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院內,劉力已經躺在了地上,奄奄一息,琉月曜坐在椅子上,面色陰郁,手上端著一杯滾燙的茶水,熱氣將人遮住,看著越發的模糊。
劉力的嘴角已經沁出了淡淡的血色。他的身後是另一個丫頭,清萱。清初死死的護著身後的荻愫苧,戒備的看著面前的琉月曜。
「你主子就是這脾氣,你們也當真不差。」
琉月曜晚上突然出現在別院內,二話不說就對劉力動了手,一個解釋的機會都不給劉力。
劉力發現了六皇子之後馬上命人去請了琉月桀,可這已經去了半個多時辰,人影都未曾見到。
「六殿下說笑了,奴才怎麼怎敢跟我的主子相提並論。」
琉月曜冷冷的哼了一聲,手上滾燙的茶水就全部潑到了劉力的身上,劉力硬是一聲都沒吭。荻愫苧驚呼了一聲,心中越發害怕,可一點都不敢動彈,現在他們只能拖延時間。
琉月曜淡淡的一笑,目光最後落在了荻愫苧的身上,此時她的臉上已經沒有了血絲,眼楮里的戒備讓琉月曜的心情更狂躁,恨不得現在就上去將這個女人撕碎。
「過來。」
荻愫苧猶豫了一下,隨後才移動腳步想過去,可人尚未動身,清萱就拉著了她,搖了搖頭。未等荻愫苧反應過來,琉月曜的巴掌已經落在了清萱的臉上,清萱往後退了兩步直接跌坐在了地上,當下半邊的臉就腫起來了,嘴角也破了。
「你……」
「本殿下說話豈有插嘴的余地,出去。」
琉月曜拉住想要過去的荻愫苧,直接將荻愫苧攬在懷中,手上的力道重的讓荻愫苧蹙眉。
「殿下……」
「你閉嘴。」
荻愫苧的話未說出口,就被琉月曜打斷,嗜血的眸子此刻全是憤怒,荻愫苧的心猛的顫抖了一下,蘇末兒的話又重新回到了腦海里,琉月曜的性格確實是他們幾個兄弟里面最差的,除了在皇上面前稍微有些收斂,其他的時候根本不會忍讓任何人。
荻愫苧絲毫不懷疑,若是她繼續跟琉月曜說下去,琉月曜下一刻就會殺了她。
一個敢在皇上面前動手的人,誰也別想著他能知道誰不能殺。更何況就算現在琉月曜殺了她,皇上也只會覺得她該死。
「你們倆先出去。」
荻愫苧說話的時候都看著琉月曜的表情,深怕琉月曜有任何異動。這種情況,他們三個都性命難保,只能出去一個是一個。
「主子。」
「出去。」
劉力和清萱互看了一眼,卻誰都沒動。
琉月曜近乎決然的看著他倆,手上的力道已經幾乎將荻愫苧的手腕捏碎。荻愫苧吃痛的的叫了一聲。
「即便你們等來了琉月桀又如何?殺他,根本無需我動手,將荻愫苧私自從巫溪弄回來,不用我開口,皇上也會將他賜死,你們都如了我的意,說不定我還能給你求求情,不然……」
琉月曜饒有興致的瞧著這兩個人,這兩個人這才稍稍有些動容。
「你們要害死王爺?」
荻愫苧的一句話,讓兩個人都愣住了。
荻愫苧對著兩個人擺手,示意兩個人先出去,
清萱這才起身扶著劉力站起來,走出去,臨出門還擔憂的看著荻愫苧,荻愫苧輕輕的點點頭,示意他們不要擔心。
琉月曜的表情在兩個人消失之後瞬間變的猙獰,握著荻愫苧手腕的大掌突然改變了方向,扣住了荻愫苧的脖頸,荻愫苧瞬間就覺得呼吸開始有些困難。
雙手想要抓住琉月曜的手腕,卻發現完全沒辦法抬起手。
「荻愫苧,我對你一片真心,你居然背叛我。居然做了二哥家的主子,好手段啊!」
