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門亮也知道自己逼竹藝太急了。所以,也沒打擾她。
現在他也算把話挑明了,她是一點出去的機會都沒有了嗎?一切只能暫時擱置。
竹藝一個人在後院草坪吹吹風。
穿著一雙厚底的人字拖,寬肩帶齊膝的綿布連衣裙,這個樣子更適合她。是她原本的風格,簡單,舒適又有幾分動人。
草坪還是第一次來呂府時的那片草坪,水流還是那麼清澈,空氣依舊清新,只是竹藝再沒心情欣賞體會。
微風輕輕吹著她的發,孤獨最能形容她的心情。
她想象嫁到呂府會是怎樣的生活。她住在呂府這些日子,想的都是如何離開,沒真的理會過呂門亮的話。可是現在不理會似乎是不行了。
望望呂府的大院子,這不像是私人的住宅,倒更像公園。後院已經是比較簡單的布置了,但是這四季常綠的草坪要每天有人打理。草種要定時更換。就看這小溪雖不比天然的溪流那麼寬廣深遠,但是在私家宅子里,已經一眼收納不下全部了。
這後院並不平坦,草坪和小溪都是起伏跌宕,讓人更有置身自然的感覺。原來呂府這麼美。
在這所大房子里,每日除了著裝打扮,恐怕就是在這後院散步了。這般生活,人會憋死的。
當日,恩銘的父母希望竹藝嫁到陸家,做全職太太,相夫教子。那般生活已是索然無味,但至少比在呂府的日子好過的多。
跟恩銘在一起,工作不工作有什麼關系。即使不工作,恩銘會和竹藝一條心,至少散步的時候不用這麼孤獨。
自己真是傻,怎麼就覺得大學畢業沒幾年,結婚生子的生活沒價值呢。現在被禁在這府上,跟小寵物有什麼區別。莫說生命的價值,就連起碼的生活樂趣也沒了。
不知不覺,竹藝走到了太陽傘下。索性也累了,就在椅子上坐會。看著遠處小溪那邊的綠樹。那是什麼樹,她看不清,也不懂園林藝術。只是覺得枝繁葉茂,很有生機。這番景象,若不是在呂府看到,該是多麼享受。
竹藝一個人發著呆。
遠處,小堂正默默看著竹藝。他不想打擾竹藝的安靜,他知道,如果沒有陸恩銘的臂膀,竹藝情願一個人。
竹藝住在呂府的這段日子,小堂更加體會竹藝跟陸恩銘之間的感情。可是10%的股份都不能讓呂門亮放手,他又能怎麼幫竹藝呢。
他打通了電話。
「大姐,有時間來一下吧」。
「怎麼了?家里有什麼事嗎?」電話那頭傳來的聲音。
「我想你能陪竹藝一會。」
「正好,我也有事找竹藝幫忙。」
小堂沒別的辦法。他幫不了竹藝,卻也心疼她,只好讓恩湖幫忙。或許女人和女人之間有話說。
昨天一定是發生了什麼事?呂門亮叫竹藝下樓肯定是有事,可是什麼都沒說就上樓了。何況那天徐廷還跟著。
看今天竹藝的穿著就知道,呂門亮給了她暫時的輕松自在。就這樣,在恩湖來之前,小堂就默默站在遠處守候著竹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