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打算小爺一回來就向他辭行的,但我和強子一直等到中午他們也沒有回來,只好去叫齊惠清出去吃飯。可敲了半天門也沒一點聲音,問服務員才知道她早就出去了,心里一陣莫名的失落。只好和強子在賓館附近的燴面館吃了一碗面條,還沒吃到一半,強子捅捅我說道︰「那小妮在這里呢」。我眼神望向櫥窗外的馬路,齊惠清一襲碎花白裙飄然而過,忽然覺得她是那樣的楚楚動人。或許她不是人間最漂亮的,但她卻是最能打動我心扉的,看到她的身影就覺得世界是那樣的豐富。只有這感覺,才讓你覺得,你並不在意從她那里得到什麼,你只想把自己所有的都給她,假如她身上的疾病可以替換的話,我願意代替她接受死神的召喚,也許這才是真心的表現。
「靠,看迷了」強子用筷子在我眼前晃了晃,驚奇的說道。
「沒有,不知道她吃飯沒有」我急忙收回自己的眼神,狡辯道。
「一個人出去吃獨食了,還關心她」。
忽然對強子有點反感,我認為她不是那樣的人。于是我沒再理他,用了不到兩分鐘就把碗里剩余的飯吃完,然後追了出去。失望的是齊惠清已經不見了,心想估計是回到賓館了,這時強子追了出來,笑嘻嘻的說道︰「看來真是喜歡上京油子了」。
我白了他一眼,冷冷的說道︰「有些事你不知道,她很可憐的,以後會告訴你,別再拿她打趣了,一點也不好笑」。
強子一愣,看上去一臉的不高興,但是我已經不在乎了,關于齊惠清的事,還是暫時不能告訴他,萬一他不小心說漏嘴了,齊家該懷疑我跟蹤他們或者小爺出賣他們。因為齊惠清的父母死得並不自然,據那晚小爺的看法,應該是來洛陽辦九龍璧的事,死在洛陽的,但詳細情況齊家和王家一直隱瞞著。小爺原本不打算趟這趟渾水的,可是五老爺臨終有吩咐,那就是找到陳瑞然的墳,好好保護一下,祭奠祭奠。可是小爺的哥哥那次回來沒能完成任務,就隨五老爺走了。這次小爺回來,肯定是以找陳瑞然的墳為主,至于什麼九龍璧、國脈傳說了,都是放羊拾柴火----純屬捎帶了。
等我倆回到賓館,小爺他們已經回來了,我就向他辭行,小爺說晚上叫你王叔叔送你吧,下午有事要問我,剛好我也有事要問他就答應了。下午齊得勝和王滿堂要去看古墓博物館,就叫強子陪著去了。齊惠清說那地方太陰森,她不敢去看,就一個人背個小包出門了,不知道出去玩點什麼。沒等小爺問我,我先問起他來︰「小爺」!
「嗯」正在整理衣服的小爺回頭看了看我。
我把電視的聲音調到很小,然後把脖子里的小金佛掏出來,拿著問他道︰「這是你給我來」?
「不是」小爺好像沒放在心上,一邊回身繼續整理衣服,一邊說道︰「是你滿堂叔送給你的」。
話說的多了,才知道他的口音洛陽味已經不重了,明顯的帶點南方樣子。
「這佛像是金的嗎」?我很好奇是不是佔了便宜。
「好像是吧,那是楞嚴咒,是從西藏買的,據說很靈驗的」。
「奧,是那樣啊」我心里一喜,可忽然覺得和王老板無緣無故的受此大禮,終究有點不妥,反正那塊蓮花雙魚牌在我身上沒用,索性送給他得了。這叫來而不往非禮也,我也听說,帶有血沁的古玉戴在身上並不好,既然小爺說那玩意能抵御那種疾病,交給他是再好不過的了。于是就和小爺商量道︰「我想把我的玉牌送給王叔叔,你看咋樣」?
「也行,估計他不會收」,小爺把整好的衣物放進行李箱,看樣子要出門似的。
「收不收都是我一點心意,想來他還是會喜歡的」。
「對了」小爺在我對面的沙發上坐下問我道︰「你的玉牌從哪里來」?
于是我就把怎麼從祠堂里的物品上發現那句詩詞,又怎麼找到陳瑞然的遺物,只是省略了盜竊祠堂那一段,小爺听完興奮地說道︰「看來這次我沒有白回啊,要是能完成你五老爺的願望,那真是再好不過了。于是他決定今晚就隨我們回村里取走我們重新埋了的盒子,我忽然想起他們取走的原先那個盒子有什麼發現,小爺說︰「因為對洛陽不熟,盒子上的那些詩句對他們來說,真是比天書還難讀懂」。
我心想,只要你們能把上面的漢字描述下來,我說不定能破開呢!沒辦法,咱就是相信自己的腦袋瓜子。
下午快四點時,王老板和齊得勝失望的回來了,強子和我都是看過好幾次了,自然對古墓博物館不感興趣。齊得勝和王老板估計是什麼都見過,對那里也就免疫了。看看沒事,小爺就叫王老板開車送我們回村。路上王老板還逗強子,讓他開自己的自動擋的普拉多,強子死活不敢去開。也就半個小時的路程,很快就到了村口,小爺先安排我們在村口吃了晚飯,剛下車就踫見同村的幾個同學,他們很羨慕我坐著好車回村,打趣我發達了。分手時他們給我說,最好明天把畢業證照片送到學校,我才想起這事。
吃飯的過程是沒什麼可寫的,只是我懇請王老板明天能開車載我去學校,他答應了,我就拍了他一晚上的馬屁。這下子回到破學校,指不定有多風光呢,要是能讓蕭兒看見就好了,還有那些老師們。由于第二次埋得不深,強子很快就取出了上了鎖的盒子,小爺他們倆抱著就走了。那晚我真是高興的一夜沒合眼,明天要出風頭了,沒有想到我竟然是那樣虛偽的一個人,這是本性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