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是迷失了一樣的,有些恍惚,隨著他的動作自然而然的動作,很舒服的感覺,喬靜言迷蒙之中看他,他在她的身後,他吻上她的後背,眼底已經是有些瘋癲的紅色。
他的吻落下去,她就忍不住顫抖,格外的敏、感。
她驀地抬起身子,似是迎合,更多的是身體里難以壓抑的東西噴薄而出,她需要釋放出去……
他忽然掰過她的臉,直直的盯著她看,目光里是不解是提防。
然而她的眼底,只有迷蒙。
如同一個孩子,眼底空蕩蕩,唇微張著,因為這扭曲的姿勢而有些微微皺眉,看不出任何的問題。
他終于覆蓋下去,狠狠的從身後貫穿她…媲…
她的手緊緊的抓住床單,揪的手指發緊,可是不覺得有多痛,他的進入讓她有些不適,卻很快就好。
動作從狂烈到溫柔,一步步的緩慢下來,看她的反應,小心的避開她身上青紫的部分,一次次的深入,終于是壓抑不住的再次瘋狂起來,深深的撞擊,寂靜的夜里听得見聲音,她似乎已經醉在里面,唇中溢出的聲響讓人心動……
拋到雲端的時候,喬靜言的身體不住的顫抖,他發泄了過去看她,她的眼楮里都是暖的笑意。
只一會兒,她就沉著睡過去。
他在一邊看著,有些不可置信,不管相信眼前的這一切是不是真的,有些像是夢境了,就算是夢境,都不會出現的場景。
懷里的這個女人是喬靜言?
他總覺得,會不會下一秒鐘,她就忽然又張牙舞爪起來,會不會打碎了這一刻的溫柔,會不會她忽然開口,又說的是什麼要求,她肯這樣做一定有很難達到的要求,不是為了夕佳就是為了程小柔,甚至可能是身邊的任何一個什麼人,她就是如此,什麼人都在乎,獨獨不在乎她。
過去抱她,她只是微微動了動,好像是困了,可是並沒有抗拒。
湊過去吻,她也不躲,吻著在她的唇上。
心里有說不出的感覺,在一起五年,這一刻心里卻有悸動,僅僅是一個吻,她沒有避開……
是怎麼一回事?他寧願相信她有所圖,也不相信她是真的……
如果是真的,來的太快太好,他五年的時間沒有進步任何一點,一個下午,她忽然就溫和……
讓人不可思議的好。
伸手撩開她額間的濕漉漉的發,她睡夢中似乎是察覺一點,哼嚀一聲,還是沒躲開。
章霖昭的眉頭微微的皺了皺,卻又舒展開,小心翼翼,在她的唇上印下一個吻。
***
早上起來,是頭痛疼的醒了,難得的是,醒來的時候已經是日上三竿,身邊竟然還睡著章霖昭,章霖昭的手還在她的腰上面搭著,她要起身才發現他摟的很緊,類似禁錮,用力拉一下,他也醒過來。
翻身下床,手腕上卻又被抓住,回頭看是章霖昭的手勒在她的手腕上面,章霖昭左手撐著身子起來,問她︰「去干什麼?」
登時就煩躁了,自己要去做什麼還要告訴他嗎?她只不過是要去一趟洗手間吃一下頭疼藥,她把藥放在洗手間的儲物格里面,章霖昭從來不會去踫的地方。自己不能出去花園也就罷了,竟然連去洗手間也要告訴他?
