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多年的努力,打拼與奮斗,最後卻化為灰燼,全都被祈冽風毀于一旦,死不瞑目!
死不瞑目!!
他開的那一槍偏離了,子彈從沈可兒的耳邊穿過,差點就射中了她的耳朵……雙腿都嚇的發麻了,一直愣愣的看著祈冽風,傻了,說不出話來。
祈冽風站起來,宛如王者般一步步走向她,眼神溫柔如水,神色淡然,手指覆蓋在她手上的槍,拿開輕輕的丟在了地上,滿是鮮血的大手一把將她抱在懷中,低頭迷戀的親吻著她的秀發,贊許的語氣道︰「沒事了。我的笨笨哦,你真勇敢,救了我!」
听到他的低沉好听的聲音,沈可兒的身子不禁的哆嗦了一下,雙手緊緊的揪住了他的衣服,像是會游泳卻溺水無法自救般的需要抱住一塊浮木。可憐巴巴的眼神看著他,嗓子一緊,唇瓣張張合合好幾回,這才找回自己的聲音,顫顫抖抖︰「我,我殺人了!」
祈冽風心痛,她還這麼單純,如今面對這樣黑暗的事情,她受不了是正常的!用力的抱緊她,不留一絲縫隙,好像是在給她溫暖與力量。輕輕的聲音如風掠過他的耳畔︰「你這只是自衛!你是為了要救我才向他開槍的!明白嗎?」
沈可兒仰著脖子看著他,久久都沒說出一句話,只是眼簾忽然一垂,身子軟在他的懷中。祈冽風也顧不得自己手臂的傷勢,雙手將她打橫抱起,準備要離開這里時,警車的鳴聲劃破天際,紅藍相交的燈光不停的閃爍……
莫問之拉著蓮羽站起來,嘴角不由的揚起一抹冷笑︰「這群混蛋來的還真是時候。」
蓮羽眼神擔憂的看著夏輕再看看沈可兒,深深的吐了一口氣。用力的握住莫問之的手,聲音也沒以往那般的輕挑了,「真希望這是最後一次了。」
他真厭倦了這樣的日子!希望這次之後能真正的平靜下來。
夏輕早已被男子打昏抱在懷中,陰翳的眸子掃了他們一眼,冰冷的嗓音道︰「我的身份不方便露面,她,我先帶走了。」
還沒轉身時,七八輛警車已經停下,穿著制服的混蛋們迅速的下車,將他們團團圍住,一個也不準離開,槍口指著他們提高著警覺,幾乎是把他們當悍匪般的對待。
祈冽風不由的皺起眉頭,抱進懷中昏迷的小東西,冰冷的眼神直射走近的尹珛,冷笑︰「尹檢察官來的可真是時候。」
尹珛一身干淨整齊的制服,眸子淡然而鎮定的落在了地上躺著的程延尉,斂眸︰「程延尉是你殺的?」
「你覺得呢?」祈冽風沒回答他的話,而是反問。
尹珛濃黑的眉頭不由的蹙起,略微不滿他的回答。「祈先生,現在可是警方在辦案,麻煩你配合點。」
「我哪里有不配合了?」祈冽風犀利的目光直射他,狂傲不羈的語氣絲毫不將尹珛放在眼底。此刻他擔心的只有沈可兒一個人!
「那還麻煩靳先生幾位回警署一趟了。」尹珛不再和他廢話了,直接回警局。若是祈冽風真的殺了程延尉,即便是自衛殺人,也可以借此向上級回報作為調查祈冽風的理由。
祈冽風淡然的跟著他們上車,只是給了莫問之一個眼神。
莫問之一言不發,只是點頭讓他放心。早在警方來之前,他就處理了槍支,上面不會有他們的指紋,而沈可兒的那一把祈冽風的指紋早已被沈可兒的破壞了,剛才祈冽風踫過的地方,他也擦拭過,只留下沈可兒一個人的指紋。
沈可兒自衛殺人,警方亦或者尹珛還能說什麼!
男人抱著夏輕進了警局,由始至終都沒開口說話,無論警察問他什麼,都不開口,只是抱著夏輕,一臉的冷漠,將所有的警員視如空氣!
