的念頭卻越加的堅定。如果在這京城必須有一個人去依靠,那琉月桀對她而言無疑是最好的。
「從苧兒遇見桀哥哥的那一刻起,就已經退不出去了,生死只在你的一念之間。」
兩個人對視,這次荻愫苧是做了必死的決心,若他答應,往後的日子即便是披荊斬棘,那帝王之座她都要為他取來。若是他不答應,那明日一早,這世上就再無荻愫苧此人。名節以失,她又斷然不會嫁給六皇子,若是六皇子真的求的了皇上的聖諭,那她唯有一死以謝皇恩。
琉月桀輕嘆了一口氣,攬她入懷。
「你太過執拗,這性子早晚會吃虧。」
琉月桀這話說帶著七分寵愛,三分的疼惜,听得荻愫苧心中暖暖的,荻愫苧抬眸,笑眯眯的望著琉月桀。
「怕吃虧,那你登基的時候就娶了我啊,守著我,我不就不吃虧了?」
琉月桀微楞,伸手捏了一下她的鼻子,寵溺的很。
「小小丫頭,也不害臊。」
荻愫苧見他不曾生氣,膽子也大了些。
「你到底是願意還是不願意?」
琉月桀眉宇含笑,輕吻了一下荻愫苧的櫻唇,隨後嚴肅的道︰「琉月桀今日應你,日後,若有朝一日能繼承大統,定然不負天下,不負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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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近凌晨,琉月桀才從荻愫苧的閨房出來,荻愫苧膽子小,睜著眼楮不肯睡,琉月桀幾番哄著,才肯睡下。
天色已經微亮,蘇末兒守了一夜。
「好好顧著她。」
琉月桀低聲交代,此刻哪還有在荻愫苧面前病態的贏弱,語氣之間全是冷漠,與方才的溫柔判若兩人。
「爺,她還是個孩子。」
蘇末兒忍不住看口,琉月桀的眼楮微眯,近乎陰騭的看著蘇末兒,蘇末兒慌忙跪下。
「只要太子喜歡,是什麼都無所謂,更何況,是她一心痴戀與本王,心甘情願的付出,本王還要攔著不成?」
蘇末兒看了一眼琉月桀絕情的眸子,又匆忙的低下頭。琉月桀俯身下去,冷聲道︰「她只是本王的一顆棋子,你別處久了動了感情。」
「是。」
琉月桀看也不看屋內的那人一眼,毅然決然地離開,蘇末兒跪在地上,久久都不敢站起來。
心中的痛楚慢慢散開。那極盡所能的溫柔,為的不過就是荻愫苧能愛上他,轉而為他所用,成為他在太子府的內應。
荻愫苧是他的棋子,自己又何嘗不是?
貪戀他難得的溫柔,眷戀他臉上幾乎從來看不見的笑容,心甘情願付出,明知是飛蛾撲火,卻還是生生的靠近,等著化為灰燼的那一刻。
可她還不如荻愫苧,荻愫苧尚且敢說一句,日後要做他的皇後,她連這一句話都不敢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