回身「啪」的甩了他的手,自己大步的往洗手間過去。
「回來!」章霖昭聲音陡然的狠戾,一點不像剛才的溫和。
喬靜言停了步子,回頭看一眼,看章霖昭半果的模樣,頭好像更痛,痛的她什麼都不想管,只想先吃了藥。
放在平常,她可能是會過去,不敢忤逆了章霖昭太多,可是此刻心里只想快一點去拿了頭疼藥,別的什麼都不想,當下,轉過頭就往洗手間過去。
進門的時候看見章霖昭已經發火,眼底都是怒氣,她才不管,進洗手間里面飛快的從儲物格拿了藥過來,干吞下去,又快速的把藥瓶放好,剛處理妥當章霖昭就伸手從外面拉浴室的門,她已經反鎖了,看他來回的扭,沒辦法,自己去開了。
然後自己刷牙洗臉,當做沒有看見他。
洗完臉,回頭看見他還站在浴室門口的樣子,忽然覺得,他的樣子也挺好笑的,只穿著一條內褲,大概是要進來洗澡,臉色沉的難看,她回頭看著,剛吃了止痛藥頭竟然不怎麼痛了,心情也好一些,忍不住笑出來。
章霖昭過來拉她,她也不掙扎,被他順勢的扣在懷里,手腕捏的很緊。
「喬靜言,你到底耍什麼花樣!」他的聲音陰森森的,已經是繃著到了極致。
她其實也沒刷什麼花樣啊……如果還在他的手里有辦法耍花樣的話。
她連死都試過,他一次次救她回來,用別人的命來要挾她,她連死都是不敢的,驕橫他也不管,頂撞他他會發火,可也不會想攆她走,她才是想問的那個,想問他到底要怎麼樣?還能在他手心里耍什麼花樣呢?
直直看著他,看他眼底的恨,有時候真的會納悶,為什麼呢?
為什麼他那麼恨她,還非要留著她在他身邊,自己父親怎麼傷害過他的家人,不是個孤兒嗎?什麼樣的傷害能讓恨延續這樣長的時間,她總是償還不完?
可是不會想愛情,覺得太可笑了,也不是沒愛過人,她愛何明陽的時候,知道愛人是一種什麼感覺,看著何明陽愛夕佳的時候,知道一個男人愛一個女人應該是什麼樣子……
章霖昭都合不上,全都。
「你洗澡吧,我先出去,你今天上班已經晚了。」她開口說。
心里就是平靜,一點火氣都沒有,更多時候覺得章霖昭挺好笑的,看他嚴肅的臉,覺得真是挺樂的一件事。
頭不痛,心情就好得多,這止疼藥好像連心里的疼都能抹平了,她正需要這種東西,上次是撿的別人的半瓶,里面本來就沒有多少,剛看也沒幾粒了,回頭讓任飛揚給她再帶一瓶回來。
章霖昭看她,她也看著章霖昭。
「昨晚沒有服侍好,我們這里再來。」章霖昭冷聲。
喬靜言身上也就穿著薄薄的睡裙,喬靜言回頭看一眼浴缸那邊,浴室夠大,也不是第一次,只說︰「你上班遲到不太好。」說著,去給浴缸里放水。
浴缸的水流進來,喬靜言回頭看章霖昭,他的眸子里的晦暗卻更深。
下一秒,他忽然大步而來,抵著她在牆上,她的背撞在牆壁上面,很大力氣,他恨恨的聲音幾乎要捏碎她似的︰「喬靜言!你到底要做什麼!我給你機會了,有要求現在說還來得及!別惹我發火!」
喬靜言只覺得挺好笑的,什麼叫別惹他發火,他現在火氣就很大啊……
搖搖頭,喬靜言看他,四目交接,也沒什麼好避開的成分。
似乎是從她的眼底看不出任何來,他也遲疑了,浴缸水放好,他進浴缸里,回頭叫她︰「過來。」
她進去,水溫熱,很舒服的感覺。
他伸手拉過她,過來吻她,那種愉悅的感覺又彌散出來,很舒服的感覺,說不出來,藏在每一寸皮膚下面再次彌散開,好像無論章霖昭讓她做什麼,對她做什麼,也都並不那麼討厭,只要能這樣愉悅下去,並不太在乎,心情很好。
身體飛快的炙熱,她先伸手攀上章霖昭的後背,感覺到章霖昭驀地一停,她仰躺下去,浴缸很大,這樣躺著剛剛好,平常她就這樣泡澡,他沉默,再不開口,深深的進入,深深的頂撞,她不由的迎合,這樣的感覺好像是踩在雲端,飄的停不下來,他俯身過來,在她的耳邊低低的念一句︰「喬靜言……」
她睜了眼楮看他,他的一個挺身,她又閉了眼。
