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定毒妃︰這個王爺我要了! 豈曰無衣,與子同袍

作者 ︰ 塵心月影

「元帥,若有來生,還做你的兵!」

大吼一聲,周庭率先扯動韁繩,沖向幾百個騎著馬的大秦追兵。

「元帥,若有來生,還做你的兵!」

齊刷刷的沖天呼喊,是每個天御士兵心中最真實的信仰,伴著呼喊,五十人以悍不畏死的姿勢,決絕地沖向敵人。

御天凌心底涌動著難以名狀的悲傷,咬咬牙,扯動韁繩,帶著剩下的三百余人,向著周庭所說的山谷奔去。

他見過更大場面的戰爭,在五年前,他便指揮二十萬的大軍與大秦大戰。

那時候,人命宛若草芥,一批批地被戰場收割。

為了更多人的生命安危,他帶著冷漠的面具,站在高高的城樓上,指揮著千軍萬馬沖鋒,不是不心痛,卻不得不封閉自己所有的情緒,只留清醒的頭腦。

但是戰役結束,看著遍地的尸體,在前一刻還是活生生的人,他只覺得心被挖出來似的痛。

那些血染疆場的人,年輕或年老,都是天御的百姓。

他們的家中,可能有父母雙親需要奉養,可能有嬌妻佳兒等待團圓,卻在戰場上靜靜地躺著,失去了生命,也失去了所有的希望。

打掃戰場的時候,他站在鮮血染紅的疆場上,忍不住嘔吐得驚天動地,眼淚直流。

沒有人笑他懦弱,每個人都看到他指揮若定的模樣,每個人都明白他真心疼惜的心情。

那一次,他獨自站在戰場上,足足站了一夜。

那是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他在戰場上放縱自己的柔軟。

天明的時候,御天凌臉上覆著寒霜,轉身入了嘉勇城,以更加冷漠卻犀利的姿態,一次次地打退大秦的進攻。

五年了,他從最初稚女敕的少年成為如今聞名秋原大陸的戰神,卻再不曾有過那樣疼痛憂傷的心情。

不是不想,而是戰場上容不得柔軟的情緒。

可是今日,他看著那些士兵悍不畏死地沖殺,即使明知道面前是十倍二十倍的敵人,依然毫不猶豫,將自己的身軀投入刀光劍影之中。

他們的眸光那樣堅定無懼,他們的動作那樣決然無悔,他們的信仰那樣執著肯定。

為的,是天御,也是他!

御天凌被深深地撼動了,胸口堵塞著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膨脹著,叫囂著,幾乎要沖破胸膛。

馬向前奔行,身後的廝殺被拋到很遠,前方的路途雖然崎嶇,卻向著生的方向。

他們的生,是用同袍的血換來。

他們的生的路途,是用同袍的生命鋪就。

「豈曰無衣,與子同袍。」

低昂的歌聲從御天凌口中響起,每一個字每一個音節,都咬得很重。

從口中,從心上,一點一點地吐出來。

很早就學過這首詞,在五年前的時候,便學會了唱。可他從來沒有機會唱這首詞,直到此刻。

不是刻意,那詞仿佛就從心里流出來。

「豈曰無衣?與子同袍。王于興師,修我戈矛。與子同仇。」

先是御天凌身邊圍繞著的士兵,也跟著御天凌一起唱起來,面容悲愴,歌聲蒼茫。

「豈曰無衣?與子同澤。王于興師,修我矛戟。與子偕作。」

然後,所有逃出來的士兵一起,也隨之唱起來。有的人不會,卻也用那不穩的調子跟著大家一起唱,用心歌詠,為那些血染山林的同袍,致以最崇高的敬意。

「豈曰無衣?與子同裳。王于興師,修我甲兵。與子偕行。」

歌聲一遍遍地響起,帶著幾分哽咽,更多的,是堅定,是豪情,是繼承了他人生命和期待活下來之後,對生的堅持。

御天凌抿緊了唇,听著耳畔低沉的歌聲,握著韁繩的拳頭握得死緊。

身後馬蹄聲震天響,逐漸逼近了眾人。

應該是大秦的兵馬借著人數之優殺死了斷後的人,然後追了上來。

「元帥,你帶著一百人往營地去,剩下的人我留下,阻擊大秦軍隊,勢必為元帥爭取足夠多的時間!「

許明令靠近御天凌,低低地說著,話落,一扯馬韁就要轉開。

「不行!」

御天凌沖動地抓住許明令的手臂,兩個人並肩而騎,兩側的樹木飛快地向後退去。

「元帥,這是最穩妥的辦法,我們拖住大秦士兵,待下了嘉勇山,他們必不敢追擊。元帥帶了大隊人馬,再上山來救我們,或者額,為我們報仇!」

另一邊的一個士兵听到許明令的話,也激動地靠近。

「許將軍說的對,元帥,你的安慰身系戰局,不能冒險。我們會爭取時間,元帥安全之後,打敗大秦狗,為我們報仇!」

「住口!」

左右冷冷地瞪了兩人一眼,御天凌眸光凜冽。

「我說過,每個人的生命都是最寶貴的,我們要努力地生,而不是悍不畏死地沖上去求死。你們是我天御的子民,我有責任盡力保證你們每個人的安全。許明令,帶路,去周庭所說的山谷。」

