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別殷勤重寄詞,詞中有誓兩心知。
七月七日長生殿,夜半無人私語時。
在天願作比翼鳥,在地願為連理枝。
天長地久有時盡,此恨綿綿無絕期!
——《長恨歌》
隨著小晨的離開,讓我消沉了好一陣子,如今,重新回到校園,恍如隔世,但願,能夠平平安安的過完兩年的大學生活。
我走在學校的走廊上,想起跟她在一起的日子,總是充滿著歡聲笑語。
「小晨,小月,快點,我們這個周末出去玩。」「去哪?」她們異口同聲的說︰「敬老院。」「啊?」在她們的質疑下,我們還是一起出發去了敬老院。小晨更是把他們照顧得很周到︰「夏晨曦,你到底會不會照顧人,我來,你去端水。」小晨看到我給老女乃女乃擦臉的姿勢。我只好乖乖的去端水。
「小曦,你真笨,連梨和隻果都分不清嗎?」小晨對著我大叫。「我,我只是,誰說我不知道。」說著︰「我挑了幾個最大的梨放進去。」「哇,小曦,這真的是你挑的梨?」一會之後,小月像發生了什麼驚奇的事。「當然了,是不是很大,你快吃,一定很甜。」我得意地說。「吃,你叫我吃你挑的爛梨,你知不知道,這里,這里,還有這里,都爛了。」小月指著手上的梨說道。「我,我怎麼知道。」我心有不甘地說。「小曦,你可真是活寶,哈哈哈」小晨湊過來。
「小曦,小月,你說我們會不會被發現?」「沒關系,我們是好姐妹,有福同享,有難同當,大不了我們一起承擔。」小晨很義氣的說。結果,我們修改校園黑板報的事,被逮了個正著,然後,我們三個就各自寫了份檢討,算是了事。
「小晨,把你的筆記借我抄抄。」
「小晨,我們今天吃什麼。」
我正在幸福的回憶著,小月走過來,「小曦,想什麼呢,你怎麼哭了。」是嗎,我竟然不自覺的哭了。「我知道你很想小晨,我也一樣,你們都是我這輩子最好的姐妹。」「我知道,小月,她會開開心心的在天堂生活,也許,她已經轉世了,現在生活得很幸福。」「是啊,我們要祝福她。」「嗯。」小月說︰「小曦,如果有一天,我做了讓你很生氣的事,你會原諒我嗎?」「會。」我重重的說。「為什麼。」「因為我們是朋友。」「小曦,真希望我們永遠是朋友。」小月雖然笑著,我卻覺得她的笑容有著莫名的感傷。我知道,她一定有著傷心的故事,我們也從來不問,就是怕她再傷心。「小月。」我輕輕的叫著。小月笑笑,「我沒事,我叫你祝福小晨,我自己卻想著她。」「你想起了什麼?」「一個故事,小晨曾經說過的一個故事,沒什麼特別的,我們回去吧,我好想見見其他同學呢。」「好。」
我回到座位,我旁邊的位置已經空了,我望著身邊的空位置,想著︰小晨,我們真的要再見了。
晚上,月亮特別的圓,卻有著一層迷霧。「水中月,鏡中花」,寢室的窗簾,在月光的照耀下,有一種說不出的詭異,就像一出無聲的皮影戲︰原本窗簾上有兩個人影在晃動,漸漸地,只剩下一個人影,也許,是月光的照耀下,角度不同形成的一幅流沙畫,我笑我自己太過膽小,沒有多想,就睡了。可是,怎麼也睡不著,我一睜開眼楮,就可以看到窗簾上的人影在我眼前晃動,一個,兩個兩個,一個人影不斷地再眼前交替重疊著,偶爾,還會出現幾個場景,其中有一個,就是在烈日下下起了雪,這儼然是六月飛雪。怎麼會這樣,我不相信的揉揉眼楮,轉眼,什麼都沒有了,窗簾靜靜地掛在那兒,什麼畫面都沒有。我偷偷看了看小月,她正在熟睡中。
