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又想到我了?……、
月光透過玄窗輕輕的照映在一盆泛著光彩的清水之。
而這盆清水之中,有一個略顯模糊的身影正張著口徐徐說著什麼。
「呵呵,你的脾氣還是這樣,怎麼?在那小鬼身邊待得不耐煩了?」
清水里的人影微微一笑,對著此刻正站在水盆前的人影輕笑著說道。
「沒娘的孩子沒人疼,我可不比你,一直待在老大身邊,時間不多別廢話了,這次又有什麼事?」
水盆前的人眉頭一皺,顯得很是不耐煩的說道。
「老大讓我來問你,事情調查的怎麼樣了?」
清水里的人影嘴角一笑,也不再扯其他的直接將話題代入了正題。
「沒待果,一點痕跡都模不到,如果不是他用過,恐怕,誰都不會想到他會和那件事有關。」
站在水盆邊的這人皺著眉頭,顯然對自己一直以來都無所收獲有點感覺不太好,只是事情真的如他所說的那樣,確實是一點進展都沒有。
「呵呵,听說之前有人也對輛山幫下過手?」
水盆里的人影沉默了一會,然後繼續開口問道。
「只是一些小嘍嘍而已。幻海的人,不足為懼,放心壞不了老大的事。」
站在水盆前的這人輕輕一笑,對之前幻海偷模進驪山幫大院的事並不怎麼在意。
「那也要小心了,我們收到消息,龍寰那群家伙似乎接了某人的單,要出手殺你哪位小幫主。」
水盆里的人影應聲說道。
「呵呵,還真是災年事多接連不斷啊。」
站著的這個人有點無奈的笑了笑,但隨即臉色突然一轉,對著水盆里的哪人說道︰「那小子出門了,他內功進來增進飛快,我怕繼續說下去會被他發現,回頭再聯系。」
聲音剛落,一陣乳白色的光芒閃過,這盆剛剛還泛著些許光彩的清水瞬間就再也看不到一點波光的模樣了。
「大半夜的,他這到底是要去那里?」
待到丁一跑遠之後,此人才小心翼翼的從窗戶向外看了一眼,不過,當他的目光觸及到一到黑色人影之後也隨即皺了起來。
「居然有人跟蹤?呵呵,這小子的事還真是不少。」
遠處的丁一憑借著輕功一路向前繼續的飛馳著,而他的身後,則遠遠的掛著一個同樣急速飛奔著的人影,只是如果丁一不回頭,並且不仔細看的話他是絕對不會看到……自己這會被人給跟蹤了。
又
這晚的月光很漂亮,只是這漂亮的月色映襯著夜晚的明鏡湖卻多少顯得有那麼一點寒意。
幻筏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再用這樣的方式聯系丁一,或者說自己干嘛非要約他半夜相見……而且是躲開所有人的耳目後偷偷溜出來的。
看著眼前泛著粼粼波光的湖面,她忽然有那麼一點明白,但卻也弄不清自己此刻究竟明白的是什麼。
「靡不有初
寶鏡似空水
月出驚山鳥
昔年有狂客
漠漠水田飛白驁
疏影橫斜水清淺
待到重陽日
病樹前頭萬木春
日出江花紅勝火
魂魄毅兮為鬼雄
用一首詩詞將我引來,如果我沒明白那封信的意思,今夜不來,你是否就要如此空坐一晚了?」
看著獨坐在碼頭木能邊的幻蓨,丁一突然想起了蘇軾的這段詩詞,當然也只是想起而已,此刻的景致並不如詩詞里形容的那樣。
而丁一念叨出這段東西,也無非,是還給幻筷的。
畢竟,這妞之前是用那麼一首詩詞將丁一給引來的。
對幻蓨的這種疑似惡作劇,丁一絕對不相信這妞是無意為之的。
既然她能清楚的將丁一在天人間里抄寫出來的那些詩詞全都了解透徹,並且拿來和自己寫信打趣,那麼……丁一就絕對不會不相信,幻筷這妞會不知道他這會後院里插著兩朵帶刺的玫瑰。
而她的這番舉動,極有可能惹來後院兩朵玫瑰的刺芒乍現。
「一個聰明人,不需要太多的言語去提示,我相信你不是笨蛋。」
听到丁一的聲音,幻蓨隨即轉過頭對著聲音的出處莞爾一笑。
她當然知道丁一今夜會來,起碼,在她的認知里丁一不是笨蛋,而她那封只落著一首詩詞的信她也相信丁一能看明白。
「呵呵,那我豈不是還得謝謝你的高看一眼?今夜約我談風月?還是……另有他事?」
丁一淡淡一笑,對這個僅僅只是照過幾次面的女人,丁一還有著那麼一點提防。
所以,此刻他還不想和這女人聊太多其他東西……當然咯,如果只是談談風月聊聊天,其實也無妨。
「沒事就不能找你了嗎?你似乎,答應過,會出來陪我說說話的。」
幻蓨似笑非笑的看著丁……似乎想從眼前這個正慢慢走進自己的家伙臉看出些什麼端倪。
只是,待到丁一走到她眼前時,她依然沒能看出自己想要的東西,或者說,她壓根就沒看到丁一臉有任何表情的變化,甚至就連眼神都沒一點變化。
「難道你不覺得如果要談風月,找一處有好風光的地方,然後暖兩壺好酒……對著如畫一般的風光談會好很多嗎?起碼……比這充滿魚腥味的地方,要愜意許多?」
