炫目的光華持續了整整四天才逐漸變淡,然後形成一層乳白色的光罩,攏在整個城市的上空。
然後眾人看到凰朝臉色很難看地跑回來,什麼也不說砰的一聲把自己關進房間。雖然疑惑,但是鑒于她之前的表現還真沒人敢打擾她,所以也就這樣讓她安安靜靜地閉關了三天。
不過在此期間鳳凰城的建設並沒有停止。林遠這人好歹也有些本事,帶著自己那些人把鎮里殘余的喪尸清掃一空。對外的搜索倒是還未開展,因為他們這些人的武器裝備不行,對付一下零散的喪尸還沒什麼問題,踫上大隊大隊的喪尸就不行了,好在城鎮中物資還能支撐一陣子,問題倒也不大。
至于那刻畫在城市之中的法陣……
有人曾好奇地去觸模那層炫光,手掌卻毫無阻礙地穿透過去,進出也毫無障礙。當然這只是對于他們幾個被加諸了印記的生命體而言。在親眼看到幾只山林里野獸喪尸想進入城市,卻被這宛若神跡的光華擋回去然後劈成碎片後就沒有誰會覺得它只是擺設了。
于是,當三天後凰朝從房間里走出來的時候,望向她的目光里多了敬畏的味道。
而當事人卻完全不在意這些,她只是漫不經心地在城鎮里逛了一圈,確定沒有漏網的喪尸後才滿意收回精神力。
這座充斥著生命氣息的鳳凰城,如今已經成為了她的領地。當然,這還不夠。
正沉思著,精神力感應微動,抬頭便林遠帶著幾個人向她跑來。
「什麼事?說。」她的聲音依舊冷淡。
林遠很快地說道︰「是那個空間手鐲的問題,有兩個人打算帶著它逃跑,該怎麼辦?」他算是了解了凰朝的脾性,拐彎抹角的客套話一句也不多說了。
任何人都能使用的空間法器,在這資源貧乏的末世中可謂珍貴至極,有人起了貪念也不稀奇。凰朝稍一轉念便猜到了是誰,但她只是一挑眉︰「該殺就殺該放就示放,你問我做什麼?」
「可是……」林遠露出為難的神色。
其實抓到那群人已經是五天前的事了。這儲物手鐲雖說交由他處理,但怎麼說也是凰朝的東西,而那時候對方正在天空上激活法陣,想找也找不到。去詢問顧卿彥吧,結果他也是輕飄飄的一句「該怎麼辦就怎麼辦」,可是他又哪兒敢擅自處理呢?無奈之下,只好謹慎地將那幾人囚禁起來。
結果,等到今天還是這麼個答案。
「林遠,我既然給了你處置它的權利,就不是讓你擺著看的。」冷冷地丟下一句,凰朝頭也不回地走了。肯說這番話還是因為她剛剛搞定九轉輪回陣的一部分,順便提升了生命之心融合度心情比較好的緣故。
從某種程度上來說,她是一位明智的君主,至少該放權的時候從來不會一味地握著,放出權利後也不會隨意干涉。可以說,這件事不管林遠怎麼處理她都不會過問半句,但可惜這人雖然還算聰明魄力卻是遠遠不夠。如果今後基地里每個人每件事都要來征求她的意見,她非煩得動手炸城不可。
說起來,顧卿彥在這點上倒是不錯,雖然心機重了點,但至少很識大體從未煩過她。所以,她也便容忍了他一路上像跟屁蟲一樣的行徑。
而另一邊,林遠則是聞言一愣,而在他愣神的時間里少女早已走遠了,一時間杵在原地走也不走也不是,好在這城里已經沒有了喪尸不用擔心被襲擊。呆立了片刻,他忍不住抬手抹了抹額頭不存在的虛汗,嘆氣。
總覺得面對喪尸都沒那麼被動過,但是人家的實力就擺在那里,他有什麼辦法呢?
當天下午,鳳凰城對那幾名偷盜者做出了放逐的決定。
除了遮羞的衣物外,別的東西一律不許帶走。沒有食物沒有水沒有武器,在這喪尸橫行的末世和死沒什麼區別。那兩人自然是不願,哭爹喊娘地求饒,可林遠就是鐵了心要殺雞儆猴,大手一揮將這兩個家伙毫不留情地趕了出去。
這兩人,其中一個正是和林遠一直不對盤,甚至帶了一批人分裂出去的矮個子男人。本來以為他是因為那邪神教的事才與林遠鬧翻的,但現在看來所謂的復仇只是個大義凜然的借口罷了。更深層次的原因,恐怕就是林遠執意袒護的那些老人吧?