比任何時候都要舒服的多的多的感覺,隨他怎麼做,她只本能的追隨。
***
看得出他應該是滿意的,做了很久,做完的時候,他壓著她的身上,似乎也是疲倦到了極致,平常他都克制,最後都是她癱軟,他還冷靜理智,還是能隨時穿了襯衫就去出席頒獎禮,這次,他的呼吸大口大口,她還看見他滿意的閉上眼,似乎是享受余韻,尤其是,完全不提工作的事情,他最近都很忙,她清楚。
浴缸換新水,有錢就是好,高級浴缸,什麼都是智能,按一個按鈕就全都好。
她先起來,清洗。他起身去,也清洗了,用一種一樣是審視的目光看她一眼,出門去。
等她洗好出去的時候,他已經又是那副筆挺的模樣,西裝這種東西,不同的人穿,效果絕對是驚人的,章霖昭穿著妥帖精干,看著就像是BOSS,也可能是他的眼神太肅殺,說是男秘也沒人信……
喬靜言過去床上,換了睡衣,倒下去就睡。
閉了眼忽然覺得面前有陰影,睜開眼來,是章霖昭站在她面前,還不及說什麼,他俯身下來,吻在她的唇上,輕輕的一下,隨即就起身。
她沒動,只是看著,他轉身出門去。
這個男人真是太奇怪,剛剛做過還有空過來吻她一下,吻了又沒有後續,轉身走了。
喬靜言只想睡,閉了眼,什麼都不再想。
再醒,是任飛揚在外面敲玻璃窗,醒來的時候恍如隔世,一下子都不知道是什麼時候,好像過了一個世紀那麼長。
起床去給任飛揚開窗戶,任飛揚進來,有些目瞪口呆的模樣。
她低頭看自己一眼,自己穿著睡裙,太單薄,可好像也不怎麼在乎,以前在任飛揚面前絕不可能如此,現在不知道為什麼,並不太在乎。
「飛揚,我頭痛,幫我買一瓶頭痛寧好嗎?」在任飛揚詭異的目光之下,沒辦法去套了外套過來,坐下在沙發上面說。
過兩天藥要是吃完了,她的頭不見得會怎麼痛,最近痛的頻率越來越高。
「你看起來很沒精神,最好別吃止痛藥,對身體不好。」任飛揚有些擔憂的開口。
喬靜言只是搖搖頭︰「沒事的,跟你的老大一起都習慣了,就是頭痛,吃一片應該沒事。」
不過是止痛藥,吃了身上的傷都不痛了,挺好的,什麼都挺好的,她也沒告訴任飛揚她一直在吃。
「你昨天精神還好,今天就憔悴了。」任飛揚看她的臉色。
她自己也拿鏡子看,臉上有些暗黃,眼圈有些黑,是很沒精神的樣子,其實心情還是不錯,可能是昨晚太晚,早上又來一次,弄得沒睡好吧,這些話當然是不能跟任飛揚說。
「你等我一下,我去拿早餐上來,我們一起吃,午餐,哦不,下午茶……」看了表才看到原來已經是下午,喬靜言站起來往外走,才走了一步,腳下一個踉蹌,腳被沙發扳著就要摔倒,肩頭一熱,被人拉著往一邊過去,兩個人一起摔在柔軟的沙發里面。
任飛揚在下面墊著,沒有摔到她,她在上面,肩頭被任飛揚摟著,整個人跌在任飛揚懷里,抬頭,兩個人離的那麼近。
下一秒,任飛揚的唇忽的靠過來,吻在她的唇上面,輕輕的一下,就避開,她還反應不及,他已經推了她起身,好像要甩掉什麼似的︰「我也餓了,你快去拿吃的吧。」
好像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一樣,喬靜言都覺得,是不是自己的錯覺,根本沒有那個吻。
思緒渾渾噩噩,好像想不明白了,轉身去樓下拿食物。
***
「霖昭,怎麼今天這麼晚?」索菲亞在大廳里的沙發上面,一身優雅的小套裝,一邊喝茶一邊等著章霖昭,好容易等到了,笑語盈盈。
章霖昭的步子頓下來,今天本來是有會議的,他晚了很久很久。
索菲亞起身,緩步過來,看著章霖昭︰「我跟我爸爸說了,會議挪到下午,放心,沒有耽誤什麼。」說著,看向章霖昭的衣領,有些詫異的樣子︰「霖昭,你怎麼沒把襯衣領子弄好。」
伸手過來,給章霖昭撫平了。
章霖昭平常一向是整齊的,今天襯衫領子竟然窩著他也沒察覺。想必,是有什麼事情讓他分心。
能是什麼事情呢?