琉月曜想到這個女人可能一邊跟自己說著喜歡他,一邊跟琉月桀報告著他的情況,怒火就越來越多,手上的力道漸漸的增大,荻愫苧本能的搖頭,琉月曜像是完全沒看見她動作一般。
「如果你對我無意,為何要送我同心結,為何要跟我走,我為了你連聖旨都違抗了,你呢?背著我跟琉月桀勾×搭到了一起?」
被背叛的憤怒讓琉月曜早已失去了理智,腦海中只要出現琉月桀和荻愫苧在一起的畫面,就像是尖刀刺在他的心上一樣,居然是琉月桀,那個無用的東西。
「你們是不是已經算計好了,你把我當成傻瓜了,是不是?如果我沒發現,你們就長相思守了,是不是?」
琉月曜的聲音愕然增大了幾許,荻愫苧只覺得耳朵邊匆匆閃過一句話,卻沒有听見是什麼。
「我不會讓你們如願的,不會……我要將琉月桀的行為告訴父皇,我要讓父皇將寧王所有的人都賜死,荻愫苧,這些人都是你害死的,都是你。」
琉月桀忽而冷笑起來,門口的劉力想要進門,卻被琉月曜隔空一掌推了出去。
「拖出去。」
琉月曜冷冷的一聲,門口就迅速出現了兩個人將劉力拖走了。
荻愫苧只看見眼前出現了一片猩紅,清淚瞬間落下。
「你會哭,你可憐他,那我呢?我呢?」
琉
月曜大怒,用力的將荻愫苧摔在了地上,荻愫苧本能的護著自己的小月復,無力的躺在地上。
琉月曜走了過去,蹲在地上看著荻愫苧大口的喘息,雙眼痛苦的緊閉著,白皙的額頭上可以看見細細的汗水。失去的理智慢慢回籠,用袖口輕輕的將她額頭的冷汗擦拭干淨。
他是第一眼就喜歡上她的,剛開始是因為太子爺喜歡所以才非要不可,可自從那天她跪在他面前不斷的求著他救她的時候,琉月曜就自動將荻愫苧劃到了自己的保護圈之內,在他眼里,荻愫苧就是一只需要人保護的兔子,而且也只有自己一個人能保護她。
所以荻愫苧是自己的,也只能是自己的,誰都不能改變。
「荻愫苧,你愛我嗎?」
琉月曜貼近荻愫苧的耳朵,原本的憤怒已經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一種近乎冰冷的質問。
荻愫苧睜開眼楮,驟然放大的琉月曜的臉頰讓荻愫苧忍不住倒吸了一口氣。看著琉月桀卻不開口說話,眼楮里有些猶豫。一瞬間的猶豫讓琉月曜好不容易忍住的怒火又重新燃燒起來。
這個時候,她居然猶豫了。
伸手揪著荻愫苧的頭發,將她刻意避開的臉頰強行的拉到了自己的面前。
「你愛我嗎?」
荻愫苧瞪大眼楮,可除了害怕,就再也沒有其他的情緒了。
「說你愛我,說……」
荻愫苧吃痛,想掙月兌,琉月桀卻絲毫不肯放松。
琉月曜看著她的模樣,忽而冷笑三聲,毫不憐香惜玉的將荻愫苧抱起丟在了床上,荻愫苧此刻即便再迷糊也瞬間清醒了。
不等荻愫苧起身,琉月曜就將荻愫苧壓住。
「放開我,放開我……」
荻愫苧掙扎,卻不敢太用力,盡量減少琉月曜壓在身上的重量,琉月曜早已听不見荻愫苧的聲音,粗暴的覆蓋上荻愫苧的櫻唇,荻愫苧雙手奮力的想要推開他,可上面的這個人絲毫未動。
「唔……」
琉月曜的大手扣住她的雙手,強行將她禁錮在自己的身下,另一只手頃刻之間就將荻愫苧的上衣撕碎。
荻愫苧著急,狠狠的咬住琉月曜的舌頭,琉月曜吃痛,猛的退了出來,可轉眼就是更粗暴的侵略。
「你……」
