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時間木屋內殺氣騰騰,幾個來回下來,凌冰幻顯然不是敵手。
這些年來,他在人間已經算是高手,可是卻沒想到,白龍在這些年里,功力仿佛增長了他的幾倍。
他招招都是狠招,每一招出手都能將凌冰幻打成重傷,他知道他不會殺死他,他一想帶他回天庭的。
十年前他沒回去,十年後他更不會回去了,更何況現在還有一個人值得他牽掛。他雖知道自己不是白龍的敵手,但卻仍舊死命的抵抗著。
知道白龍揮出一到白光將他擊落在地上,突然口中一腥,一口鮮血哇的吐在了地上,他的眼楮是紅的,可是他的嘴角卻掛上了一絲笑容。
白龍停下手來,看著他,看著他已經不堪一擊,本應該笑的是他,可他卻笑了,他憤怒的問,「你笑什麼?」
凌冰幻爬起身來,身子搖搖晃晃幾乎已經站不穩了,他全身上下此時劇烈的疼痛,仿佛散了骨頭一樣,可是他卻依然站著,他用手擦掉了掛在嘴角的血,抬眼看著白龍道,「我笑,你永遠也無法帶我回去。」
白龍眼楮一瞪,雙手又開始運功發作,「你放屁,我現在一掌就能要了你的命,帶你回天庭那是易如反掌的事。」
「哈哈哈……哈哈哈……」凌冰幻突然笑了起來,白龍有些緊張的看著他,笑聲停止,只听他說道,「你讓我死很容易,可是要我回去,卻比讓我死難得多。」
他說的沒錯,一個人要是連死都不怕了,他還怕什麼呢?如果硬要帶他回去,可能帶回去的也只不過是具尸體而已。
這一點白龍突然明白過來,他的瞳孔開始收縮,仿佛看到了一個怪物一樣,他的血液幾乎都要沸騰了,他的怒火燒在心里,可是他卻一點辦法沒有。
突然他冷笑道,「好,那就讓你永遠留在這里。」話畢,他雙手發力,將所有的法力混成霹靂球,一瞬間飛向凌冰幻。
他沒躲,他知道就算要躲也已經來不及了,他已全身受重傷,根本不是他的對手,他現在只是有一點不舍和留戀,看著霹靂秋沖向他,他不知道為什麼,腦海中不是怕,而是出現了紫洛的臉,他想的只是,他死了,她一個人該怎麼活下去。
她是他心中惟一放不下的。
眼看著他就要死了,他閉上了眼楮。剎那間,一股強大的力量硬將他面前的空氣卷走了。接著在窗外一聲巨響,仿佛天崩地裂一般的巨響。
他沒死,睜看眼楮看到的竟是白龍,驚訝萬分的表情,他好像見了索命無常一樣,愣在那里。他的手無力的垂在身體兩側,顯然他的霹靂球被人化解了。
凌冰幻心里一陣安慰,一定是她,一定是她救了他,因為她體內有雪靈璧,下這麼大的風雪對靈力的發揮有十分巨大的作用,這種情況下如果她運用得當,靈力可能會是平時的幾倍。
門開了,紫洛端著菜進來了,她的一雙白女敕的手看不出被水凍紅,她的腳步依然輕盈,像是什麼都不知道一樣,看到白龍也不驚訝,只是淡淡的笑著說,「原來我出去這會有客人來了,那晚上就一起吃吧,看今天好多菜。」
說完也不等白龍說話,她就去收拾菜去了,好象白龍真的是來做客的一樣,對于剛才發生的那一幕,她只字未提,就像是什麼都不知道。
凌冰幻忍著傷痛在木椅上坐下來,看著白龍道,「既然有人想留你吃飯,不如就一起吃吧。雖然沒什麼好招待,但也算是一點心意。」說完就劇烈的咳嗽起來,咳嗽震動的他的胸腔都疼,剛才他已經受了內傷,現在一咳嗽,牽連著全身的肌肉都疼。
白龍看著紫洛他想不到她竟會如此冷靜,剛才外面除了她已經沒有別人,看來他的霹靂球就是被她給化解了,他心里的疑惑比要帶黑龍凌冰幻回去更重要。
他本來是要連她一起算帳的,開始他只以為她只是長的美,卻不曾想到她的法力竟在他之上,看來要帶走黑龍是沒那麼容易了。
他看了看凌冰幻,冷冷的說道,「不必了,姑娘的好意白龍心領了,敢問姑娘芳名。」
紫洛看也沒看他,低著頭只顧弄吃的,輕聲道,「明月」
凌冰幻本來還一直緊張的看著她,生怕她把她的真名說出來,听到她這麼說的時候,嘴角又泛起一絲笑容。
白龍看了凌冰幻一眼,冷冷道,「明月姑娘我們還有機會再見的。」
「但願不見。」紫洛冷冷地說了一句,不過回過頭來總算給了他一個笑臉。
白龍第一次見紫洛對他微笑,雖然一肚子怒火,但看到漂亮的女孩子也就發不出來了,何況這個美女還在對他笑。
他轉身離開,頭也不回的消失在無邊的大雪中。
誰也不知道他什麼時候還會來,在哪里出現,總之,他來了,他就一定不會罷休。
他一走,凌冰幻就摔在桌子邊,他臉上已經滲出了豆大的汗水,整個身子都滾滾發燙,他傷的很嚴重,可能比上次法力消退還要嚴重。可是為了不讓白龍看出來,他還是忍住了,可這會兒,他的全身疼的像被抽掉了骨頭。
紫洛趕緊跑了過來,將他扶上床,仔細的查看了他的傷勢後,她一張好看的臉也變了色,看著他全身上下沒一點好地方幾乎都已經淤青腫漲了,她有些著急眼淚都快掉下來了,「他就是當年打傷你的那條白龍?」
他點點頭,已經瞞不住她了,索性就承認了,現在白龍忌憚于紫洛的靈力不敢怎麼樣,可是萬一他回去提升了功力,下次來,就算他和紫洛連手也不是他的對手了。
紫洛看了看桌上那壇酒說道,「看來還不是喝的時候,酒是陳了香。」說著就將酒壇子放了回去。
此時凌冰幻已經感覺支撐不住了,他全身的經脈都已打亂,此時的他陷入了昏迷。紫洛回來的時候已經叫不醒他了。
他只感覺身子如同進入了雲端,他仍夢囈般的喃喃道,「我不回去……不回去……」再接下倆,他又如同沉入了幽冥,黑暗和恐懼向他襲來,仿佛有一個聲音在他的耳畔說著,「不上天堂就下地獄。」
他拼命的掙扎,無奈身體就像被施了咒一樣,動彈不的。
一會兒山,一會兒雲,一會兒黑暗,一會光明,他就這樣迷迷糊糊地被牽引著,他無力的抗掙著,徒勞的掙扎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