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BOSS特別囑咐了要如實，她身為人事主管心領神會。
當天下午，程小柔是最優秀的員工，認真努力踏實肯干，辭職是為了考取經濟法律的高級執照的事情，傳遍了HR界。
Alice放下電話，感覺是度過了一劫。
大BOSS心意真難測，一邊是要程小柔辭職，一邊不知道程小柔投簡歷的事情，一邊還暗示她要給程小柔鋪路……他們夫妻兩個玩的游戲，可是要她提心吊膽…媲…
幸好程小柔不在公司里，幸好幸好，不然每年調薪，這個薪要怎麼調？
人事主管難為啊……
***
「什麼事這麼高興？」陸明看著餐桌對面笑臉都要壓不住，滿都是歡天喜地的程小柔，問。
程小柔只顧著笑，幾乎是壓不住的滿臉的歡樂，高深莫測︰「你別管，不告訴你！」
她肯定是不會告訴陸明說，她一個下午收到了三家律師行的HR回復，都表示需要她過去面試，所以她明天約了早上一場下午兩場，而且所有的HR都是很殷切的語氣，顯然對她的簡歷非常滿意！
陸明看她自己偷著樂，笑一下，有些了然的意味，可是不說破。
她喜歡這種小甜蜜，為了這點事情就歡天喜地，看上去傻乎乎也是挺好玩的，那就不說破，繼續下去。
程小柔夾一筷子菜，心情大好，好心的給陸明飯碗里也夾一筷子杭椒牛柳︰「多吃點。」
從來沒見過她這樣柔情款款，還知道顧得上給他夾菜。
陸明正要說話，程小柔手機響起來，程小柔伸手去拿，看了一眼，立刻按了。
直接關機！
訕訕的跟陸明解釋︰「10086的電話，就不接了，吃飯吃飯！」
陸明顯然的不信，可也沒多說，程小柔給他碗里又夾了兩筷子豆芽︰「吃豆芽！」
陸明吃飯，程小柔看著他安靜的吃東西，也不問她電話的事情，好像已經徹底轉移了注意力，才松一口氣下去。
那個大叔接二連三的給她打電話，一開始是溝通，她明確拒絕了！說不接受這樣的條件，結果大叔滿口答應︰「一個月100你覺得少了是嗎？要是你覺得少我們可以加啊！一個月200夠了吧？」
死活的就是不讓她拒絕，她最後終于掛了電話，結果對方又接二連三的打來。
說實話，開始她是有一些罪惡感的，畢竟自己一個已經結婚的人跑去相親，這不是欺騙大叔的感情嘛！所以對大叔也是好言好語，最後實在受不了，干脆拒接電話。
而剛剛這個電話，是她媽媽打來的！一定是各種問，在陸明面前她真心沒膽量接這個電話。
還是等陸明不在的時候，再打回去解釋。
***
入夜，靜悄悄。
程小柔拖著疲憊的身體爬起來，看表，十點半。
回頭看一眼，陸明在床上睡的很熟，一臉滿足的樣子，可她怎麼就是腰酸背痛好像斷了十根骨頭一樣的感覺，男女差距真是太大，她幾乎就是要受不了。
躡手躡腳的溜進洗手間里面，拿出手機，開機，撥回去。
「你還知道打過來！張偉哪里不好？你竟然不接人家電話讓人家打到我這里來！隔壁王阿姨的兒媳婦說以後再也不給你介紹男朋友了听到沒有！再怎麼樣人家也是公務員！公務員知道嗎？你現在不努力找一個好男人，你的長相以後可怎麼辦！」自己老媽的怒吼聲從手機對面傳過來。
程小柔舉著手機，定定的看著對面浴室里的鏡子。
想自己到底是怎麼了？怎麼就這麼不被母親大人待見……
不也是活潑可愛的少女一枚嗎？頂多也就是不那麼國色天香罷了，也不至于說的那麼慘吧？
好像現在不找，以後就再也嫁不出去了似的。
「媽……你也沒告訴我對方是個禿頭的大叔啊。」程小柔辯解。
「禿頭的大叔？那也是公務員好嗎？現在公務員鐵飯碗！還有誰有這種好工作啊！」程媽媽的聲音軟了幾分，可還是凶巴巴。
程小柔想了想，也對，陸明如果不接case，不去打官司，也就沒了一部分收入，如果律師行運營的不好，另一部分收入也會沒了，公務員什麼都不怕，無敵穩定。
「可是媽，你知道他的要求嗎？還要我一個月不能花他超過100塊，還要我努力增加收入，還要我……」程小柔一鼓作氣，把今天發生的事情都講出來。
對面一陣沉默。
「其實現在有個男生還不錯……」程小柔試探著說一句，打破僵局。
其實一直都想跟老媽說關于陸明的事情，可是就是找不到切入點。
「是誰？是不是你那個師兄？我就說你就這麼一個朋友果然有問題！他是什麼情況？我看你們社團的照片他長得挺不錯的！你要是能追到他也算是祖上積德！不錯不錯！怎麼樣了？有進展了嗎？什麼時候領回來讓媽媽見見？媽很想抱外孫啊！」程媽媽那邊歡天喜地，一掃剛才的陰霾。
果然……
才說了幾個字就已經提到了抱外孫……
「媽，不是他……」程小柔想著用什麼樣的句子才能解釋，想來想去，說︰「是他的一個boss。就是頭兒的意思。而且沒有交往！就是感覺還不錯，也沒女朋友，對我也挺好的，我就打算試試看……」
