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限之鳳舞九天 正文 05 拿英布再遇項羽

作者 ︰ 庭外流魂

黥布者,六人也,姓英氏。[全文字首發]秦時為布衣。少年,有客相之曰︰「當刑而王。」及壯,坐法黥。布欣然笑曰;「人相我當刑而王,幾是乎?」人有聞者,共俳笑之。布已論輸麗山,麗山之徒數十萬人,布皆與其徒長豪桀交通,乃率其曹偶,亡之江中為群盜。

——《史記•黥布列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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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說英布受了黥面之刑,不久之後就被送往驪山服徭役。那時候他就專門和徭役里的罪犯頭目還有豪杰來往,不久後,便率領一眾黨羽逃出驪山,到長江里做了群盜。因為他受過黥面之刑的緣故,是以又被稱作「黥面賊」。

英布為盜之後,時常帶人劫掠周邊郡縣。且為人悍勇,頗具謀略,各個郡縣莫之奈何。加之秦律嚴苛,賦稅繁重,人民生活苦不堪言,處處怨聲載道,不少活不下去的百姓被迫落草為寇;更有大量從驪山、長城、阿房宮等地逃出來的民夫不敢回家,也只能淪為盜賊。英布在盜賊之中又極具號召力,幾年之內,他已經在長江一帶聚集了數千人之眾。聲勢浩大,四方郡縣莫有不怕。

從前的話,那先郡守縣令可能還會派兵去清剿一下。可到得現在,英布做大做強,那些郡縣官吏對英布的態度也發生了質的變化——「你要不來打我就謝天謝地了,誰還去招惹你這瘟神?」

而沛縣縣令在收到呂公求援的第一時間沒有派兵過去,倒不是他真的如他自己說的那般心思細密——是仔仔細細權衡利弊之後才得出的結論。而是因為他根本就沒有膽量以「沛縣縣令」的名義去招惹英布。

但是,縣令不敢惹英布,不代表沛縣里就再沒有別人敢跟英布叫板。話說這些年,英布把能搶的郡縣全都搶過了,獨獨不敢到沛縣來。原因無他,英布早些年剛剛為盜的時候,也來沛縣劫掠過幾次,都被劉邦率領鄉勇擊退,無功而返。後來,等他家業大了之後——最近一次是去年帶了一支一千五百人的隊伍來沛縣找劉邦報仇,可是,卻被劉邦帶領五十鄉勇和一百郡兵在必經之路設伏偷襲——損失慘重、落荒而逃。[我搜小說網]就連英布自己也差點丟了小命,從此以後再也不敢來沛縣招惹劉邦了。

而這也是沛縣縣令告訴呂公,救呂雉和呂嬃非劉邦莫屬的根本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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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說英布在長江為盜,他的水寨離沛縣並不遠。劉邦帶了樊噲,由夏侯嬰駕著縣衙的馬車,三人一乘不過半天就到了地方——那縣令膽小,為了不讓英布把仇記到自己的頭上,一兵一卒都不讓劉邦帶去。

即使是樊噲和夏侯嬰,也都是因為平日里和劉邦私交甚篤,才主動請纓來幫忙。本來蕭何和曹參也要跟來的,但奈何他倆都是文官,來了也起不了多大作用,徒增他人擔心,劉邦這才勸服他們留下。

一行三人到得英布水寨外圍,便舍了馬車,徒步上去。一路上暢通無阻,直到寨門前。

「真是怪了?」性情耿直的樊噲疑惑道︰「前幾次咱們會那黥面賊——看他也是個性格張揚的人。我本來以為他的寨子應該很吵才對,可怎麼……」

「鴉雀無聲,靜若深海是吧?」一旁的夏侯嬰接口道,「不僅如此,三哥、樊噲你們看,這寨門前無崗無哨,還大門緊閉——實在是蹊蹺。依我看,這寨子里絕對是出事了。」

「出事?能有什麼事?」樊噲在一旁不解。

「管他什麼事,咱們進去!」劉邦也算是藝高人膽大,見這寨子怪相叢生,卻也不為所動。大踏步到那木質的寨門前,緩緩舉起左拳——接著,便听「轟隆」一聲,木門化作片片木屑往四周飛濺而去。

想那寨門雖是木質的,但能夠拿來充當一座簡要軍事要塞的大門,這木料也當是極好的,縱然是普通的刀劍也傷它不得。可就是這麼一座用上好木料制作的寨門卻在劉邦這驚天一拳下四分五裂——她這一拳要砸在活物身上,那後果可能就要如同她十五歲那年打死的那只老虎一般——變成一堆碎肉了。