而祈冽風抱著沈可兒一言不發的坐在審訊室,即便警長再三要求他先把沈可兒交給警務人員照顧,他卻置之不理。礙于祈冽風的身份,警長也很無奈……
祈君逸和律師很快就到達了警局,直接進入了警長的辦公室密談……
尹珛坐在審訊室,監視器已經被關閉,所以他們的對話並不會被外界所知。眼神冷冷的盯著他,似有若無的從可兒的身上掃過,「祈先生好本事,居然利用可兒來逃避警方的眼線。在手槍上只采集到沈可兒一個人的指紋,你是打算把責任全推給她一個人扛嗎?」
祈冽風的手指隨意的撥弄著沈可兒的發梢,揚起下顎,驕傲的神色,即便滿身的血液狼狽中也無法掩蓋他的高貴與優雅。薄唇輕輕抿起,諷刺的笑意,「我祈冽風從不需要女人為我承擔。」
「是嗎?」尹珛眼神是全然的不相信,雙手隨意的搭在胸前,壓低聲音︰「誰會相信沈可兒一個連槍都沒拿過的人會開槍殺人?而且開槍還那麼準?直射心髒?」
「你對我有意見,說什麼都沒用!想查我盡管查,等你有證據再來抓
我!找不到證據,何必逞強要面子!」祈冽風的語氣里處處都充滿了挑釁與諷刺。
「祈冽風!你當真警方拿你沒辦法了,你以為你那些事就沒人查出來?你猖狂不了多久!」尹珛氣的臉色發白,一直想要調查祈冽風,無奈上面一直不準許。畢竟祈冽風每年花出去的錢沒白養一群廢物。
祈冽風挑著眉頭,戲謔的口吻問道︰「其實我比較好奇是因為要調查我,所以你和可兒表白,還是因為可兒選擇了我,你才調查我!」
「你……」尹珛眸子一怔,一貫的溫文儒雅的想象早已全無,沒想到他居然把話題轉移到可兒的身上。不管是那一種,說了都是一種對工作的褻瀆。
可是,即便兩者都不是,與祈冽風的人有了感情牽扯也是一種矛盾與掙扎!
祈冽風愜意的神色看著他,很滿意他給自己的表現。一直不動尹珛不過是看在沈可兒的面子上,不過他若再得寸進尺,就別怪他無情了。
「我一定會找出證據,不會讓你這個殺人凶手逍遙法外。」尹珛篤定了語氣,他不相信沈可兒能殺人!
「真正的殺人凶手是我。」沙啞的聲音小聲的揚起,在狹小的空間徘徊。
祈冽風低頭看到她醒來,大掌揉著她的腦袋,寵溺的語氣道︰「醒了,要不要再睡一會?」
沈可兒搖頭,眼神轉移迎上尹珛吃驚的眸子,平靜的開口︰「真的是我開槍殺了程延尉,你相信也好,不相信也好,事實真的是我。不關祈冽風的事,如果要告請找我一個人!」
尹珛皺起眉頭︰「你在維護他?」
「傻瓜,你這是自衛殺人,沒人會敢告你的!」祈冽風嘴角揚起輕笑。
「我說的都是真的,蓮羽、莫問之他們都親眼看見了。」沈可兒篤定的語氣,卻絲毫不提自己手上怎麼會有槍!私藏槍支軍械原本就是犯罪!
尹珛眼底劃過一絲失望,明知道她是會維護祈冽風的,卻還抱有一絲期待,只是最後還是失望了。
門被推開,祈君逸與律師站在門口,眼神掃過尹珛落在祈冽風與沈可兒的身上道︰「可以回家了。」
祈冽風抱起沈可兒站起來,面對著尹珛笑了笑︰「再會了,尹檢察官!」
沈可兒縮在他的懷中,一聲不吭。
「就這樣放他們走?鬼幕是很干淨可不代表祈冽風就也干淨。」尹珛有些不甘心。明知道祈冽風與上面的人有牽連,想查卻沒辦法!
上面的人他查不了,祈冽風這邊也沒突破口!
警長無奈的嘆氣︰「我知道你想做什麼,可是別忘記了你終究只是檢察官,而他和他背後的人是我們得罪不起的!」
「私藏軍械槍支也是一向罪名!」
「你呀!還是太年輕了!」警長忍不住的搖頭,這年頭有錢人誰沒私自購買一點防身的武器!尹珛太想把那些人揪出來,都快忘記了這些人都是他們這些人惹不起的!
