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月十八日傍晚,青嶺崗司令部。(.)
「營長,加強連和其他五個連的支援部隊已經整裝完畢,隨時可以出。」劉松江匯報道。
「哦,說說情況。讓我心里有個數。」
「這次出擊的部隊中,加強連有六百三十八人,達到滿員狀態,武器配備情況也良好。其他五個連隊則未達到滿編狀態,人數最少八連只有四百七十九人,最多的七連有五百六十七人。六個連隊加起來總共有三千二百九十七人人。其他還有特戰隊十六人,兩個偵察班三十四人,警衛排三十六人和一部分營部人員,總共有三千三百九十五人。」
「好,你先安排各連指導員,做一下動員,把戰士們的士氣提上來。現在是五點四十七分,我們七點鐘準時出。各部隊按預定路線前進。」
青嶺崗司令部在一個山頭上,這里根本找不到一個能聚起這麼多人的地方。就是有稍緩的斜坡,也不可能請出來做訓練場什麼的,那樣只能變成鬼子飛機的活靶子。所以雖然各部隊已經完成集結,但都在青嶺崗周邊的幾個山坡上,以連為單位集合的。所以葉磊就是想風光地搞一個出征儀式都不可能,只好讓各連各自進行動員。
等劉松江出去安排任務後,葉磊看著將要留在根據地的李青和、齊輝,說道︰「李隊長、齊營長,這次我抽走了大部分的可戰兵力去支援楊司令他們,這根據地只留下了五個民兵營和其他部隊。就麻煩兩位,多費費心,把咱們的根據地保護好。」
「營長,你就放心,雖然根據地留下來的兵力不多,但我們周邊還有四個連配合作戰,我們有信心保護好根據地的。」李青說道。
齊輝也說道︰「是啊。留下來的部隊和民兵連也不是沒一點戰斗力,踫上小股敵人還是能應付的。你就放心。」
「不怕你們笑話,我還真是不願意走啊,老是擔心家里出事情。泰一他們的偵查排,你們一定要利用好,一定要多注意鬼子的動向。」
隨著出的時間越來越近,葉磊好像是有說不完的話,這邊叮囑一句,那里又吩咐兩句,一直說了一個多小時。(我們的)
李、齊二人也知道葉磊再擔心什麼,也都應了下來。
直到劉松江回來說時間到了的時候,他才停下了嘮叨。
「就說道這,你們一定要保護好根據地。這里是我們的根,我們的土壤,失去了他我們就是離開水的魚兒,翻不起浪來。」
兩人不認識、也沒听說過那個傳說中的唐僧,但也領教到了他的本領。被葉磊說了這麼長時間,快要崩潰的他們可算是盼來了救兵,忙說道︰「營長,你就放一百個心好了。有什麼事情,我們會在每天的規定時間及時想你們那邊電報的。」
劉松江也看葉磊又要繼續說下去,就說道︰「馬上就到七點了,營長。咱們出。」
「算了。說多了也沒用,該來的總是要來的。水來土掩兵來將擋,你們一起做好備戰。我們走了。」
支援部隊的出時靜悄悄的。沒有宏大的出征儀式,也沒有送行的鄉親們。在月色下,在寒風中,在白雪上,在密林里,一隊隊戰士跨出了邁向龍崗的腳步。
按計劃,支援部隊分成了三個支隊,第一支隊由加強連和八連組成,第二支隊由七連和九連組成,第三支隊則由五連和六連組成。他們將從二道松花江和王八脖子、熬木頂子、西枚頂子一線之間十五公里寬的山區中通過子地區,分別穿過連接撫松和太平川的警備路,繞過萬良河據點,然後再從榆樹河子和大樣子之間只有二十里寬的狹窄地區經過,最後從濛江岸邊的河西道子兩側跨過早已冰凍的濛江,就能進入龍崗根據地。
這條路線上,最寬的地方也不過三十多里,最窄的地方只有二十里。特別是過警備路和濛江時,最為危險。
為了盡可能地減少被鬼子現的可能性,三個支隊分別沿著三條路線行進。其中第一支隊將走南線,第三支隊走北線,第二支隊則走在中間。特戰隊則需要走在最前,負責探路,而兩個偵察班則分別在南北兩線之外進行偵查,警衛排則負責殿後。
因為有了特戰隊的提前探路,行進的過程還算比較順利。只是積雪太深,人員又眾多,行進度是一直快不起來。
三個支隊是白天休息,晚上冒著寒風行進,連走了兩個晚上才走到子地區西部,警備路以東五里的地方。