而劉邦身後的樊噲和夏侯嬰也具是目瞪口呆。照理說,他倆同劉邦認識了四十幾年,早就知道劉邦的左臂具有神力——不僅力大無窮,而且刀槍不入、水火不侵。早年,他們也曾見劉邦單臂舉起縣衙門口那只八百斤重的石獅子,可今日見到劉邦一拳砸碎水寨大門的威力,當下還是咂舌不已。尤其是樊噲,別人還好說,可他卻是知道劉邦實乃女兒身的秘密的,咂舌之下不由得在心頭暗忖︰「這是女人的粉拳砸出來的嗎?!」

當然,劉邦帶給樊噲和夏侯嬰的震驚也只是暫時的。他兩人都是大將之才,短暫的震驚之後,便也回過了神來,調整好心態就跟著劉邦雄糾糾氣昂昂地朝寨內走去。

……………

夏侯嬰的猜想是不錯的,英布的寨子里不僅出事了,而且出了大事——泛而觀之,當是有強敵來犯。

三人初進寨門時,一路不見人影。往里邊走了一些,便見著一些嘍橫七豎八地倒在地上哎呀連天地哼哼個不停——顯然是剛剛被人打過了。不過,也不知是打人那些人故意手下留情還是功夫練得不到家——這些個躺在地上的嘍雖然個個傷筋動骨,卻也沒有一個氣絕身亡的。

當然,在這些傷筋動骨的嘍旁邊,也不乏有手腳健全的在照顧著自己的同伴。

「劉……劉……劉邦?!!!……」突然,一個躺在地上的嘍大喊了一聲。

這倒也不奇怪,這里有一部分人是曾經跟英布去過沛縣,直接跟劉邦等人交過手的。而劉邦的相貌又太容易給人留下極其深刻的印象——撇開她逼人的美麗不說,單是她那頭紫紅色的長頭發,在當時也是獨一無二的。即使把她丟進人堆里,也能叫別人一眼就認出來。

其他嘍聞言,盡皆嘩然一片。他們平日里提到這個僅僅用了一百五十鄉勇郡兵,就打得自己一千五百多悍匪落荒而逃,大當家的還險些喪了命的凶神,哪個不是談之色變、聞之喪膽。

今天突然見這凶神大搖大擺地出現在自家的寨子里,一干躺在地上的嘍早已嚇得頭腦一片空白。甚至有些膽小如鼠的,還不覺尿濕了褲子。而那些還能動的,慌忙抓起手里的鐵劍和長矛,劍尖和矛頭盡皆對準劉邦、樊噲、夏侯嬰三人……

樊噲、夏侯嬰見狀,毫不畏懼,正欲拔劍相對。然而,兩只素手卻分別按住了他們的劍柄——劉邦對他倆一人使了個眼色,他倆順著劉邦的目光,往那些拿著劍和矛指著他們的嘍身上看去。只見這群人雖然手握兵器,然卻是個個戰戰兢兢、哆哆嗦嗦,連大氣也不敢出。

樊噲、夏侯嬰心下了然——這些人即使拿著兵器,最多也就是給自己壯壯膽子而已。仿佛現在只要有人沖著他們大吼一聲,他們就會魂飛魄散一般。更不要說一擁而上,將劉邦、樊噲、夏侯嬰三人亂刀分尸了。于是,二人所幸也就听從劉邦吩咐,毅然收起佩劍。性格粗豪的樊噲還哈哈大笑了出來——而他這一笑不要緊,只听「 里啪啦」幾聲,有幾個嘍一下子沒拿穩兵器,整個身子也癱倒在了地上……

于是就這樣,劉邦、樊噲、夏侯嬰三人每往前走一步,那些拿著兵器指著他們的嘍們就往後退三步……雖然越往寨子里面走,出來的嘍就越多,隨著人數的增加,原先心驚膽戰嘍們的膽氣也得以壯大了一些——到最後,劉邦三人往前走一步,他們就往後退一步。但是,始終也沒有人敢大喝一聲,朝劉邦三人撲將過來。

最後,劉邦等三人在近百名嘍的簇擁下,來到了一片類似于演武場的廣場上。

廣場周圍圍了上千人,而到了這廣場上,那些圍著劉邦等三人的嘍也自覺地散了開來。劉邦、樊噲、夏侯嬰三人都不由得瞳孔一縮——原來,此時在這廣場的中央,那黥面賊英布正向另一個人跪拜了下來。

那人背對著劉邦等三人,三人看不見他的面貌。但是,那背影卻異常高大威武。只見此人立于烈烈風中,穩如泰山,巋然不動。而他左手持一柄虎頭蟠龍戟,右手高高舉起——那上面竟是一個足有他身子三倍大小的銅鼎。

如此英姿,即使劉邦見了,也不由得心下凜然——「此人真神人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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