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回家能夠見到強子我很興奮,他告訴我他已經快要考科二了,考過科二就是路考,也就是說不到一個月就能拿到駕照了。還有一個消息就是田賊家已經看過好(黃道吉日)了,他和馬艷麗定在明年五一結婚,而且他們已經開始住在洛陽了,只是還沒有他的電話。這婬賊,我笑罵著說道︰「在洛陽也不給我打電話」。
「估計忙著裝修房子來,顧不上吧」,強子開解道。
「你拿到駕照後干什麼」?
「先買輛小車跑著,等有錢了再換大車吧」,強子很有信心的說道。
「等晚一段時間我也去辦個照,男人不會開車不方便」,其實我只是信口說說。
「那你啥時候去了,給我說一聲,我跟駕校的老師們關系都很好,到時候讓你多模幾把車」。
「那好啊,等你買了車記得先叫我坐一會啊」。
「那肯定啦,奧,對了」,強子開始問我的近況︰「你跟咱小爺他們都干點啥啊」?
「啥也沒干,他們是跟著北京一個老板干活的,我跟的時間短,還沒有干過什麼」,說起這話,我自己也倍感郁悶。
「我看他們也不像什麼正路人,你得多長個心眼,咱們雖說是一家子的,畢竟幾十年沒聯系過,我爸說凡事得多長個心眼,別讓人家給你賣了,你還幫人家數錢呢」!
這時候我才知道強子那時候故意疏遠我們,是有原因的。于是我也不得不思量這件事,跟著小爺他們雖然干的不是殺人越貨的事情,但畢竟也算不上正路,還相當的違法。論起生計來說,我這個年齡正是學習生存技術的時候,即使不出事,要干不好也會耽誤一輩子。加上前一段時間被那幫福建人偷襲的經歷,當晚我就失眠了,想著想著也會想到相親失敗的事上來,總之那一晚經歷了劇烈的心理抗爭,到了天明也沒能找到答案。
原本第二天準備趕回東山那邊的,忽然想去看看魏禮群,就信步走進他的果園子,一進門就看見他坐在樹蔭下扎掃把,就喊了一聲︰「魏老師」!
「奧,小軍啊」,魏禮群看上去萎靡不振的樣子。
「整掃把呢」?
「嗯」,他起身給我遞來一把椅子說道︰「咋有空回來了」。
「我這不是擱洛陽學廚師呢,家里叫我回來見面,就回來了」。
「我听侯玉說你不是去鄭州找羅四家閨女去了,咋會在洛陽呢」?
他這麼一說,我才想起那次猴子去找強子問我在哪里,我交代強子這麼說的,剛才一說話,差一點就說破了。
「草」,我話鋒一轉說道︰「到鄭州好不容易找到羅珊珊,她媽的竟然連理都不理,王八吃秤砣一樣,死活要跟那個豫東的矬子廚師,氣死我了」。
魏禮群听我繪聲繪色的話語,哈哈大笑道︰「羅四一家都貪財嘛」!他說這話也驗證了他們家和羅四家確實不和。
「你看著吧!他們早晚會分手的,那廚師根本就配不上羅珊珊」,我說的愈加逼真了。
魏禮群呵呵笑著搖搖頭說道︰「你呀,啥個性」?
我裝作氣憤的咬牙切此狀,魏禮群也已經放松了下來,在他心里我一定還是個小孩,小孩的喜怒哀樂一定是表現在臉上的。
「魏老師,你找到九龍璧了嗎」?
魏禮群疑惑的看看我,然後搖搖頭說︰「沒有」。
「前段時間你叫侯玉叔找我有啥事來」?
「奧」,魏禮群思索了一下說道︰「我想問問你貴州的那個一家子還在洛陽不在」?
「他們啊」,我笑著說︰「自從我上班以後,就沒見過,你沒問問強子」?
「強說他一直住在駕校學開車來,沒見過他們」。
「嗯,是 ,他快要考試了,想也出不去」,我替強子圓了一下,其實也用不著,他說的是實話。接著又問他︰「那晚把我侯玉叔打暈的是他們不是「?
魏禮群略一沉默說道︰「不像是,你一家子他們來都是客客氣氣的問我,只有一幫南蠻子老是晚上來監視我,即使撞見了也很不客氣,是他們的極多」。
他說的南蠻子,我估計是那幫福建人吧!也就是王老板所說的台灣人,于是說道︰「那打暈侯玉叔的事,咋辦」?
「還能咋辦,忍著吧」!
「他們又來過嗎」?
「這段時間,每天晚上都來」。
「你給我建軍叔說一聲,不就解決了」。
魏禮群沉默了好久,我想他也有他的難處,那樣做肯定不妥,要不然他早做了。那魏建軍絕非良善之輩,也許他害怕的是請神容易送神難。只是有一點我搞不懂,那就是看樣子魏猴子已經和他堂哥勾搭到一塊了,難道魏禮群還蒙在鼓里。
「我這幾天想去登封住,算是暫時避避吧」!
「那這里的東西沒人看了」?我疑惑的問他,在我眼里他的家底都存在這個老龍窩,沒有特殊事情,他絕不會離開半步。
「這邊都叫侯玉跟建軍搬空了,沒啥留戀的了」,魏禮群強忍著笑了笑,一種很淒楚的蒼涼感。
看來魏猴子確實選擇了和魏建軍聯合的路線,出賣了他老子,盡管魏禮群沒有說出來。顯然這段時間他承受了至少兩方面的壓力,一是魏建軍他們的貪婪,一是那幫福建人的咄咄逼人,不過細想一下,他也不是省油的燈,也一定安排好了一切。既然他說過給猴子留下了足夠的家當,那說明他絕不會交出自己的全部家底,他那樣做也許只是想把魏建軍拉倒他這一邊,做自己的擋箭牌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