這時時間已經到了凌晨五點。在剩下來的兩個小時內,部隊不可能完全跨過警備路。就算過去了也得留下痕跡。所以今天只能走到這里。
「長樂,派人到第二第三支隊,讓他們停止前進,就地休息。晚七點準時啟程,迅跨過警備路,然後讓他們一路西進,于明天早上再濛江以東五里的地方停下來。」
「我這就去安排。」吳長樂動作很快,一轉眼就消失了。
「猛山,這兩天光忙著走路了。怎麼樣,隊伍還能繼續行軍嗎?」
「大哥,這批人都是專門挑出來的。加強連可是咱們鐵血營里最強的隊伍,怎麼可能走了這麼點路就累得不行?!我倒是擔心另外兩個支隊,可能是堅持不住了。」
「堅持不了,也得堅持。不說這個,你說說你們連的情況。三個支隊中,也就是你們加強連有很強的戰斗力,是我們的拳頭。」
江猛山自豪地說道︰「我們都是按規定編制完成的。步槍、機槍、擲彈筒都是按規定配置的。有六百三十八人,步槍不說,光機槍就有五十多挺,擲彈筒也有近三十具。子彈是每人配了五十,還有一些是在輜重排那里。」
「怪不得別的連長看你們眼紅啊。但有個事,我得給你說說。你們現在都已經是滿編狀態了,怎麼你還說不上具體的數字?五十多挺?近三十具?這是你應該說的嗎?五十個就五十個,三十個就三十個。這都是你管的隊伍,你自己怎麼都不清楚?」
「這……」
「沒什麼這那的,馬上去查。不僅要弄清楚武器的數量,還要了解這些武器的狀態和使用武器的戰士的操作能力。只有了解清楚了我們自己擁有的能力,我們才能針對性地使用兵力。你說是不是?」
「是我的工作沒做好。我這就去辦。」
葉磊本事只想跟江猛山聊一聊,順便了解一下加強連的情況。沒想到還沒說上幾句,自己就開始教訓起人來了。
自從加強排擴編成加強連之後,葉磊已經很少能見到江猛山了。對于這個比自己大三歲的二弟,葉磊是抱了很大的希望。比起適合做文職的劉松江、沉默寡言的鄒城、商人本色的錢亮錦和有些孩子氣的吳長樂,江猛山更有成為優秀戰士和指揮員的潛質。
所以葉磊一直把最重要的隊伍讓江猛山帶著。只是後來人太多了,才讓齊營長兼著加強連的連長。只要江猛山具備了相應的能力,他會毫不猶豫地把連長位置給他。
其實這麼安排也是為了葉磊自己。現在葉磊管著上萬號的人馬,不可能自己親子帶兵。只有特戰隊和工兵連是他關注最多的,可以說是由他完全掌控的隊伍。但為了加強對部隊的控制力,這樣是遠遠不夠的。所以葉磊猜把江猛山安排到加強連當副連長,讓鄒城到一連當副連長,二連則有高翔當副連長,三連有唐風當副連長,四連更是由吳長樂的哥哥吳長喜當連長,更是由戚志明這個親戚來當副連長。
若非要把鐵血營里的各級指揮員分成幾系。那還真有那麼幾部分。一是林岑子、王八脖子、西北岔等地招上來的一批有能力的人,二是,索延的偽軍營出來的人,三是抗聯派過來的人,四十清松村出來的人。這些人中,第一部分的人主要在班級層面,第二部分的人也大多在班級,有部分人擔任排級職務,更高的練級只有寥寥幾人。第三部分的人主要擔任排級職務,而第四部分人則基本壟斷了高層職位。如鐵血營里的劉松江、汪凱興和各連的副職,而長蛇洞那邊更是有白燕紅。
從根子上來講,鐵血營是由清松村出來的人作為基礎,抗聯出身的作為補充。不管自以為大公無私、一切為抗日的葉磊承不承認,把鐵血營叫成葉家軍也不為過。
葉磊沒有繼續看四處忙碌著統計各種數字的江猛山,而是找了一棵大樹,然後把下面的積雪清干淨後,鋪上自己的棉被,準備睡覺。
他相信,只要有了方向和方法,江猛山肯定能做得很好。當然他也不能把所有的事情都寄托在別人身上,葉磊自己也要學到更多的東西。這次去龍崗,他就是以學習的心態去的。他要從這場反討伐作戰中,從楊司令他們那里盡可能地多學到作戰相關的內容。
打鐵還要自身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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