正在房間里修煉的凰朝冷冷一笑。通過精神力,她觀看了兩人從不敢置信到破口大罵到哭天喊地的全過程,對這兩個家伙自然是一點兒好感都沒有,只是……
一輛黑色跑車在幾人面前吱的一聲停下,一身白褂的顧卿彥從車上走下來,和林遠打了招呼。客套了幾句,顧卿彥偏過頭望著那兩人︰「這兩人就是偷東西的罪犯?」
這不是明擺著的嗎?林遠月復誹。但是對方秒殺三只爬行者的過程歷歷在目,近幾天提供的各種技術也令他嘆為觀止,對于這個神秘莫測的青年他自然不敢怠慢,點點頭︰「是。他們的行為已經傷害到了整個鳳凰城的利益,放逐算是比較輕的懲罰。」
整座城市的防御系統以凰朝的法陣為主體構成,也就是說沒有她的允許沒有人可以進入這里,而這里的幸存者們被她事先加諸了可以自由出入的精神印記——這一招還是從北京基地得來的靈感。為了今後方便起見,她順手制作了一個附著和抹消印記的小道具交給林遠。
兩名放逐者身上的印記已經被消除,可以說,只要他們走出這城市就不可能再回來,硬闖的話只會判定為敵人,和那些喪尸一樣被轟殺成渣。
顧卿彥看了兩人一眼,後者渾身上下被扒得只剩條內褲,趴在地上哭天喊地地求饒,不由一笑︰「他們這樣子……也太慘了吧?」
許是覺察到他語氣的松動,兩人一股腦地將討饒的對象換成了他。
「這是必須的懲罰。」林遠公式化地說道,不過怎麼看他都有點公報私仇的味道。
「但是讓他們就這麼走出去,和判他們死刑有什麼區別?」顧卿彥的語氣頗有些悲天憫人的味道,「落在別人眼里,興許會覺得我們在殘殺同類呢。」話鋒一轉,他微微笑道︰「我看這樣吧,食物和水是緊缺資源不能給他們,給點武器總是可以的吧?」
雖是征詢的語氣,但林遠不可能連這點面子也不給他,當即爽快地答應了。
于是在兩個罪犯的連聲道謝聲中,顧卿彥隨手拿了一把手槍和一把匕首扔給他們,又笑眯眯地拍了拍他們的肩安慰似的說了幾句,換來兩人感激涕零的眼神。
好心?聖母?
凰朝對此嗤之以鼻。
以她對那家伙的了解,這兩人走出城市後十有八九會發生槍支走火、炸膛之類的「意外事故」。要說心狠手辣,這個笑得陽光燦爛的男人甚至比她這個異族更不把人命當回事。
收回精神力,凰朝站起身來向門口走去,一個人正站在她的門口。
是林淇。
城中的唯一一個異能者,神出鬼沒的轉移能力對上普通喪尸幾乎是秒殺級別的,所以,這個小女生神情中總是帶著幾分傲氣,那個時候甚至還敢對凰朝出手。不過,在敬老院中倒是讓她看到了這姑娘的另一面。
從某種程度上來說,她只是個沒受過挫折的小孩子,本質倒是不壞。這一點令凰朝不由地想起了遠在北京基地的倪婷婷,只是從兩者的心性來說還是倪婷婷更為成熟一點。
兩人相對,誰也沒有說話。最後林淇忍不住挑了挑眉︰「不請我進去嗎?」。
凰朝閃身。
林淇頂著種旗開得勝的得意神情走進去,但很快她就發現一件極為尷尬的事。凰朝的房間里只有一張單人沙發,而其主人毫不客氣地坐下後她便面臨著無處可坐的窘境。
「什麼事?」凰朝好整以暇地揚了揚下巴。雖然她里世界有的是椅子沙發,但是對著一個臉上寫滿「我來找茬」的家伙別指望她能發揚待客之道。
林淇定了定心神,開口說出的話卻與她的神情完全不符︰「我是來道歉的。那天先動手是我的不對,希望你能諒解。」
「我諒解了。」她從來不是一個小肚雞腸的人。
「雖然你的能力比我強,但是我會輸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為異能使用得不夠熟練。過一陣子,我相信我不會輸給你。」
是來下戰書的啊。凰朝一手撐著頭︰「然後呢?」
「然後……」林淇被這出乎意料的反應打亂了節奏,但她很快就穩定心神說出了早就準備好的說辭,「從你這幾日的表現來看,我覺得你不像個壞人,所以我決定摒棄前嫌與你和好。但是,我不會輕易認輸」
感情她是好人壞人還要別人來評價?凰朝維持著似笑非笑的表情,說出了一句決定性的話︰「你喜歡顧卿彥。」
那家伙的皮相按照人類的審美觀來講的確算是不錯,那種溫和儒雅的說話方式也很容易博得小女生的青睞……不過,看林淇的樣子應該是處于自己也剛剛察覺到的暗戀階段,表現得並不明顯,但是要瞞過她鳳王的眼楮還女敕了點。
林淇愣了兩秒鐘,突然兩頰緋紅地奪門而出。
然後凰朝的腦海中傳來銀離絲毫不給面子的狂笑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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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音只說一句,如果我寫出腦殘女配搶男人的情節就去找豆腐撞死
JQ是點綴不是本文的主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