「你怎麼知道我會遲到?」章霖昭忽然開口,問一句。
索菲亞一時語塞,頓了一秒,抬頭依然是巧笑嫣然︰「心靈感應好嗎?我們認識那麼多年,誰能比我了解你。」
說話的模樣嬌俏,讓人明知道是胡扯也不能再追問下去。
「你最近要訂婚?」章霖昭卻是又問。
現在大街小巷都有報紙,想看不見也不是太容易,他讓人撤掉了家里所有的報紙,不想讓這種無聊的新聞被喬靜言看到,他是需要索菲亞家族聯姻,在上次被歐盟罰了巨額數目之後,跟索菲亞結婚是個很好的恢復元氣的辦法,兩方都得益,他也不是沒有想過,可是現在答應了喬靜言,所以不可能了。
索菲亞接下他意有所指的話,一樣的波瀾不驚︰「報紙上面隨便寫的,是我爸爸在非洲那邊有個鑽礦,出了一顆不錯的成色,我就戴出去了,畢竟是太大,很容易讓人聯想,你不要在意。」
說的也是得體,面上看不出任何破綻。
「還是快點進去吧,我爸爸等著呢,意大利那邊我爸爸的一個朋友出了點事情,恐怕我們要早點回去了,後天的飛機,本來還想在這里多玩玩,讓你陪我的。」索菲亞催促說,一臉惋惜的樣子。
索菲亞看不出任何問題,面色平靜坦然,可是依他的記憶,索菲亞不是一個會輕易放手的人,她擅長布局,後天就走的話,應該是不會有問題,可以松一口氣。
這里是S市,他其實可以不用這麼緊張,畢竟不是意大利,不是索菲亞的地盤。
索菲亞在前面先行,他在後面跟著,送走了索菲亞,事情就告一段落,一切說不定就往好的方向發展。
***
頭痛欲裂,去拿頭痛藥,發現是最後一片,打開上面抽屜的櫃子,拿了任飛揚給她帶過來的頭痛寧,想要倒進弄成一瓶,才看見有不對勁的地方。
兩個藥瓶一模一樣,上面的標示也一模一樣,藥片卻不同!
她平常吃的是黃色的小藥片,任飛揚給她的那一瓶是白色的小藥片,根本不同,連同氣味都不一樣。
匆匆的吃了舊藥瓶里的最後一片,過兩分鐘,頭不痛的感覺,身體也舒服起來,神智愈發清明的時候,心卻更沉下去,拿出任飛揚給的頭痛寧,真的是一點都不一樣。
她最近的心情,好像真的很好,精神卻再變差。
「靜言!」浴室外面章霖昭敲門,她手忙腳亂的把東西收起來,才開了門。
昨晚又是激情,他似乎無法抗拒她溫和的樣子,他已經換了衣服,開口說︰「今天有事要早走。」
他最近的心情似乎也是不錯,去哪里都會給她的解釋,提早給她打好招呼。
她「嗯」了一聲,章霖昭那邊又說︰「今天起你可以去花園,過兩天可以出門。」
她點頭,花園不花園對她已經沒有那麼大的吸引力,滿腦子都是剛才吃的治頭痛的藥,怎麼會不一樣了,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回神的時候,已經是外面的門關上的聲音,章霖昭已經走了,最後一片藥已經被她吃了下去,回想起自己種種奇怪的感覺,喬靜言有些不知所措了,出門去書房,章霖昭的書房不知道是從哪里搬來的書,林林總總都有涉獵,醫學的完全沒有,有也是意大利文,找到一本辭海,查閱了一下毒品的解釋,大概就是讓人愉悅……
愈發的覺得,好像是某種輕型毒品……
手里的書,一下子掉在地上,毒品這兩個字,對于一般的人來說,都是怕的要命的,她最絕望的時候也不曾想過這些,會有多大的危害她也知道,這麼多年科普人人都知道什麼是絕對不能踫的……
回到房間里,手里握著手機,不知道如何是好,想給夕佳或者程小柔打一個電話,這樣久以來不想連累他們都沒有聯絡過,可是這一次……
還沒來得及打過去,這邊電話先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