滾開這兩個字尚未說出口,褻褲就被琉月曜褪下。琉月曜的唇角帶著血色,像是嗜血的惡魔,荻愫苧害怕了,真的怕了。
「求求你,放了我,放了我……」
琉月曜冷笑一聲,不顧荻愫苧的反應,琉月曜就將她狠狠的刺穿……
「啊……」
荻愫苧吃痛一聲尖叫……
桀哥哥,救我……
一路狂奔的琉月桀忽而感覺胸口一陣悶痛,顧不得自己的不適,雙腿夾了一下馬肚子,想要加快速度。
只要兩個路口,苧兒,等我……
忽而,從天而降的幾個黑衣人攔住了琉月桀的路,琉月桀收緊韁繩,馬兒揚起蹄子嘶叫了一聲。
幾個人黑衣人慌忙拉下了面罩,吳殤往前跨了一步,率先跪在了地上,身後的幾個人也都跪了下來。
「讓開。」
馬兒原地打轉,似乎感受到了琉月桀的壓抑,不暢快的叫喚了兩聲。靜謐的夜里,叫聲在空氣中來回回蕩,越發顯得蕭瑟。
「請王爺三思。」
「我讓你讓開。」
吳殤非但沒有讓開,反而重重的磕了一個頭。琉月桀一鞭子甩在吳殤的身上,這一鞭是琉月桀用了全力的,吳殤的胸口已經出現了一道血痕,吳殤一絲都不動彈。
「你知不知道里面的那個人是誰?」
「奴才只知道,六殿下帶了十二個影衛。」
琉月桀不再理會地上的人,騎著馬兒就準備走,吳殤和那個五個人瞬間站了起來,將琉月桀圍在了正中間。
琉月桀一陣冷笑。
「本王養了你們十幾年,第一次用你們,居然是對付我自己。」
「奴才只是……」
不等吳殤說完,琉月桀的鞭子就落在了吳殤的臉上,血淋淋的一道傷口就出現了。吳殤側開臉,身子也不曾後退一步。
「讓開……不然他就是你們下場。」
幾個人卻誰都寸步不讓,大有琉月桀若是想過去,就踏過他們的尸體的意思。
「你們好樣的……」
吳殤還想開口,卻看見遠處駛來一輛馬車。
琉月桀扭頭看過去,這馬車熟悉的不能再熟悉。馬車停下,玉清扶著五皇子下來,五皇子看見這幾個人的陣勢,不僅緊蹙了眉頭。
走進之後才發現吳殤的臉上有一道傷口,略微不贊同的看著琉月桀。
琉月桀懶的跟他們說話,喊了一聲「駕」,馬兒就跳過那些人,直奔路口而去。
「你去,就是親手殺了荻愫苧。」
五皇子大聲的喊了一句,隨後禁不住的開始咳嗽,玉清一听荻愫苧的名字,大概就猜出了什麼事兒,快步的往馬車那邊過去。
「吳殤,抓住他。」
玉清的身子還沒過去,吳殤就給了玉清一個手刀,玉清直接昏迷了過去。
遠處,琉月桀已經停下了腳步。
五皇子往前走了幾步,看著琉月桀的背影。確定琉月桀能听見他說的話,才站住了。
「你比任何人都清楚,如今荻愫苧若是跟了六皇子,那她還有活命的機會,可若是你們兩個去了,那不過是白白送了你們三個性命,此時,莫說是玉清,就是二哥你,在六皇子面前,也毫無反擊之力。咳咳……」
一段話說的太快,五皇子捂著胸口忍不住的咳嗽。
琉月桀的背影有些僵硬。
五皇子走到了琉月桀的面前,看著琉月桀面無表情的面龐。
「二哥,十三年了,多少都忍過來了,難道所有的努力你要一招散盡?」
琉月桀握著韁繩的手,泛著死白。
「你此時不去救她,那便是對荻愫苧最大的幫忙,欺君之罪,不是你們兩個可以承受的,若是今日撕破了臉皮,那六皇子和太子就會將目標全部轉移你的身上,那時,你不僅救不了她,你自己也會搭進去。」
五皇子伸手撫模那躁動的馬兒,就好象安撫琉月桀一樣。
琉月桀突然夾了一下馬肚子,馬兒直接撞開了五皇子,快速的往前奔走。吳殤快速的奔過來,將人扶住。
