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韓羽陽,從小,我的母親就告訴我,我活著,就是為父親報仇。我很孤獨,不能像其他小朋友那樣玩耍,嬉鬧,還常常被說成是沒人要的野孩子。父親過世了,母親待我並不好,我不知道為什麼別的小孩子沒有父親疼愛,也會有母親疼愛,可我卻像個孤兒
夢里,常常有一個穿著白衣服的女孩對我微笑,她笑得很甜,很美,我不常笑,但在夢里,我可以開心的和她笑,很輕松。
在黑暗中,我第一次看到夏晨曦的時候,我就知道,她就是我夢中的那個女孩,只是,我們之間有著一條深深的不可跨越的鴻溝。「想要離開這里,就要學會相信自己。」這是我第一次對她說話。我很想,很想讓她看到我,可是我不能。我自己都不知道,我是怎樣說完那些話的。
第二天,我見著她的時候,半喜半憂,這意味著,復仇計劃開始了。我知道,她是無辜的,但她必須成為我復仇的棋子。
在江暮晨的家里,我看著她被江暮寧帶走,我很想沖上去對她說︰「我們回去,不要再查了。」可是我不能,我知道她遲早有一天會恨我,我想在她恨我之前對她好,讓彼此留下一段美好的記憶。
我想,江暮寧開的那一槍,她一定很疼,我的心也在隱隱作痛。我給她包扎好傷口,她說︰「我以為,這次真的死定了,嗚嗚嗚……這麼說,我在暈倒前,看見的身影是你。每次見到你,都是那麼的真實,原來是真的,你是真實存在的。我一直以為,你是我臆想出來的一個人物。」我正想告訴她,我會在她需要的時候出現,她接著說︰「你怎麼知道我在這里。」鬼使神差的,我說︰「順巧路過。」她說︰「我不信,你說過,我需要你的時候你就會出現,難道這幾次都是巧合?」我說︰「信不信由你,你的肩膀還沒好,等過兩天,會有人來接你的。」我走到門口,轉過身,「你好好休息。」听到這樣的話,我有些好笑,但心里還是高興的,她沒有忘記我,但我除了叫她好好休息還能做什麼?
離別的時候,「韓大哥,你還會回來嗎?」「不知道,送君千里,終須一別,我們一定還會再見面的。」我在你的眼里看到了期待,是的,我也很期待我們的再次相逢。
時隔兩年再見到她,已是另一番景象。她把咖啡濺到我身上,那慌亂的樣子其實很可愛。兩年里,我見到過她很多次,但是她並不知道。再次相見,她穿著清潔工的衣服,我還真佩服她是你怎麼做到的,一個女孩子,可以不顧自己的形象。
她為了不讓我認出她,跟她簽一份合同,把自己弄的亂七八糟。我扔掉那張紙,很認真的對她說︰「小曦,你相信嗎,不管你變成什麼樣,我都可以認出你。即使有一天你真的變了,我也會在你身邊。上一世不管我們是戀人還是仇人,都是過去的恩怨,喝了孟婆湯,早已忘得一干二淨,我們的緣份是今生。小曦,今生,我許你未來,你願意嗎?」我說的這些,都是真心話,雖然在我的行為中看起來很是可笑。
小月出于朋友的考慮,不想小曦受到傷害,我又何嘗願意,但是我警告小月︰「不要以為我不知你和白墨辰的關系,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心里在想什麼。」
我把她抱到床上,听到她說「亦寒,我在這里等你,一直都在。」我很生氣,氣得把她搖醒,「小曦,你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嗎?」她迷迷糊糊的說,「我要睡覺,別吵我。」我很用力搖著她,「小曦,夏晨曦,你給我醒過來。」「誰呀,干嘛搖我,頭會暈的。」「我說了什麼,羽陽,你怎麼在這里,已經結束了。」「亦寒是誰。」我盯著她說。「什麼亦寒,我怎麼會知道,我又不認識他。」「可是你在睡夢中也叫著他的名字,你」瞬間,我想到了,也許,那是上輩子她愛的人,但是這輩子,我不允許她想起他,我說︰「不認識就好。」
每次看到她和白墨辰在一起,我真的很嫉妒,可是這偏偏是我自己的計劃,于是,我告訴她,千萬不能真的愛上白墨辰,我一直在提醒她,其實我是在提醒我自己,我害怕她會真的愛上別人。
復仇計劃,很順利,一切都在我的掌握之中,但是我知道,我即將要失去她了。我故意把槍放在她家里,引導她來殺我。我想這樣,她心里或許會好受些。等過兩年,忘掉這一切,我們就重新開始,那時,我再也不放手。
我說︰「小曦,忘了過去,我們重新開始。」她說︰「不可能了。」「為什麼。」「所有的一切都已經發生了,不可能當做什麼事也沒發生。更何況,我已經不愛你了。」「我不相信你說的,你知道嗎,你的眼神出賣了你。」她說︰「那我問你,如果再讓你選擇一次,你會選擇報仇還是放棄仇恨和我在一起。」我說︰「報仇。」「所以我們不可能在一起。」「你錯了,報仇是我之前這麼多年以來的心願,現在,我的心願是永遠和你在一起。」「不要忘了,你說過的,你對我的感情是假的,你從來沒有愛過我。」「那是騙你的。」「不是,那才是你的真心話。愛情應該是單純的,可是我們之間夾雜著太多太多的不可能。如果你當初沒有愛上我,我的結局,是不是會很慘。」「不是,其實」我很想告訴她,她就是我夢中的女孩,可是我說不出口,她說得對,即使再選一次,我也會先選擇報仇。
毫無預兆的,我吻了她。她的嘴,很甜。我很想告訴她,以前從來不親吻她不是因為我尊重她,我是怕我自己會沉溺其中,我怕我舍不得離開她。她很生氣的說︰「你到底想怎麼樣。」為了讓她心甘情願留在我身邊,我跟她打了一個賭,七天的時間,重新回到我身邊。我成功了,可是卻讓我感覺到離她的心很遠。
落水之後,她像是變了個人,願意與我相處。我隱約覺得,這與我母親有關,可是我不想去探究,只要她在我身邊就好。
那日,白墨辰讓她看到了我的另一面,她勉強听了我的解釋,卻是一連幾天躲著我,我也不敢去打擾她,怕她說出離開我的話。
半個月後,我說︰「小曦,我們談談。」她說︰「好。」我說︰「小曦,你還在生我的氣嗎?」她說︰「羽陽,這些天,我已經想明白了,不管你是什麼身份,什麼樣的人,你都是我最重要的人‘莫非前世那一眼,只為今生見一面。’我們應該好好珍惜彼此。」我說︰「小曦,不管我是生,是死,有你,這一生足矣。」當時,我真的好高興,但幸福在總是那樣短暫。
今生能與她死在一起,我很滿足,但願來生,給我們多一點的時間相愛!
(上部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