一群人站在警局的門口,格外的拉風,而祈冽風抱著沈可兒回頭目光落在了男人懷里昏迷不醒的夏輕,對莫問之使了一個眼色。
莫問之點頭,轉身要將他懷中的夏輕抱回來時,他卻明顯的躲開,陰翳的眸子環視一周,宣誓般的口味道︰「這個女人,我要了!」
祈冽風嘴角揚起一抹冷笑︰「即便你救了她,也不代表她是你的!若是醒著的,也不一定會跟你走。」
「賀恪雲!」
男人只是冷冷的丟下三個字,轉身離開了警局門口。
「賀恪雲」祈冽風默念了一遍,眉頭輕輕的蹙起卻沒再說話。
莫問之卻不放心道︰「他就是上次對夏輕那個的男人,要不要……」
「算了。夏輕自己的事會知道如何處理。我們先回去。」祈冽風余光掠過黑暗中即將消失的背影,賀恪雲既然來救夏輕,也宣誓要這個女人,那麼夏輕——
注定,無路可逃!
沈可兒在他的懷中扭動了幾下,吼道︰「你快放我下來,放我下來!」
祈冽風大掌移到她下掐了一下︰「別亂動!乖乖的!」
「你胳膊受傷了。」沈可兒緊皺著小眉頭,眼底全是擔心。自己這麼擔心,他居然還敢凶巴巴的。
「這點傷死不了,廢不了,你老實點就行了。」祈冽風滿不在乎道!抱著她轉身鑽進商務車內。
蓮羽和莫問之也同時鑽進來,可憐的祈君逸只能跑去搭律師的車子了,畢竟他們年輕人啊喜歡說點他這個老頭子說不上的話題!
「那個尹珛已經超越了自己的權利範圍之內的事,要不要……」
莫問之的話沒說完整,但意思已經很明顯。原本他們根本就不需要在警局逗留在這麼長時間,全都是因為尹珛越線,干涉。
祈冽風瞥了懷中的沈可兒一眼,漫不經心的語氣道︰「不需要,最近忙的挺累的,還是歇火歇火!」
莫問之明白他的意思,不想讓夏輕為難。畢竟現在夏輕在公司里做事,而她和可兒還是好朋友。
沈可兒何嘗不明白,蜷曲在他的懷中一言不發。說實話,今天的驚嚇挺大的,到現在還後怕著呢!也不知道當時自己哪里來的勇氣居然開槍,稍不留神就能直接崩了祈冽風的腦袋了!
莫問之側頭看蓮羽陰沉的臉色,關心道︰「你沒事吧?」
蓮羽回過神來,搖頭︰「我沒事。」
「沒事就好。今晚先留在祈宅,不回去折騰了。」莫問之溫柔的語氣到,蓮羽跟著他們也挺累的吧!
蓮羽點頭,身子一歪直接躺在他的懷中,閉上了眼楮,低喃的嗓音臭屁︰「給你一次抱我的機會,我想休息一會。」
莫問之緊緊的將他抱在懷中,眼底卻拂過一絲擔心,總感覺蓮羽最近有點不對頭,可到底哪里不對卻也說不上來。只是感覺到他的心情好像越來越沉重了。
車子停在門口,祈冽風抱著沈可兒下車,直接回房間休息。算賬這回事要等兩個人都有「精力」才好!
莫問之推了推蓮羽,輕聲道︰「我們到了。」
「嗯?」蓮羽閉著眼楮,柔軟的哼唧一聲,嘟囔,「你抱我進去。」
莫問之揚起眉頭很是詫異,蓮羽雖然長的柔美,卻一直不願意做下面的,也不願意讓人公主抱他,今天怎麼這麼反常了?
帶著奇怪的心情,莫問之還是費力的抱著蓮羽下車,畢竟蓮羽和沈可兒的身形不是一個概念,何況車子的空間有限,蓮羽本身就比他高那麼一點!