「你忘了李妃娘娘是怎麼死的嗎?她的遺言你也忘了嗎?李家一門為你做的犧牲,你要全部抹去了是不是?你去,你現在就去,看看你是如何將荻愫苧害死,看看皇上會如何處置荻家……」
五皇子說的太過用力,一口鮮血直接噴了出來,吳殤慌忙用內力護住他的心脈。
所有人都目不轉楮的盯著琉月桀,準備著只要他有異動,就直接強行將人困住。忽而琉月桀飛身上了路旁的房頂,五皇子顧不得自己,揮手讓吳殤趕忙去追。
吳殤將人交給身後的人,帶著兩個人追了出去。
琉月桀哪里都沒去,只是落在了別院對面的屋頂上。
別院內的情形可以看的一清二楚,十二個黑衣人的影衛將別院守的嚴嚴實實。
僅有的一間臥室里面,燭影綽綽。
琉月桀甚至听得見荻愫苧呼救聲,听得見琉月曜的污言穢語,一句一句刺穿琉月桀的心扉。
外面的人卻無動于衷,像是完全沒有听見一般。
琉月桀死死的握著自己的雙手。
荻愫苧親手做飯給他,等著討賞時候的可愛模樣,幻想著以後兒女成群,幸福的模樣,明明身子不舒服卻不肯說明,耍賴的模樣。
每一種,都像是一種極刑,刺痛了他的心。
她此刻是不是正在等著他去救她?若是她知道他就站在她對面,卻什麼都做不了,只能眼睜睜的看著,她會不會失望?
銀牙暗咬,平時冷冽的眸子里,此刻全是壓抑的痛苦。
心中有些東西已經壓制不住了,琉月桀飛身就準備下去。
吳殤慌忙撲到了琉月桀的前面,忙抱住了琉月桀的雙腿,剩下的幾個侍衛動了手,駕著琉月桀不給他動彈的機會。
「王爺,想想李妃娘娘,想想國舅爺。」
琉月桀頓住,仰頭望天,好似荻愫苧在淡淡的笑著,他想要喊出聲,卻什麼話都說不出。心中的苦楚幾乎將整個人都摧毀,可他卻什麼都不能做。
淚水,奪眶而出……
吳殤自小隨著琉月桀,何時見過他這般,荻愫苧與王爺相處的模樣他也見過,可縱使這般,他卻也不能放手。
「王爺,對不起。」
琉月桀默默的站在原地,不等過了多久,只是耳邊荻愫苧的聲音從呼救,變成了低吟,最後消失無聲。
琉月曜才從臥室里面。
忽而琉月曜抬頭看向這邊,似乎是瞧見了琉月桀,揮手命幾個影衛過來請人。
琉月桀閉眼,收起了所有的情緒。
吳殤擔憂的看了他一眼。
琉月桀在睜開眼的時候就又是平時那個懦弱的模樣,絲毫看不見先前的情緒。
幾個侍衛將琉月桀送到地面上,琉月曜的影衛也已經到了面前。
幾個人面上看不出表情,琉月桀隨著幾個人進了門,琉月曜已經悠然的在小院里面坐著。
「二哥果然好膽色,大變活人的把戲,你都玩的轉,這幾年,我們是不是都忽略了什麼?」
琉月桀弱弱諾諾的笑了笑,像是沒有听懂琉月曜的諷刺。
「不過是小把戲罷了,恰好巫溪王子看上的正好是別人,荻愫苧自然就要帶回來送給六弟了。」
聞言琉月曜大笑了起來。
「听見了沒,你正好是二哥送我的禮物罷了。」
琉月曜忽而推開了身後的房門,臥室內,荻愫苧木然的站著,長發略顯凌亂的披散肩上,身上只穿著一件單衣,臉上已經看不出來表情。雙眸無神的看著琉月桀,琉月桀心揪著,面上卻帶著淡淡的笑意,荻愫苧看了半晌,情緒沒有絲毫的變化。
「本來就是,是殿下不肯相信罷了。」
荻愫苧的聲音很虛弱。琉月桀擔憂的望了她一眼,卻見她嘴角有輕微的笑意,這笑,看的琉月桀心疼。
