燃燒的的蠟油不知不覺的燒疼了我的手指,使我不得不回到現實里,那就是等這,我看到的惟一光源消逝後,就不得不獨自面對這個被鬼上身的女人了,因為小七已經看起來被迷惑了。我必須在這蠟燭燃燒盡之前,讓小七盡快恢復意識,就找塊凸起牆壁的石塊,把蠟燭安放在那里,然後尋思要去把小七從她懷里拉出來。當我走進他們兩個的時候,那女人用她黑多白少的眼眸看了看我,沒做出任何反應。但當我大力想要把小七拉起來時,那女人竟然用她白森森的牙齒快速的向我的手咬來,幸虧我抽的快,否則就掛彩了。她的眼楮忽然發出懾人亮光來,惡狠狠地盯著我,充滿了敵意,我不禁倒抽一口冷氣,胸口開始劇烈的起伏起來。用手去撫平時,不小心踫到了那個小金佛,心里一亮,不知道這楞嚴咒管不管用,先試一下吧!能救他,是再好不過的事情了,就從脖子上取了下來。我晃著手里的楞嚴咒重新走了過去,她茫然的看了看,居然一點也不怕,就讓我有點猶豫了。大著膽子彎下腰去,想要把小金佛給齊惠領戴上,她卻伸出右手快速向我襲來,我「啊」的一聲驚叫,結果她只是是踫了一下就觸電般離去了,感覺她的手,冰涼的出奇,我的小金佛一下子就嚇掉在了小七懷里。
看來那楞嚴咒還是很管用的,她恐懼的看著我,把小七抱得更緊了,而小七也終于睜開了眼瞼,茫茫然的看著我。
「小,小七……」,我大聲呼喚道︰「她不是你媽媽,她……」。
我不知道該怎麼說了,難道我要告訴他,她被你母親上身了嗎?小七麻木安靜的看著我,好像很奇怪我夸張的表情。
「惠領,她是,是南方人,不是你……」。
小七向我做了一個噤聲的動作,打斷了我的話,我看見他用手撿起了胸前的楞嚴咒,緊緊地攥在他手里,看來他已經恢復意識了。
那女人仍舊在輕輕拍打著他的身體,嘴里還在喃喃的說道︰「小領,小領……」。我不知道她為什麼沒有喊叫清清,是忘記了,還是她和小七在一塊的時間更長,所以感情更深呢?
「你認識她」?小七忽然問我說。
我點點頭,生怕驚動仍舊沉醉在自我世界里的她。
「怎麼辦」?
這是認識他後,他第一次向我請教,這個不可一世的大帥哥終于開始有點食用人間香火的味道了,心底的興奮一下子就蓋過了恐懼氛圍。
我清了清嗓子,正色道︰「照我的推斷……」,話剛出口,那蠟燭終于燃燒盡了,在我的恐懼里閃了幾下終于徹底用盡了。
我听見小七驚叫「啊」的一聲,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一陣絲帛扯裂的聲音,很快就陷入了沉靜。不知道被鬼上身的人,是不是能夠感覺到黑暗中他人的存在,心理上是傾向于她絕對能看清我們倆的。
「小七,你沒事吧」?我急切的詢問道。
一陣陰冷的譏笑聲傳到耳朵里,听不出是男聲還是女聲,渾身的肌膚開始激烈的抽搐起來,那雞皮疙瘩麻嗖嗖的迅速覆蓋了全身。
等了良久,才從他們那里傳來小七的聲音︰「在你左邊不遠還有火燭,你找一下」。
听他說的很平靜,就對他放下心來,由于很久沒敢動,就先活動了一下麻木的雙腳,然後爬在地上向左側模索前進。地上是石頭鋪成的,凹凸不平但也還整齊,冰涼冰涼的但也干燥,模索好大一會,才找到半截蠟燭,于是就問道︰「只有洋蠟啊」?
「你再找一下」,這次他說的音量變低了,聲音也有點變了,不知道他遇見了什麼狀況。
顧不上那麼多,就又模索了一會,終于模到了一盒火柴,就把那半截蠟燭放下,然後從火柴盒里抽出一根,劃了好幾次才亮了,就迅速的點亮了那支蠟燭。
「嗯,好了」,說完回頭時,小七和那女人都不見了,就大聲喊道︰「小七」!
只听見洞里回應來「小七、小七……」的回音,然後就是一陣陣「撲撲楞楞」的蝙蝠飛翔的聲音,就沒敢再呼喚了,害怕引來大堆的「蝙蝠俠」們。上次見到小七,他給我留下一個打火機,這次居然只留下這半盒像是解放前開封產的火柴,難道他是我生命里為我帶來光明的人,有的事說起來像是笑話,想起來竟如同冥冥之中的注定一般。
這個洞穴並不大,看起來有四十幾平方,只是光源有限,這空間看起來空曠而又壓抑,洞頂還是高的看不見的。除了腳下是用青石鋪就的,周圍就是或碎石或泥土直接修砌的,雖然簡陋,但也還整齊。角落里有許多干癟的水果和饅頭,有的看來時間已經很久了,長著墨綠色的長毛,一堆布滿灰塵的茅草和枯枝凌亂的的鋪了三四塊地板磚大小的範圍,看來這地方曾經生活著一個人。試著要走出去找到小七離開的痕跡,才發現洞外是無邊無際的暗夜,那蠟燭帶出去就如同滄海一粟,根本就失去了照明的功能,就把這支蠟燭重新安放在原來放蠟燭的地方。等做完這一切,眼光重新掃射到那團茅草鋪時,竟然看到了一個軍綠色的衣角,看起來已經破敗不堪,像是下面蓋著一個人,就大著膽子走了過去。
用腳踢開那堆茅草後,一股濃烈的**氣息嗅進了鼻腔,一堆干枯腐爛的肉跡壓蓋在一副烏漆八黑地骨架上,黑咕隆隆的眼窩直勾勾的看著我,他脖子里竟然掛著被小七拿走的那個金色項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