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邦被項羽打昏之後交給了她的兄嫂,繼而項羽也拂袖而去。[無限升級]
接下來的兩三天里,劉邦將自己關在香閨之中,一步也不肯出去。即使是衙門里有公務,她也稱病推辭。也幸而有樊噲、蕭何、曹參、夏侯嬰等一幫死黨替她掩飾,短時間內倒也沒露出破綻。
在這期間,樊噲、曹參、蕭何、夏侯嬰等人也一道前去探望過劉邦,但奈何她誰也不想見,幾人只好吃了閉門羹。其中,蕭何、夏侯嬰不明就里,曹參卻拉著樊噲向劉伯等人詢問事實真相。
在得知了劉邦那夜的遭遇之後,樊噲怒不可遏,嚷嚷著「要去替三姐報仇」,曹參卻對此付之一笑。
樊噲見狀看不下去了,趁著沒人便指著曹參的鼻子大罵︰「喂!你究竟有沒有義氣?三姐被人欺負呀!你還笑得出來?!!!」
「呵呵,」曹參打趣道,「樊噲,你還記得二十多年以前,三妹說,若有人想娶她,或須睿智見識勝她,或須武勇勝她?」
「是又怎麼樣?」
「適才听劉大哥說,那人能與三妹纏斗十余回合,後來還一掌擊昏三妹。可見其武勇在三妹之上。」
「……」樊噲聞言,兩只眼楮頓時瞪得好似銅鈴般大小,「老曹……你該不會覺得……三姐她?……」
「呵呵呵,」曹參搖首笑道︰「女兒家的心思哪里是我們這些臭男人猜得到的?更何況,你三姐還是這古往今來,天下第一奇女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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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說項羽,他這幾天一直停留在沛縣。[無限升級]素來一言九鼎的他一直等待著劉邦火氣消減,好兌現當天的承諾——親自上門請罪。
但是,等待的日子卻是極度難熬的。閑不住的他在一天黃昏,找到了剛剛從農田里回來的劉伯。
「喂!怎麼是你?!!你想干什麼?!!!」一見是前些天晚上偷窺自家妹子的登徒子,劉伯本能朝項羽掄起了鋤頭。
「劉大哥稍安勿躁,」項羽輕而易舉地將劉伯的鋤頭奪了下來,含笑道︰「在下並無惡意……」說著,便半拖半拽地將劉伯拉到了附近的酒館。
劉伯只是老實的莊稼人,落在了萬夫莫敵的項羽手上,本來就只能任其擺布,無可奈何。他又見項羽對自己態度溫和,還好酒好肉招待自己,也只好試著暫時放下敵意,洗耳恭听項羽對他訴說自己與劉邦相遇、相識的過程——在這過程當中,項羽毫不掩飾地向劉伯表達自己對劉邦的傾慕。這也贏得了劉伯對他的些許好感——畢竟劉邦的婚事是這近三十年來,最叫劉家人焦心的事情。若能有個機會把劉邦嫁出去,劉家一家老小都必然要高興得上躥下跳了。到後來項羽說到他為了弄清楚劉邦的性別而潛進劉家,導致後面發生的一連串不愉快的事,並對此向劉伯致歉。劉伯這才完全消除了對項羽的戒心,對他說︰「項兄弟啊!不瞞你說,我家老三以前發過願,她的如意郎君要麼比她聰明,要麼比她勇猛。其實我看你這兩點條件都很符合,可你們之間偏偏又鬧成這個樣子。而且,你們倆這歲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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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天過後,劉邦才漸漸整理好心情,重新回縣衙上班。可誰料想她剛進衙門,那滿面肥膘的縣令就皮笑肉不笑地沖著劉邦怪叫︰「嘿嘿,劉亭長,歇了這幾天,病都好了吧?」
听著縣令如此怪叫,劉邦心道他又要給自己找麻煩。可無奈人家是這沛縣一地的土皇帝,自己小小亭長根本就得罪不起。也值得咧著嘴陪笑道︰「承蒙大人關心了,屬下全都好了。」
「好了就好,好了就好……」縣令假惺惺道︰「听呂小姐說,你前幾天受傷了,本縣也擔心得很吶!就連呂公他人家也往咱們衙門里跑了好幾趟,讓本縣多照顧照顧你勒!要是讓你身上落下什麼病根子,本縣可得要內疚一輩子了,雖然說是公務,可怎麼也是本縣讓你去找那個黥面賊的嘛!」
「大人言重了,能為大人辦事可是屬下上輩子修來的福分呢!」劉邦繼續賠笑道。可她現在心里卻在想︰「公務?要是公務你會一兵一卒都不給我?人家呂公可是說救了他女兒有重賞的,可現在我一個子兒都沒看到。全被你這肥豬給吞了吧?好乖乖,姑女乃女乃我去拼命,你就在衙門里數錢?!……」
「嗯!你知道就好。」假情假意寒暄完了,縣令臉色一變,「你這幾天休假養病也就算了。如今朝廷催逼上繳糧餉,你們泗水亭從上個月拖到現在,幸虧我一直替你瞞著。可這瞞著拖著也不能長久吧?萬一哪天被查到,上頭怪罪下來可就不得了了!所以,你趁著這兩天,趕緊去把你欠的糧餉給補齊了!」
「糧餉?!——」劉邦一愣,這所謂的「上繳糧餉」其實就是讓各個亭的亭長每家每戶去收稅,然後上繳到縣里來。但是,秦朝稅收的繁重是歷朝歷代都觸目驚心的,再加上長城、阿房宮、驪山皇陵、馳道這些工程天文數字的開銷,最近更是又加重了稅收的比率。到如今,往往繳一次稅,就足以叫一戶殷實人家食不果月復。劉邦素來愛人,在她的管區,所有雜稅、重稅都是能拖就拖,能欠就欠。加之泗水亭本來就窮,即使她狠下心去收稅,也遠遠完不成縣令下達給她的稅收任務。故此,從上個月起,劉邦管轄的泗水亭便再也沒有稅收入賬了。
「怎麼?沒錢吶?」縣令見劉邦為難,又堆起他那滿臉肥肉對劉邦笑道︰「也行。拿人來抵吧!現在長城啊,驪山啊這些地方,都缺人夫——一個人抵十金,你從上個月到現在一共欠我兩百金,找齊二十個人送到驪山去,你也算過關。」
「這……」劉邦一時語塞,「年輕力壯的能送去都已經送去了,現在還在家里的要不就五六十——行將就木;要不就十五六——乳臭未干。這老的老小的小,哪兒有人啊?」
「我不管!」劉邦的諸多推搪終于讓縣令拍案而起,「就這兩天!要麼交錢交糧,要麼交人!」
「這……縣令大人,還有沒有別的辦法啊?」不可否認,無論是交錢還是交人,對現在的劉邦而言都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務。
「有啊!」
「那是什麼?」不過,縣令的回答卻讓劉邦又燃起了希望。
「就是把你和你全家都綁了,辦你小子一個瀆職之罪!你小子腰斬車裂,然後全家連坐,滅三族!」但是,縣令顯然只想耍耍劉邦,他哪里有什麼辦法。他最後的變臉和暴喝,將劉邦最後的希望無情地踩進了十八層地獄。
最終,劉邦的一張俏臉都憋屈得有些變形。她咬著下唇,強壓著心頭的窩火。還不得不強行翹起自己的嘴角對縣令說︰「那……我再……想想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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