琉月曜見兩個人都這麼說,才收起了方才諷刺的模樣,不確定的又問了荻愫苧一句「真的?」
「自然是真的。」
「那為何回來這麼多日你都不肯見我?」
聞言,琉月桀輕笑了一下,一下子吸引了琉月曜的目光。
「我若是將人送你,你能將人放在哪?能躲的過太子爺幾天盤查?」
琉月桀的一句話將琉月曜堵著的啞口無言,寧王好歹有個別院,可他住在宮里,尚未封王,把荻愫苧放在皇城里,只怕三日就會被太子爺發現。
「去求父皇賜婚吧!」
琉月曜還是有些懷疑,看了一眼荻愫苧。隨後把眼神坐在了琉月桀的臉上。
賜婚,的確是最快能被封王的辦法。可荻愫苧這樣……想著就忍不住有看了荻愫苧一眼。
「有寧王殿下看著,我還能去哪?即便是走的了,王爺也走不了,不是嗎?」
琉月曜沉思片刻,帶著影衛轉身就走。
荻愫苧看著他們一行人全部離開,緊繃的身子才軟了下來,一下子跌坐在地上。
木然的看著琉月桀,眼淚含在眼眶之中,終不肯讓他落下。
琉月桀站在門框外,忽然有些膽怯,一步都不敢靠近她。
「去準備熱水。」
吳殤應聲退下,琉月桀看著荻愫苧,一眼都不曾轉開,卻被她眼中的苦楚震撼。
「救我回來,是為了將我送給他?是嗎?」
琉月桀走到了荻愫苧的面前,伸手想要抱住她,荻愫苧卻躲開了。琉月桀看著空落落的雙手,苦笑了一下低下了頭。
「琉月桀,這幾日,你可真心待過我?」
琉月桀沒有開口,只是緩緩的跪在了荻愫苧的面前,回答她的是他臉上的兩行淚。
「對不起,沒能救你。」
荻愫苧的眼淚終究還是沒有忍住,手指輕輕的擦掉他的淚痕,緊緊的抱住琉月桀,額頭輕抵著琉月桀的額頭,相看,淚眼朦朧。
「對不起……」
琉月桀一遍一遍的說著對不起,手一拳一拳的砸了地上,關節上瞬間血肉模糊。
荻愫苧將琉月桀護在懷里,琉月桀反手緊緊的抱著荻愫苧,號啕大哭。
十三年,從李妃娘娘走後,就再也未曾掉淚的男人,此刻在她的懷中哭的像一個孩子。
為自己的無能,為自己的自私,為曾經欠這個女人的所有……
荻愫苧含淚,靠在琉月桀,太多的話語,都變得不重要。
「我明白,跟了他,才能保住我們兩個人的命,活著,比什麼都重要,活著,才有希望……」
命,終究還是注定了,兜兜轉轉,繞了一大圈,最後,還是回到了原點。她依舊沒有躲開這個男人,所有營造的幸福在這晚上,碎的一點不剩。
桀哥哥……
荻愫苧的身子慢慢失去支撐,再也無力擁抱著琉月桀,緩緩的向後倒去。
「苧兒……」
琉月桀慌忙將人抱起來,隨後看見的就是褻褲一片猩紅。心中某些念頭逐漸成形,今日荻愫苧欲言又止的模樣,他以為是戲言,可……
「吳殤,拿我的藥箱,快……」
琉月桀想將人放在床上,卻看見床鋪上一片凌亂,隨後就想到琉月曜在這張床上……
火速將人送到書房,輕手將人放在軟榻上,手直接放在了荻愫苧的皓腕上。
原本蒼白的臉上,此刻已經完全失去了血色。
不確定的又檢查一邊。
確定之後,一掌就將手邊的木椅劈碎。吳殤慌忙奔過來,卻看見琉月桀幾近瘋狂。
拳頭死死的握著,血從他的手掌上滴下來,落在碎木屑上。
「爺……」
吳殤輕聲喊了一句,卻只听見琉月桀的一聲怒吼。
「琉月曜,我此生不殺你,我誓不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