一路公主抱的將蓮羽抱回了房間,放在了沙發上。莫問之蹲在他的身邊,抬起手挑開他遮眼的發絲,「怎麼了,這麼沒精神?」
蓮羽渾身都是慵懶,像極了一只高貴的波斯貓,眯著鳳眸看他,沙啞的聲音都透著慵懶,「抱我去洗澡,好累。」
「好吧!」莫問之好脾氣的抱起他轉身去浴室,甚至連一聲為什麼都不問。他答應過死妖孽,會學習著相信他!等他想告訴自己了,他就听!在那之前,自己只要耐心的陪著他就好。
蓮羽被他伺候的很好,最後連身上的水漬都是莫問之幫他擦干淨,再放在床上為他蓋好被子。
莫問之坐在床邊,趁著月光朦朧時親吻著他的薄唇,輕哄的語氣道︰「睡吧,我在你身邊。」
蓮羽平躺在床上,被子拉到胸前露出白皙的頸脖,右手臂隨意的搭在自己的眼前遮住自己的視線,漆黑的一片。
「如果有一天,你發現我和你認識中的不一樣,你還會這樣愛我嗎?」
莫問之一愣,短暫的時間內沒辦法體會他話中的意思,替他壓了壓被子,「說什麼傻話,不管怎麼樣,我都會愛你。」
還以為他早明白了,現在怎麼還會問這樣的傻話!
蓮羽沒再說話,只是淺淺的呼吸聲不算帶均勻透著他沒睡著的訊息,兩個人誰也沒說話,靜靜的被黑暗所包圍。莫問之一直坐在床邊,透著昏暗的光線看著他俊美的容顏,心神蕩漾,這個男子便是自己的摯愛,無論他是什麼樣子,自己都會愛。
等到蓮羽真正的睡著了,莫問之這才起身去處理剩下的事情。如今,夏輕的情緒已經徹底的崩潰了,祈少受傷後還要安撫沈可兒的情緒,所有的事情都壓在他一個人的身上,可心里卻還要擔心蓮羽。
總覺得事情似乎沒這麼簡單就結束了。
走出房間時卻看到祈君逸拿著水杯從樓梯口走出來,經過他身邊時停下腳步,枯瘦的手指拍了拍他的肩膀,欣慰道︰「幸好有你一直在臭小子的身邊,我才能這樣放心。」
莫問之只是低頭笑了笑,這一切都是他應該做的。若沒祈少,也不會有今天的莫問之,更不會擁有蓮羽這樣的幸福。
再辛苦,再累也是甘之如飴!
————
「好了!」沈可兒拍了拍手,眼神欣賞的看著自己的「杰作」不得不感嘆一下自己的心靈手巧!
祈冽風無語的瞥一眼自己的手臂,「我只是手臂擦傷,你有必要把它包裹成木乃伊嗎?」
沈可兒嘟嘴︰「你這是什麼語氣?嫌棄啊!人家還不是擔心你嘛!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
祈冽風拉過她的手拽到自己的懷中,大掌捏著她的翹臀,磨牙︰「好,那現在我們來清算一下到底是誰準許你私自離開?還帶走槍,你會開槍嗎?」
呃……
沈可兒後脊骨冒汗,雙手抱著他的脖子,喵喵︰「事情都過去了,我們都沒事,你就別和我秋後算賬啦!你看我現在不是好好的,比你還健康,對不對!」
「幸好你沒事,否則看我怎麼收拾你!」祈冽風惡狠狠道。每次都要被她弄的心驚膽戰,心跳都要停止了。
天哦,這個小魔頭就是上天派下來折磨他的吧!
「嘿嘿……」沈可兒知道他不生氣了,仰頭啃了啃他的薄唇︰「不生氣,再生氣就要成小老頭了!以後咱們就好好的在一起,好好的過日子,生他七八個小混蛋,天天陪我們玩!」
祈冽風被她逗樂了,捏著她的小嘴巴,語氣是極致的寵溺︰「真不害臊,當自己是小母豬啊,能一次性生七八個小混蛋!」
「這不是被邪惡的祈混蛋傳染了嘛!我是小母豬,你是老公豬,以後還有很多個小豬仔,吼吼……這里快成了養豬場!」沈可兒撒歡的讓祈冽風心癢難耐,恨不得將她「就地正法」。想到剛發生的事情,還是算了。
她的情緒可能還需要穩定幾天才好。
「我怎麼就看上了你這麼個小笨豬!」語氣是無奈又幸福啊!
「因為我二的極致!」沈可兒自信洋洋,在這個「二」的潮流中,自己是走在最頂端滴!