也許,是我還在回憶著小晨,此刻出現幻覺也不是不可能,我只能這樣安慰自己。但是,我不敢再看窗簾,我整個人蜷縮在被子里,告訴自己,這只是因為月光的緣故,沒什麼可怕的。漸漸地,我進入了夢鄉。
第二天
「小月,你昨天睡得好嗎?」「很好啊,你怎麼了,我講夢話了還是夢游了?」「不是不是,是,是我,我也睡得很好,就是想問問你,我們昨天剛來麼,我怕你會不習慣。」「是這樣嗎?」小月一臉疑惑的看著我,似是不信。我忙說︰「當然是這樣。」想起昨天晚上,我還是心有余悸,但願,這只是一場夢。
「小曦!」不遠處,一個熟悉的聲音傳來。我看向聲音的主人,是他——江暮寧。他慢慢的走近我︰「小曦,好久不見,你還好嗎?」我只是淡淡地說︰「我很好。」氣氛變得有些尷尬,我說︰「你,你來這有事嗎?」「小曦,我只是想來看看你,本來,我昨天就想來的,只是,我,可是今天,我還是來了。」「你還有事嗎?」「我,沒事了。」「那我回去上課了,再見。」我就這樣不再看他,轉過身,向教室走去。江暮寧,我不知道你為什麼會出現在這里,可是現在我什麼都不想理會,我只想平平靜靜的生活,過去的,我不會再執著,就讓它煙消雲散,連同你的那份。
快下課的時候,小月急著拉我出來︰「小曦,江暮寧是不是來找過你。」「你知道了。」「嗯,他也來找過我,我們以後不要再理他了,好不好。」「我只是和他打了個招呼,沒什麼的,難道,他欺負你了?」「不是,小曦,你說過,我們是一輩子的好朋友,是不是。」「當然了,怎麼了。」「沒有,我只是很開心,很開心而已。」
晚上,我特意看了看窗簾,確定沒有問題,才安心的睡覺。
半夜,我迷迷糊糊的醒過來,我刻意的避開窗簾,眼楮只是一撇,我仿佛看到昨天的「六月飛雪」又上演了,我不想去看那些場景,卻像是深深的刻在腦子里,怎麼也揮之不去。影像,終于又消失了。
第三天,「六月飛雪」如期上演,其它場景,卻不再出現。我終于還是戰勝不了好奇心,拉開窗簾,想要探個究竟。可是,外面除了月光還是那麼亮,什麼都沒有啊!這時候,「喵——」我看到一只黑白相間的小花貓躲在草地里,此刻,它正用一種哀怨的眼神看著我,我的心一驚,小花貓又是「喵喵——」叫了兩聲,就跑開了,我來不及多想,連忙打開窗門追了出去(寢室是在一樓,下面是草地,所以跳下去也不會受傷)。小花貓還是一邊跑一邊「喵喵——」叫著,好像是故意要引我去一個地方,我已經管不了那麼多,我只想早點找到那個地方。「喵喵——」小花貓再次叫起來,我看著這個地方,竟然是校園禁地——長生殿。我還沒來得及看,眼前一黑,我就這樣昏了過去。
我醒來的時候,發現是在我的寢室里,我正安然睡在我的床上,這是怎麼回事,我昨天晚上明明是我是怎麼回來的?「小曦,你睡得可真沉。」「我怎麼會在這里。」「你不在這里,你會在哪兒,小曦,你知不知道現在什麼時候了,我們都上完早上的課了。」「什麼,那你怎麼不叫醒我。」「我看你很累的樣子,就讓你多睡會嘍!」我試探性的問︰「小月,你昨晚有沒有听到什麼奇怪的聲音?」「沒有啊!」「那你什麼時候醒來,看到我在床上的?」「小曦,你在說什麼,你一直都在啊!」我一直都在嗎?可我昨天晚上明明是出去的。「小曦,你在想什麼,我們去吃飯吧。」小月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