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整個皇宮在一聲悶雷中被驚醒,正是雨季,帝都今年的雨水更是多。
皇太子已然在皇上的寢宮外跪了一個晚上,門口的小太監什麼話都不敢說,李德勝慌忙去拿傘,想給太子撐著,太子揮手將雨丟擲一旁。
「殿下,您這都跪了半宿了,皇上這是不想見您,您又何必?」
李德勝開口勸慰,從六皇子被送進皇宮,皇上就緊閉寢宮大門,誰都不許進去,這擺明了是要包庇六皇子,夜闖太子府的罪名可大可小,皇上心疼六皇子,斷然不會推他出來讓他,以下犯上,意圖不軌是大罪。
皇上此舉的意圖很明顯,就是要讓太子殿下知難而退。
太子若是執意走下去,只怕最後跟皇上的關系也會鬧僵。
太子不吭聲,依舊直挺著背跪著。
李德勝心中嘆息一聲,也跪在了太子的身邊。
大殿內,六皇子已然清醒,跪在皇上面前不敢吭聲。皇上端著茶杯,茶水都涼透了也未曾喝一口。
「曜兒,你怎麼糊涂?」
琉月曜磕頭,委屈的看著皇上。
「兒臣與苧兒是兩情相悅,是皇兄仗著自己是苧兒的姐夫,對苧兒多番糾纏,兒臣請旨,將苧兒賜予兒臣。」
「曜兒……」
琉月曜來不及說更多,皇上就將茶杯擱在了手邊,站了起來。
窗外的雨稀稀落落的,琉月桀跪在雨里,衣服已經全部濕透,臉色也越發的蒼白。
「父皇……」
琉月曜跪爬到皇上的身邊,拉了拉皇上的衣擺,皇上憐惜他,伸手扶他起來。
「太子的勢力在京城已經是盤根錯節,且不說你與荻家女兒之事,單說你夜闖太子府,就是死罪。太子此次抓住你的把柄,勢必會置你與死地,你怎麼就不明白?「
「兒臣有百萬大軍的兵權,豈會怕他?」
琉月曜仗著自己是將軍出身,從不將太子放在眼里,這也就是為何他敢對荻愫苧動粗的原因。
皇上眉頭緊蹙,嘆了一口氣。
「這里是皇城不是漠北,太子早已不是當年出關時候的模樣,父皇現在也不敢動他。」
「父皇……」
琉月曜嘟嘴求情,皇上拍拍了琉月曜的肩膀。
「越長越大,怎麼就不能讓父皇省省心,這皇位勢必是你的,你安心等著就成,明白嗎?一會兒去給太子認錯。」
琉月曜心不甘情不願的但終究還是點了頭,皇上帶著琉月曜出門。
「還不給你皇兄道歉?」
身後的太監趕忙給皇上撐起雨傘,皇上傲然而立,指著跪在地上的太子,口氣冷漠。絲毫不見方才與琉月曜說話是的溫情。
琉月曜跨步出去,看了皇上一眼,皇上蹙眉。
琉月曜利索的跪在給太子磕頭致歉,太子面無表情,沒有接受也沒有說不行,琉月曜磕頭之後就站了起來,躲到了皇上的傘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