祈冽風再次忍不住的笑起來,「臉皮真厚,知道自己二還自豪的!」
沈可兒躲在他懷中做鬼臉。
「那你說你為什麼看上我的?」
祈冽風沉思片刻︰「我眼神出問題了吧!」
沈可兒︰「你去死,死遠點,死難看點!」
————
莫問之連忙了三天好不容易將那些事情擺平了,而夏輕卻一直被那個叫賀恪雲的男人扣留沒回來,也沒消息,不知道情況如何。不過看祈少的意思是絲毫不擔心,不知是不是沒空擔心,最近他和沈可兒膩歪的讓人蛋|疼!
蓮羽倒是越來越沉默,讓莫問之心里隱約的不安,總覺得他有什麼事沒告訴過自己,可想問,蓮羽會說嗎?
莫問之收回目光,握住杯子轉身出去無意間漫步到了露天游泳池,看到沈可兒在逗自己的小鴨子,額頭掛滿黑線,能在游泳池養鴨子的除了沈可兒沒第二個人能做得出來,也就祈少能縱容著她的胡作非為!
沈可兒側頭瞄到他修長的身影,陽光下的笑臉如靨,招了招手︰「嗨,莫問之過來看我的小鴨子長大了很多,再過不久就能吃鴨子了!是我養的,免費的呢!」
「……」莫問之嘴角抽蓄,你知不知道這游泳池的維護一年的費用夠買你多少只鴨子了?
沈可兒模了模鴨子的小腦袋,毛茸茸的可舒服了,側頭看到他愁眉苦臉的樣子,忍不住的問道︰「你怎麼了?心不在焉,最近又和死妖孽吵架了吼!」
「沒有!」莫問之蹲在她的身邊,手指模了模鴨子的小腦袋,可惜小鴨子很怕他,往里面縮了縮。
「那就是你大姨夫來了?」沈可兒挑高眉頭,恍然大悟︰「原來男人真的有大姨夫啊!」
莫問之額頭的青筋跳動︰「什麼大姨夫?」
「女人每個月來那幾天叫大姨媽,男人每個月那幾天不應該叫大姨夫嗎?」沈可兒很好心的解釋。
「沈可兒!你要不是祈少的女人,早不知道被我揍了多少次了!」莫問之心口憋著惡氣,這個家伙老說一些不著邊際的話!
沈可兒做了一個鬼臉,「這不你一輩子都沒機會了,下輩子吧!」
莫問之嘆氣沒開口。
「挨,到底怎麼了?我覺得你和死妖孽最近都很不對!出什麼事了?」沈可兒坐在地上,胳膊肘撞了他一下。
莫問之也坐下來,盯著陽光下泳池里的水蕩然著金光,沉思片刻道︰「不是我出什麼事,而是他!」
「死妖孽?」
「嗯!」莫問之點頭,側頭對上她純淨的眼神格外的認真,薄唇勾了勾,「他最近很不對勁,沉默寡言,好像是在擔心什麼事!可他似乎不打算和我說!沈可兒,你認識他好幾年了,知不知道他之前發生過什麼事?」
沈可兒的神色愣了幾秒,回頭看著泳池里的水,刻意避開他的眼神,心虛的半天沒說話。這可愁死她了,要如何說呢?
「沈可兒,你知道什麼對不對?」莫問之敏銳的察覺到她的不對勁,心里更肯定了蓮羽之前肯定是發生了什麼事!
沈可兒站起來,拍了拍,急急忙忙的開口︰「我雖然認識他很久,可對他之前的事了解的也不多啊!何況你也知道我這個人神經大條,就像個神經病一樣!哪里會注意他的事,我真的不知道啊!我還要去照顧祈混蛋,先進去了!」
音落,轉就跑了,陽光下的背影有些倉惶,可以說是落荒而逃!
是害怕被莫問之問出什麼吧!
莫問之眯起的鳳眸盯著她的背影逐漸的消失,心里更加肯定了那些事可能...不太好,否則為什麼沈可兒的神色那麼慌張,心虛的要命。
他們,果然是隱瞞了什麼!
死妖孽,至今還有什麼是你不能告訴我的?為什麼有什麼事不能和我一起面對?
沈可兒站在樓梯口拍了拍自己的心里,順氣。嚇死了,差點就忍不住的說出來了,要是說了可能會被死妖孽打死吧!呃……她才不要呢!
雖然說,可能莫問之能幫到死妖孽,可萬一幫助不到,死妖孽要怎麼辦?好不容易走出來,好不容易的遺忘了,還要再陷入那無盡的痛苦沼澤里嗎?
不要!絕對不可以!