空氣中夾雜著讓丁一略微有一點不舒服的味道,明鏡湖樣年道這幾個月份,邊會盛一些特色的白鮮,而這個碼頭自然每到這個時節便會充滿魚腥味。
「談風望月不是現在能做的事,龍寰答應了哪人的要求,另外,我得告訴你,哪人我確實不知道是誰,總壇來信只是詢問我關于你的情況,讓我收集一些關于你的資料,所以……我並不知道讓我們幻海聯系龍寰的人是誰。
不過,對于龍寰,你近段日子也不用太過緊張,起碼三個月內這伙人不會來五原城,他們此刻正在南海做一筆買賣,而從南往北這一路少說也得走兩三個月……
只是,另有一件事,似乎你得注意一下。
白黎軒的傷好了,而幫他治寒毒的哪人此刻也正在五原城內,恐怕……他會對你不利。」
幻蓨的話音還未完全落下,丁一就听到身後突然破空傳來一聲刺耳的炸響。
隨著內功修為的逐漸提高,丁一也開始發現了內功給自己帶來的好處。
就比如現在,在身後刺耳鳴響暴起之前他就已經感覺到了身後略微泛起的一點點波動。
丁一不知道那是什麼,或者說為什麼他會有這般感覺,但,每當這個感覺出現的時候,他就會明白……背後有人要偷襲自己了。
「嗔」
一聲極為刺耳的破音之陰劃過,丁一方才站立的這個地方憑空多出了數枚亮銀色的飛刀。
而丁……此時已經跳開躍到一旁,而他的壞里則蜷縮著被這憑空乍現暗器嚇的有點呆住的幻筷。
「啪啪啪」
一陣低緩的掌聲從暗器飛來的那個方向響起。
「我該說你們是郎情妾意呢,還是……好一對狗男女?」
一個人影緩緩的從一堆雜物處走了出來。
「你是何人!」
丁一輕輕放下已經緩過神來的幻筷,對著暗處那個人影喝聲問道。
「我是何人,你就不必知道了,因為再過一會你就是一個死人了,知與不知對你都不會有什麼區別。」
黑色的身影峭立在一堆泛著魚腥的籮筐邊,對著丁一緩緩的說道。
「此人決計不是我引來的!」
幻蓨緩過神後便發現了丁一略帶懷疑的目光,只是,她方才還陷入在丁一那一摟抱之後的緊張之下,這會換過神之後才對著丁一解釋道。
「是不是已經都不重要了。」
丁一搖搖頭,起碼有一點丁一明白,如果真的是幻筷引來的人,似乎她之前就不會有如此驚愕的表情了。
但,畢竟是這妞找自己來的,所以丁一起先確實有那麼一點懷疑過。
「沒想到……幻海竟然也會出情種,看來方鏡那個老尼沒將徒子徒別、教好啊!」
暗處的那個人影笑著對臉色還泛著紅暈的幻筷說道。
「我的事與你無關!你想做什麼?」
幻蒞被這一聲說的臉蛋更燙了,但她此刻也明白,現在絕對不是計較這些的時候,來者不善,她也已經看明白了。
「哈哈!做什麼?當然是殺了你們這對狗男女!」
暗處的人影一聲譏笑,似乎在他看來,殺了丁一和幻筷,如同探囊取物那樣簡單。
「大伯!別跟這對狗男女再廢話了!趕緊動手!」
隨著聲音緩緩走出的這人,丁一絕對認識!
白黎軒!
只是丁一沒想到,這個之前被傳聞說還需要每日待在熱氣沖天房間里才能存活的家伙,現在竟然已經行動自如的站在了自己面前。
「姓丁的!日前受的屈辱和苦楚,今日我要你用命來償還!」
白黎軒看到丁一時,肩膀的痛楚似乎還留存了那麼一點,稍稍斜了一下肩膀之後,這家伙對著丁一大聲的咆哮了起來。
似乎這聲咆哮是想將這段日子來,自己所受的苦痛全部宣泄出來一般。
「呵呵!取我的性命?那,還要看你們,有沒有這個本事了!」
丁一咧嘴一笑,這種局面子一是第幾次遇到了?
或許他自己都有點記不清了!
「丁公子,那個姓白的交給我!你專心對付哪人!」
‘嗆’的一聲,幻筷毫不猶豫的祭出了自己的短刀。
「恩?也好!那……就交給你了!」
丁一點點頭對幻筷的提議沒什麼意見,有人幫著自己總是好的。
而且,這會丁一也大概能看出來,起碼眼前白黎軒和那個暗處的黑影,兩人和幻蓨並不是一路人。
那麼……自己這邊多一人,就多了一份勝算!
說完後,丁一便直接單手一甩,一條白龍從他的掌間嘶鳴著飛出,而後丁一順勢在白龍尾端一抓,一把白龍劍就憑空出現在了丁一的手掌之間。
「吱吱……真如傳聞一般,你小子還真有一手!如此甚好!我就讓你知道,燎原之火,絕非你這等如冰凌般的細末能抵御的!準備受死!」
暗處的黑影此刻忽然單手一甩,一把映射著銀色月光的長劍破鞘而出,隨後此人居然單手抓,另一只手迅速的在劍身抹過。
隨後……讓丁一感到詫異的一幕出現了!
火劍!
隨著此人單手在長劍一抹……道泛著血紅的火光竟然……在劍身冒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