許明令眼眶灼熱,悶悶地應了一聲,當先打馬奔去。

御天凌和另一個勸說的士兵並行,猛然在馬背上躍起,落在那個士兵的馬上。

追風非常通靈性地隨在馬匹旁邊,不快也不慢,緊貼著那匹馬。

「別掙扎,過去!去求援,到山谷救我們!追風,快!」

御天凌手臂用力,將那士兵舉到追風背上,用力一拍追風,看著追風一陣風一般消失在視野之中,一顆心松了大半。

胯下的馬遠遠比不上追風的神駿,雖然已是用足了力氣,卻也只能遠遠地追著許明令。

背後的馬蹄聲更加震響,御天凌嘆息一聲,用力夾緊馬月復。

「兄弟們,堅持一下,我們據守的地點就要到了!」

大聲呼喝著,鼓勵著跟在他身邊的天御士兵,御天凌沒有看到,落在最後的三四十個天御士兵非常默契地勒住韁繩,目送著他們的身影消失,轉身,滿眼狂熱地沖向大秦追來的敵人。

而這,已經是第二波主動停下來的士兵。

殺氣凜然,燃燒著生命去沖擊,他們用生命鋪就了生之路,為了那些同袍。

大秦的追兵數倍于御天凌所帶的二百多人,可是生生被三四十人攔住了狂奔的腳步。

留下兩百人將那三四十人包圍,分別擊殺,其他的大秦士兵在秦逢春陰厲的臉色中,繞過他們擋住的路,繼續向前追殺。

這一耽擱,便給了御天凌等人機會,順利到達了那個山谷。

名為山谷,卻是四壁陡峭的一個死地,只余丈余寬的一條狹長通道,是一個易守難攻的好地方。

御天凌長出了一口氣,知道有了這個天險,他們生存的幾率大了許多。

下馬,將所有人集中到一起,查看損傷程度。

御天凌的臉色變了,眸子染了幾分血紅,再掃過站在自己身後的士兵。

突圍出來的時候,不是還有三百余人,為何此刻,只剩下不到二百人,其他人呢?

猛然轉頭看向許明令,御天凌的聲音帶著幾分細碎的顫抖。

「怎麼回事,為何損失這麼多的兄弟?」

許明令無言,眸子里是深濃的悲傷,緊緊地咬著牙,毫不畏懼地與御天凌對視。

「其他人呢!」

御天凌驀然大吼,鼻息粗重地喘息著,目光死死地看著自己面前衣襟大多染了血的天御士兵們。

一個站在最後方的小兵走上前來,染了戰場風塵卻依然清澈的眸子靜靜地看著御天凌。

「回元帥的話,有將近一百個弟兄為了爭取時間,中途停下來,攔阻大秦追擊的敵人,怕是,回不來了!」

說著,小兵的眼中落下淚來,卻堅強地橫臂抹去。

他為死去的人悲傷,卻更為他們驕傲。

這樣的崇敬,不需要眼淚,哪怕的悼念,也要等互為元帥平安之後。

御天凌的臉色猛然白了,渾身僵硬地轉過身,背對著剩余的一百多人,不想自己的脆弱展露在所有人面前。

似乎只是幾個呼吸的時間,又似乎過了很久,御天凌轉回身。

眼圈有些紅,神色卻越發的清冷堅定。

「我們死去的兄弟,都是好樣的,活下來的,也一樣英勇。我們不能讓兄弟們的犧牲白費,打起精神來,布防!」

「是,元帥!」

「以通道為阻擊地點,五人並排,堵住通道,後方隨時支援。兄弟們,求援的兄弟已經趕回軍營,我們要堅持住!」

「誓死堅持!絕不退縮!」

雖然人數少了,但是那豪情,依然沖天。

豈曰無衣,與子同袍!

×××

心情一直很激蕩,寫這幾章的時候,月影也找到了那樣鐵血豪情的感覺。

肝膽相照,生死相托,說的,便是這樣的場景吧!

下章影兒就該出現了,我們的故事,終究還是感情為主。

愛你們……

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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