沈可兒點頭,目光如炬,緊緊的攥起了拳頭,絕對不可以讓任何人傷害死妖孽!誓死捍衛死妖孽的幸福!
「你在這里自言自語什麼?」背後傳來涼颼颼的聲音,嚇了沈可兒一跳,回頭看到蓮羽好奇的神色,深深的吐了一口氣。
蓮羽忍不住的斂眸︰「你又背著祈冽風做了什麼虧心事?心虛成這樣?滿額頭都是汗!」說著抬起手為她擦掉額頭的汗水。
沈可兒撅嘴︰「我哪里有!」還不是擔心你嘛!
「看到寶貝兒了嗎?我找不到他。」蓮羽環視偌大的空間一周,還是沒找到莫問之,剛才明明是在這里的。
「他在游泳池。」沈可兒下意識的月兌口而出。
「哦。」蓮羽點頭,邊轉身邊說道︰「那我去找他!」
「不要!」沈可兒條件反射的抱住了他的胳膊,拖著他不讓走,眼神里充滿了慌張,不知道為什麼會這樣害怕此刻死妖孽去找莫問之。
是害怕莫問之會開口問蓮羽嗎?要是真的問了,蓮羽會回答嗎?又該怎麼回答莫問之的問題呢?
蓮羽停下腳步,好看的鳳眸波光瀲灩卻充滿了探究與好奇,手指貼在她的額頭上,陰陽頓挫的語氣道︰「你沒事吧??今天很古怪哦!」
「沒啦!」沈可兒閃爍著的眸子迎上他,心虛的笑了笑,雙手抱住他的胳膊,喵喵︰「死妖孽,我能不能問你一件事情?」
「問!」
沈可兒沉默了好一會,心里一直在組織語句,可是在他的眼神期待下急了半天,額頭的汗水再次的滲出來,卻不知道該怎麼問他!或者說,不知道那一塊***是不是自己能踏入的。
「你到底怎麼了?」蓮羽眼神更加古怪的看著她。
半天,沈可兒挫敗的松開了他的胳膊,落魄道︰「你還是去找莫問之吧!就當我什麼都沒說過,不過,死妖孽不管發生什麼事,你都是我沈可兒這一輩子最親的親人!!記住了啊!」
張開雙手抱了抱他,吸鼻子後,又松開他!
蓮羽受不了她這樣的感性,大手揉了揉她的腦袋,笑的格外溫柔明媚︰「笨蛋!又是看什麼奇怪的小說了吧!我去找寶貝兒了!」
沈可兒沒反駁,看著他瀟灑的背影離開,眼眶莫名的一紅,心里不禁的為他們擔憂。之前是莫問之的問題,現在輪到死妖孽了,他們好不容易在一起,千萬別分開啊!絕對不要分開啊!
站在二樓的祈冽風面無表情的看著樓下這一幕,他們的對話也都听進了耳朵里,冰眸里劃過一絲異樣,薄唇緊抿出沒情緒的弧度,手指落在白色的欄桿上用力的收緊。
一個計劃在心底形成了。
再那之前,還是先把夏輕找回來吧!
××××劇情分割線××××
沈可兒下車,看到眼前普通的房子,詫異︰「那個男人就是住在這里啊?」
祈冽風下車站在她的身邊,一個胳膊攬住了她的肩膀,將周圍的環境納入眼底,有些欣賞的點頭︰「是,進去吧。」
這是在鄉下的一間普通的房子,前面是庭院是自己種植的花圃,屋子有些老舊但看起來卻算是干淨,石台鋪路到門口就是木板,里面的空間很大,家具也有些老舊,倒的多了幾分古樸的氣息。在最右邊是一個灶台,一個男人站在灶台前忙碌著。
沈可兒的嘴巴張大,詫異的怎麼也不敢相信自己眼前這個男人是那晚強X夏輕的男人,此刻穿著粗糙的衣服,斂去那些陰厲倒是像個樸實的男人,只是與生俱來的霸氣是沒辦法隱藏的。
他回頭看見沈可兒與祈冽風,絲毫不意外,淡然的語氣道︰「等一會就可以開飯了。等一下!」
祈冽風點頭,牽著沈可兒的手轉身在客廳的木桌前坐下。
沈可兒興奮又好氣的目光到處溜達,揪著他的衣服興沖沖道︰「祈混蛋以後我們也找這麼個地方生活好不好?可以自己種蔬菜,做飯,鄉下的空氣都是這麼的好。」
祈冽風甚是無奈的眼神的敲她的腦袋,「你呀,真是想一出是一出。真的讓你生活在這里,不到三天你又悶的發慌了。」
沈可兒不樂意的撅起嘴巴嘟囔︰「什麼嘛!小看人家,人家也是很能吃苦的好不好!我看明明是你不能吃虧,才不願意陪我住在這樣的地方。祈混蛋,祈大少爺!」
「是。我沒辦法忍受!行了吧!」祈冽風真是被她打敗了,抱著她輕哄。真要住在這里,以後七八個小混蛋要怎麼辦哦!
