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這個荒野的破廟可熱鬧了,恐怕這也是它寂寞很多年後,第一次有這麼多人在這里落腳。
廟里四處都是結滿的蜘蛛網,還有那厚厚的灰塵,用手一抹就可見清晰的痕跡,已經很多年沒有人來過這里了。
這廟在荒郊自然很少有人來,以前這里還有個部落,香火還旺,可是後來人們得了瘟疫都死了,這廟也就敗落了。
彩雲在外面撿了些柴火取暖,被木妗她們追了一路,好不容易才甩開了。現在正累的要命,冷到是不冷,跑了一路,四個人身上都熱呼呼的。不但不冷,都還跑出了一身的汗,這要是不在火堆旁,烤一下,等一下,濕了的衣服就會讓人覺得冷了。
檀香去打獵了,估計以她的身手能夠弄來些吃的。在不濟也會有幾只雞吃。
到是獨孤亞謹,依舊一臉頹廢的,目光有些呆滯的看著火堆。好像掉了魂一樣,對什麼都置之不理。
蕭飛撫模著他的長笛,他到哪里也忘不了帶著它,這好比他的命一樣。到是兩個男人什麼也不做,全是女人在打理著。
「喂,你一個大男人就不會出去看看檀香啊,這麼晚了還不回來,出事了怎麼辦?」彩雲不知道什麼時候來到獨孤亞謹身邊,用腳踢了踢他。有些不滿的看著他,可是他卻一點反應也沒有。
「喂,你掉魂了,跟你說話呢?」彩雲見他愛理不理的樣子,生了一肚子氣。看著他那要死不活的樣子,她的心里說不出為什麼,很難過。可她也不知道為何她會這樣。
她從來沒有過這樣的感覺,即使是蕭飛她也不會如此的糾結。
他依舊不說話,到是蕭飛看不下去了,他見彩雲對獨孤亞謹又踢又叫的,冷冷地說道,「你就讓他一個人靜靜吧,別到時候抑郁成病,我們還要照顧他。」
彩雲一听,眼楮一瞪,「他病了才不要管他,讓他自生自滅好了。」
外面突然有一嬌氣的聲音道,「讓誰自生自滅啊。」隨著聲音灌入廟內,一個綠衣女子跟檀香一起進了門。
檀香手上提了好多的野雞,還有一只野兔,她不好意思的將東西往地上一扔,「听我介紹,這位是我的大恩人,剛才要不是遇上她,我就掉到山崖下了。她叫……」
這時她才想起,她還沒問她叫什麼名字呢,她不好意思的問道,「恩人,你叫什麼啊?」
「我叫山靈子。」那綠衣女子,面帶微笑的道,她看上去很是和氣,人也長的漂亮。
彩雲趕緊丟下手中的柴火走過去打招呼,「多謝姑娘出手相救了。只是不知道姑娘這麼冷的天怎麼一個人也在這荒野之中。」
蕭飛也看了她一眼,這女子的確長的漂亮,但卻透著一股說不出的妖氣。他看了看獨孤亞謹,只見他的劍被他坐在下面,瓖嵌的寶石朝向地面,倒也看不出,有什麼異樣的光芒,也看不到是否發出劇烈的顫動。也許這一切只有他自己知道。
可是獨孤亞謹,偏又是一副丟了魂的模樣,對什麼都不感興趣。
山靈子淡淡道,「我四海為家,沒想到來到這里,大雪封山迷了路。踫巧遇上了檀香妹妹。」
她的話說的滴水不漏,听上去也沒什麼破綻。檀香笑著拉著她的手坐到火堆旁,「彩雲姐,她可是我的救命恩人,不帶這樣的啊。」
彩雲笑笑,「我也只是隨便問問,擔心靈子姑娘在外,家里人擔心,現在好了,我也沒什麼可擔心的拉。」
說著她又回到獨孤亞謹身邊,拿了些結實的木棍,將兔子野雞放上去烤。她的眼楮像是盯著野味看,實際上還是在不停的瞄著獨孤亞謹,看到他死氣沉沉的樣子,她的心里就像被掏空了一樣。
「恩,好香啊,師哥來,吃一口。」彩雲故意拿著烤好的野味在獨孤亞謹的鼻子前晃悠了一下,拿去給了蕭飛。
蕭飛自然知道彩雲的心意,「那我就不客氣了。」他撕了一塊肉放到嘴里,滿意的說道,「恩,好吃。亞謹老弟要不要也來有塊。」
「不用了謝謝!」他破天荒的開口說話了,而且說完就站了起來。他走到門口,看著外面鋪天蓋地的皚皚擺雪。兩只眼楮似乎都凝聚了白色的光芒。
他想起小時候和紫洛偷偷溜出來玩的情景,想到那個時候兩個人打雪仗,在雪地里翻滾。他仿佛又回到了過去,嘴角露出了一絲微笑。
「亞謹哥,來吃一點吧。」檀香拿了一塊兔肉遞給他。
「走開。」他一把推開,連兔肉也一起掉到了草堆里。檀香被他突然的發怒嚇的一呆,接著看著手中的兔肉也被他打掉了,不禁委屈的一下子哭了起來。
「不吃就不吃,誰稀罕啊,人家忍著天寒地凍的出去弄吃的,你不吃就算了,為什麼要打掉。」說著檀香跑到角落里哭了起來。
獨孤亞謹嘴角動了動,想說什麼,但最終也沒說出來。他看著檀香傷心的躲在角落里哭,眼中浮上了一抹說不出的悲傷。
看到檀香哭了,彩雲趕緊跑過去撿起那塊兔肉,笑著走到檀香身邊,「還好還好,掉在草上沒弄髒,我把外面的去掉還可以吃。你看。」說著她真的撕掉外面一層又放到嘴里吃了起來,因為掉在草上,這里的草也放了若干年了,上面的浮塵一點都不少,她忍著嚼在嘴里咯吱嘎吱的沙礫響,時不時的皺皺眉頭。
「別哭了,哭花了臉可找不到個好人家啊。」山靈兒看在眼里,冷冷的道。她好像做什麼都微笑著,但笑容的背後卻冷冷的。就好像帶了一個人皮面具一樣,從頭到尾都在笑,可是她的話,卻毫無溫度。
蕭飛朝她看去,總是覺得,這個女子有一股說不出的邪氣。反正她從里到外都透著一股讓人難以捉模的東西。
可是他卻至少可以斷定,她不是魔界的人,因為,此時的獨孤亞謹已經將劍拿在手中了,他劍鞘上的寶石並沒有什麼異樣,而且,也沒看到他的劍抖動,一切都很正常。
惟一讓他不安的還是那張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