鎮嵩軍是很牛叉的,造就了陸軍上將、曾任陝西省、河南省、安徽省主席的劉鎮華(鞏縣人),陸軍上將、河南省主席劉茂恩(鞏縣人,劉鎮華之胞弟)、河南省主席萬選才(閻莊人),河南省代主席、中將參議李純如(老城人)、中將軍長王凌雲(汝陽人)、宋天才(田湖人)、孫殿英(永城人)、武庭麟(伊川人)、徐鵬雲(老城人);張宗昌(又稱直魯聯軍)第8軍軍長柴雲升(現欒川譚頭人),19軍軍長、27軍軍長賈濟川(宜陽人),31軍軍長武衍周(九店人),第2集團軍第8方面軍第5軍軍長梅發魁(洛寧人),張作霖鎮威軍21軍軍長張治公(伊川人),中央陸軍35師師長憨玉琨(德亭人),65師少將師長李紀雲(唐河人)等一大批軍政要員。在歷史上的158個軍中,原鎮嵩軍人員出任軍長者達十幾個軍。如12軍軍長萬選才,15軍軍長劉茂恩,27軍軍長王振(寶豐人),32軍軍長宋天才,41軍、新5軍軍長孫殿英,新編第四軍軍長王凌雲等,其師長、旅長、團長,廳長、縣長、局長等官職人員不計其數。當時洛陽子弟無所事事的就投奔去了這支鎮嵩軍,也有很多是被抓(壯丁)去的,呵呵(想起我表弟想要參軍,自己家倒花了兩萬多塊,我就忍不住笑了,真想參軍報國還是那時候,不用花錢都有人來「請」的)。
所以我的七老爺、六老爺在這支牛叉部隊里算是很沒有出息的,但也還好啦,比我們的爺爺、父親、也包括我們好多啦。既然是洛陽人自己的部隊,在它的軍隊歷史上自然少不了挖墳掘墓這種事。也由于是三線部隊,老蔣給的軍事經費長期不足,才造成這樣的結果。在軍閥混戰的幾十年里,鎮嵩軍踏遍陝西、山西、甘肅、河南、山東、河北、北京、湖南、湖北、江西、福建等幾乎大半個中國。期間軍費問題的解決,部分資金就有賴于盜墓,最引人注目的就屬孫殿英了,老孫的借口是「體諒地方疾苦,不忍就地籌糧」,高,實在是高哇。我的六老爺、七老爺就在這樣的歷史背景下,在這樣的工作環境中,終于成為了家族中興的堅實後盾。我的五老爺是通過家庭影響和自學努力上了黃埔的,至于他畢業後怎樣,跟誰混的,我不知道,但是既然牽扯出他的故事,主要原因還是由于和陳瑞然有關,這個差點成了我五祖女乃的女人。
好在強子家承載了家族興衰歷史的大部分記憶,從他的爺爺傳給了他爸,他爸又傳給了他。不知什麼原因我們家好像和這段歷史隔得很遠,我家好像是直接從新社會紅旗下冒出來的,忘記淵源了。在強子斷斷續續的回憶里,我對五老爺的感情故事也逐漸的整理出來。
五老爺自幼是和同村陳姓人家姑娘定的女圭女圭親,那時候祖上也還富裕,陳家也不差,反正是門當戶對吧!十幾歲以後就開始交往,後來五老爺抱著抗日救國的滿腔熱情到廣州上了黃埔軍校(後來洛陽有了黃埔分校),總之後來,由于軍旅生涯的種種原因,五老爺就再也沒有回到洛陽。陳家姑娘年齡也大了,最後不得不嫁給鄰近的大戶魏全升家二少爺,二少爺叫魏良有,魏家也是洛陽大戶,魏良有也算有出息,年紀輕輕也做了營長,(還對得起我準五祖女乃的身份與才華)。據傳,陳家姑娘出門(出嫁)時陪嫁嫁妝由膠車拉著,連綿十里而不絕,其中也有我祖上送來的(估計有內疚成分,我猜的),紅極一時。可惜這姑娘是天妒紅顏,新婚燕爾不久,魏良有騎著高頭大馬,帶著隨行出去剿匪,剛到洛寧寨牆邊上,就被刀客一槍(估計是步槍)給挑了。後來,受到魏家排擠的她就瘋了,什麼時候死的,不知道,听說活的歲數不小,靠行乞度日。當時她滿街乞討的時候,就有很多人感嘆她出嫁時的奢華與命運的捉弄。于是在很多的日子里,我的腦海就會有有一個老乞婆,拄著拐杖,拿著破碗在蕭瑟的秋風里蹣跚而行的情景…….我想,那可能是她,一個可憐的女人。
我想我們挖出的盒子,估計是她在出嫁前,忍著心痛埋藏的,也埋葬了和五老爺這段戀情。于是我又回憶起她的照片,她的宛然秀美與聰明機智,可惜卻受到了命運的打擊。于是我也終于相信,冥冥之中的安排,是那樣的不可琢磨。等強子講完整個家族的緣由和歷來,我也填補了對于家庭往事的空擋。于是我們商量是不是該把盒子連同盒子里的東西一塊埋了,可是由于那塊玉牌對我們有著極大誘惑,終于做出了把其他的東西重新埋了,只把玉牌留下的決定。
于是第二天我們就買了一把鎖,鎖一買到,就把鑰匙扔洛河里了,晚上我們去老宅取出盒子,拿到強子家把照片和信紙放了進去。在關上盒子的一霎那,我看見盒子的上蓋黃色襯里有點異樣,是撐起的一點痕跡。于是找出剪刀劃開襯里,我們找出一張顏色枯黃的紙頁,很厚實,上面畫滿了圖形,像地圖,又不像。我們剪開整個襯里,再沒發現其他什麼,就鎖上了,留下了這張黃紙。然後我們倆又來到柳樹下把盒子重新埋到原來的位置,心是放平了,只是不知道是不是打擾了祖宗的清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