沒等一會,賀恪雲就將飯菜端上來,全是一些清淡的蔬菜,賣相都還可以,沈可兒興奮的在一邊擺碗筷,半天沒看到人,好奇道︰「夏輕咧,怎麼不出來?」
賀恪雲沉默了半天,轉身走向了西房的門,祈冽風牽著好奇的沈可兒走進去。
房間的布置也很簡約,木床,蚊帳,木桌與梳妝台,還有幾把木椅便沒東西了。而夏輕蜷曲的坐在床上,一言不發,眼神瞬也不瞬的落在地上,空洞的目光失去焦距,連呼吸都是薄弱的難以察覺。
「夏輕……夏輕……」沈可兒嘗試的喚她幾聲卻始終沒得到回應,詫異的眼神看向賀恪雲。
「自從她醒來就是這樣了,不說話,給她什麼,她都會接受,就是不肯說話,不肯回應我。」賀恪雲生硬的語氣里微不可見的無奈,眼神只有在看見夏輕時有些溫柔的光在閃爍。
沈可兒眼眶頓時就紅了,揪住了祈冽風的衣服,哽咽的語氣︰「夏輕是不是傷心死了,程子寒不在了...她是不是把過錯全怪在自己的身上?」
程子寒——
听到這個名字時,夏輕靜止的眼睫毛忽然顫抖了點,仿佛是對外界有了反應。
祈冽風深幽的眸子微眯,落在夏輕的身上,始終不語。一只手用力的握住了沈可兒的手,余光偶爾掃過賀恪雲的堅毅的輪廓上。
「我找醫生給她看過了,身體沒大礙,只是她把自己封閉起來。我拿她沒辦法,這才帶她到這地方修養。」賀恪雲的語氣完全是將夏輕視為己有。若不是他們是夏輕的朋友,他絕對不可能讓他們見夏輕的!
祈冽風松開了沈可兒的手,大步上前走到夏輕的面前,在床邊坐下。干淨修長的手指替她將發絲掠到耳根後,薄情的唇瓣揚起輕笑,淡淡的開口︰「其實他說自己有辦法時,我就知道他是想犧牲自己。當時的情況那麼危急,不管是誰我都不想犧牲,唯獨他……與我無關。所以替我們所有人去死的人是他最好不過,更何況程延尉還欠我的一條人命,他不替程延尉還,誰——」
啪——
祈冽風的話還沒說話,狠狠的一個耳光落在他的臉頰上,聲音清脆悅耳不停的在空蕩的房間,白皙的臉頰上立刻浮現出五根明顯的指印。
夏輕冷漠的眸子盯著他,手臂還僵硬在半空中,氣氛好像一瞬間凝固了....
沈可兒心一緊,上前抓住了夏輕的手,心痛道︰「夏輕你做什麼?他是祈混蛋,你怎麼可以對他這樣?祈混蛋,你干嘛要說這樣的話?」
看到他臉上的那五根手指印,沈可兒心疼死了!祈混蛋,這個家伙...
