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海嗎……」
「其實昨天他們就對外發出了求救信號,但是同樣因為信號干涉的緣故沒能傳送過來,剛才再和他們聯系的時候,已經沒有回應了。」
上海方面的軍事基地很早便淪陷過一次,只是那些活下來的幸存者們再次建立了自己的基地,雖然實力不弱,但因為並非是政府主持建設的,只有最原始最簡單的通訊設備,在只能通過衛星通信的現在與外界的聯系並不多。
雖然現在的基地平日里幾乎都是各自為政,但若是遇到緊急情況,有余力的話還是有互相援助的默契的。所以,通訊工具是很重要的設備,一般不會輕易拋棄。
發生現在這種回應聯絡卻無人應答的情況,很大可能便是……淪陷。
雖然沒去過那個城市,但是凰朝也知道那個基地的規模並不小,怎麼可能在短短一天之內淪陷呢?那等異象……結合方才魔物驚現的消息,少女眸光閃爍了一下。
雖然很想去那里一探究竟,但是天地裂隙沒有任何動靜……越是這種時候,她越是不敢妄動。
「我懷疑基地的淪陷可能和魔物有關。」顧卿彥笑著說道,瞄了眼被燒成灰燼的魔物殘骸,「我希望把這些東西帶回去研究一下,可以嗎?」。
「問我干什麼?」
「當然是希望得到城主大人的允許啦。」顧卿彥似真似假地笑道,「在封印深淵這一立場上,我比你更堅定。」末了,他微微垂眸,露出一貫輕松溫和的笑意,又說了句什麼。
銀離頓時瞪大了眼。
凰朝也是微微一愣,但很快,她便慢慢地點了點頭。
一直回到鳳凰城,銀離仍舊耿耿于懷地不停叨念著︰「無事殷勤非奸即盜這家伙肯定沒安好心他的話一句也不能信……」
凰朝自然是無視。
「喂,我說,我離開的那陣子你和那家伙究竟說了什麼?」小青龍忍不住奇道。
和這位鳳王相處得久了,他對對方的性子也算有幾分了解,自然知道方才的差遣自己離開的理由絕對沒那麼簡單。越是神秘,就越是好奇,所以即使明知道不會得到答案,他還是忍不住問了出來。
「與你無關。」
預料中的答案。雖然眼前這位鳳王的行事風格一向令人捉模不透,但是他卻敏銳地感覺到似乎有什麼微妙的東西變得不同了。只是,無論他怎麼思考,都想不出問題的所在。
搜索小隊的「全滅」並沒有引起太大的風波,或者說,在這末世中死亡已經成了諸人習以為常的尋常事了。必要的整頓過後,鳳凰城的搜索工作一如既往地展開。
幽藍色電光自掌心激射而出,可怕的電流瞬間將靠近的喪尸電成了冒著煙的黑炭。
白墨得意地收手,回過頭轉向車後座的隊友們,邀功似的笑道︰「隊長隊長,怎樣?我干得不錯吧」
「少得意了」隊長低聲笑罵了一句,目光卻一刻不停地盯住窗外的某處。
透過玻璃向小超市內部望去,貨架之間有幾只喪尸緩慢地徘徊著,無意識伸出手抓撓著什麼,但是此舉只令它們在牆壁和貨架上留下一道道黑色的抓痕。
六只,沒有變異喪尸。他的視線慢慢地回轉,沖眾人比劃了個「OK」的手勢。訓練有素的隊員們握緊了手中的武器,壓低身體如同矯捷的獵豹般沖出車廂,超市內的喪尸剛遲鈍地感到動靜,就已經被敲了幾下悶棍,倒在了地上。
對于在末世生活了數月的人來說,這些反應遲鈍的普通喪尸並不算太難對付的敵人——當然前提是沒有被包圍。
解決了附近的喪尸後,幾名隊員又迅速折回來,拿著早就準備好的鐵絲網在車輛到超市的範圍內刷的鋪開。這樣的簡陋的裝置雖然阻擋不了,但他們只需爭取到足夠的時間便夠了。白墨也隨後跳下車去,一口氣沖進了超市。
盡管城市內已經開始嘗試著在屋頂種植植物,而那些植株因為生命力的影響存活率也很高,但是短期內終究無法立即長成。所以,目前主要食物來源還是依靠外部的物資收集。只是,隨著附近城鎮被掃蕩一空這項工作已經變得越來越困難了。
搜索隊在殘破的小超市內翻找著,不斷地挑出有用的物資放在門口剛清理出的空地上。而白墨則一邊玩弄著腕上明顯大了一號的手鐲,一邊把挑選出來的物資收入空間之中。雖然手鐲內近十立方米的空間足夠他把整個超市塞進去,但是他們今天的任務並不只是這一處。
百無聊賴地再次把幾只靠近過來的喪尸電成焦尸,他望著不遠處搖搖晃晃聚集過來的喪尸,微微側過頭︰「喂,你們不覺得最近的喪尸越來越多了嗎?」。
「大概是幸存者快死絕了。」站在他旁邊的男人壓低聲音說道,似乎想開個玩笑,但是最後卻發現這句玩笑話代表的含義殘酷得令他笑不出來,只好尷尬地扯了扯嘴角。
白墨笑著聳了聳肩,手中白光一閃將新一批的物資收進手鐲里,繼續打量著在鐵絲網外低吼咆哮的喪尸。然後,一只奇特的喪尸引起了他的注意。
從外表來看它和其他的腐尸沒有什麼區別,但是它卻緊緊地抱著只留下半邊頭顱和雙手的腐爛身體,似乎想將它塞進胸口,但是殘軀卻總是掉落下來,氣得它直發出嗷嗷的嘶吼聲。
變異喪尸嗎?白墨警惕起來。這支搜索隊里就他一個異能者,而他的控電異能雖強,但最多也只能對付二階喪尸,眼前這只……
抱著人頭的喪尸發出惱怒的嗚咽聲,突然張大嘴一口咬在了人頭上,它的嘴幾乎裂到了耳根,這一口咬下去,幾乎將小半個頭蓋骨都吞了進去。密密麻麻的黑絲從它的體內順著嘴巴翻涌出來,狠狠地扎進了頭蓋骨之中。
不知是不是錯覺,那本該死得不能再死的殘軀居然動了一下。垂落的雙手,慢慢地抬起來,正對著臨時拉出的鐵絲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