祈冽風無所謂的扯了扯唇角,勾起不屑的笑容,鄙夷的眼神看著夏輕半死不活的樣子,冷冷道︰「我認識的夏輕並不是輕易被打倒的女子,她是我見過最無堅不摧的女人!你若還想這樣成為死人下去,那以後也不必再回鬼幕,我祈冽風不養廢物!」
「祈混蛋!」沈可兒都恨不得想抽他了,干嘛要在這個時候說樣的氣話!就算是為了刺激夏輕也不必要把「廢物」都說出來吧。
祈冽風站起來抓著沈可兒的手,情緒絲毫不受影響道︰「既然到這鄉下來了,就好好的吃一頓野餐,也算沒白來了。」
「可是夏輕……」沈可兒還想說什麼就被他拖著走到門口,剛要出去時,後面忽然傳來了夏輕嘶啞的聲音︰「謝謝你,祈少!」
沈可兒愣住了,回頭看夏輕,那雙冷清的眸子又恢復昔日的光芒,不再那麼死氣沉沉。
夏輕從床上下來,赤腳站在冰冷的地面上,隨手抓了抓自己蓬亂的頭發,對上祈冽風的陰厲的眸子點頭︰「我不會在消極下去了!祈少,到底誰是廢物還說不定呢。」
祈冽風薄情的唇揚起桀驁的笑意,握緊沈可兒的手,「下午跟我們回去吧。」
拽著可兒就去客廳坐下,毫不客氣的就吃起來了。
不管夏輕是恨自己也好,怪自己也好,總比她把程子寒的死全怪在自己的身上要好。之前,她的身上已經背負一條命了,現在不可能再背負,倒不如讓他這個真正的惡魔來背負。更何況,他說的全是實話,在那樣的情況他只有狠心的犧牲掉程子寒保全其他人。
說他自私也好,說他冷漠也罷,反正只要他在乎的人平安無事不管犧牲誰,他都會袖手旁觀!
沈可兒坐在他大腿上扒著青菜米飯,沒將他剛才的話放在心上,以為那只是激勵夏輕的一種方式罷了!
賀恪雲目光冷徹的落在夏輕憔悴的臉上,這幾日她的狼狽全被他納入眼底,所以不管她是什麼樣子,他都不介意。只是,她要這樣一聲不吭的就離開嗎?
夏輕簡單的把自己收拾一下,回頭迎上他的冰眸,點頭︰「謝謝你這幾天的照顧,我該回去了。」
說完,朝著大廳走,經過他的身邊時,賀恪雲抓住了她的手拽到自己的懷中圈住不放開。
「放手!」夏輕皺起眉頭,壓低聲音不想驚動外面的兩個人!
「不放!」賀恪雲低沉的嗓音無比的堅定,熱風吹過她的耳畔︰「你是我的女人,我絕對不會放手!」
「我不是你的,連你是誰我都不知道,別再說這麼可笑的話!」夏輕冷冷的諷刺,她的心再也禁不住這樣的折騰,遠離愛情,遠離這些磨人的東西!
賀恪雲劍眉一蹙,大掌困她更緊,曖昧的語氣宛如街頭的小痞子,「你的心不知道,可你的身體知道。」
「你……」夏輕回過頭,詫異的眼神看他,真沒想過會因為那一次的事件居然被這樣一個流氓纏上了。
「你是我的女人!必須,肯定,一定是!」賀恪雲加重了語氣,目光如炬的看著懷中這個詫異的女人,她似乎並不相信自己的話啊!
夏輕深吸一口氣,手指掰了半天都掰不開他的手指,最後只好放棄。「你到底想做什麼?該不是上了我一次就想要我對你負責吧?」
「嗯。」賀恪雲點頭︰「我要對你負責!不過你要想對我負責也可以,都一樣!」
「無賴!」夏輕沒好氣的丟兩個字,越是掙扎被束縛的越緊,「我對你沒興趣!全世界那麼多女人,你找誰都可以,別來煩我!」
「全世界只有你叫夏輕!」賀恪雲抱著她就是不放手,低頭親吻著她玲瓏的耳垂,喑啞的嗓音盡是柔情︰「若不相信我的真心,現在我就可以和你去注冊結婚!我的銀行卡,什麼都可以交給你!這樣是不是就能相信我了?」
「神經病!」
夏輕真覺得自己是踫到個神經病,他們不過是強J被強J的關系,到現在踫面也不過是第二次!他居然提什麼「結婚」真是笑掉人大牙了!
她可不相信這個世界上還會有比祈少更深情的男人!
賀恪雲皺著眉頭,冷徹的嗓音有些不悅︰「你可以懷疑任何,就是不能相信我的真心!夏輕,你注定這一輩子都是我的女人!你最好記住,這是你無法逃離的結果!」
夏輕被他這句話徹底鎮住了,從來沒哪一個男人敢如此堅定的說出這樣的話,似乎用一條繩索將她緊緊的綁住,再也分不開般。
可笑!真是可笑!她夏輕不過是害死兩條人命還被人強J過的爛女人而已,還有什麼資格談愛情,談真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