「他的頭兒？」程媽媽聲音里有些疑慮︰「年紀會不會太大了？四十好幾？到底有沒有老婆？現在騙子也很多，千萬別被騙了！我就听說他們都流行什麼隱婚！」
「沒有沒有，這個絕對沒有，年紀也不大，二十七歲。」程小柔解釋。
腦子里盤算著怎麼說了自己已經簽字結婚的事情。
「這個……這個男人條件太好了吧？二十七歲就是葉鈞的頭兒了，年輕有為，我們太高攀的話好像也不太好……」程媽媽更加憂慮︰「這樣的男人，條件肯定也高，你這個樣子怎麼配得上，這還不讓我更操心！」
配不上嗎？
程小柔想了想，好像是。
「反正再說了……好晚了，我先睡，明天再說吧，還要上班！好累……媽，我先掛了！」程小柔說幾句，急忙的掛了電話。
終于是松一口氣，自己媽媽自己知道，吵鬧起來真的是嚇人，終于是度過去了。
以後再循序漸進一點一點給老媽大人灌輸關于陸明的事情，嗯，要循序漸進，讓老媽和老爸都有個接受的過程。
出門去，躡手躡腳，上床，陸明完全沒醒，閉著眼楮睡著。
月光灑進來，銀白色的一片，落到陸明的臉孔上面。
程小柔看著陸明的側臉，認認真真的看著。
真是好看，五官的每一寸都柔和，活像是漫畫里走出的男人，這樣好的男人，怎麼就歸了她了呢？
程小柔笑笑，過去抱了陸明，蜷著在陸明的懷里，陸明自然而然的翻身，伸手攬住她入懷。
抬頭親在他的下巴上面，輕輕的一下，沉入夢鄉里。
***
面試很順利，非常順利！
程小柔走出最後一家律師行，回想起自己優雅的表現，松一口氣！
好險啊！緊張的雙手都握的要汗濕了，可是還是極力的保持著鎮定，看起來面試官對她印象不錯。
果然，剛下樓就接到HR的電話，三家里面相對來說比較好的一家叫做宏泰的律師行，已經發了offer到她的郵箱，要她回去看一下，確定入職時間！
萬歲！
雖然比不上之前的工作，可是這份工作是憑自己的努力賺來的啊！這就已經充分的證明了她不是米蟲！而且離她的理想也更進一步！
程小柔立刻顛顛的給陸明打電話。
「怎麼了？」陸明那邊在辦公室里，看一下時間，接起來程小柔的電話，心里已經猜到大概是什麼事，靠在靠座上面轉身過去面對玻璃窗往下看。
其實幾家律師行離的並不遠，程小柔應該就在他此刻腳下的某一處，只是找不到。
「你在干嗎？」程小柔听他語氣懶洋洋的，問道。
一般這個時候，他不是應該在開會嗎？
最近他接了一個case，這種時間肯定是要跟幾個其他的助理律師談案子的證據和從哪個方向切入的問題，她以前當過她助理，當然知道他的時間安排，可是怎麼他好像就是一個人在辦公室里的樣子。
不是應該站起來，說︰「等一下。」然後離開辦公室，找個沒人的地方接電話嗎？
「沒什麼，你打過來什麼事？」陸明眯了眯眼楮，外面陽光很好，萬里晴空。
「額……沒事，就是挺高興的，我剛才去宏泰律師行，我一個師姐啊，說想我去幫她一下，好像是缺人手吧，我推辭也推辭不了，勉為其難的答應了，大概……大概干一個月？或者幾個星期吧……」程小柔想辦法編故事。
怕陸明不讓她去，宏泰在業內的知名度之類的，跟鼎峰的差距不小，陸明那個人萬一不喜歡，她就只能在家里待著。
現在他每天早出晚歸，到時候她就算是朝九晚五，他一時半會兒也不會知道。
不如就先瞞一陣子。
陸明那邊唇角勾起來一點，欣然允諾︰「可以，喜歡就去。」
「太好了！晚上你想吃什麼？我現在就去超市買個土雞回來！我給你炖湯喝！」程小柔猶然不知，歡天喜地。
「好，我晚上早點回去。」陸明聲音溫柔。
電話掛斷，程小柔樂呵呵的沖去超市，今天真是她生命里最開心的一天！明天去入職上班！沒想到陸明這麼容易就松口！實在是太開心！
那邊陸明收了手機，轉身過來，辦公室里沙發上面，幾個助理律師面面相覷，驚的下巴都要掉下來。
早听八卦說陸明對那個來公司沒兩天的程小柔好，已經結婚，都以為是程小柔撲倒陸律師，沒想到，陸律師竟然這麼溫柔？竟然這麼溫柔的說話？這還是陸律師？
Rose在一邊做記錄，已經見慣不怪，坦然的飛快敲打鍵盤。
「有問題？」陸明看著幾個律師，反問。
聲音一下子沉了十幾度，一點沒有剛才的溫柔。
「沒事沒事……這個案情……」其中一個最先反應過來，繼續會議。
還是更習慣陸律師這種語氣，剛才那個溫柔的才是夢幻泡影，退散退散！
***
炖的很濃的雞湯，足足炖了四個小時，香菇和春筍一樣新鮮，切片，細女敕的小蔥打一個大大的蔥節，姜是拍碎的，放了一小塊，不喜歡料酒的味道，只倒了一點點，竹蓀鹽水泡過去了頭和尾，煮的膨脹起來。
一開蓋子，滿室飄香。
程小柔用筷子戳一下雞肉，一戳就完全松散。
把最好的細女敕的肉用筷子挑出來，盛好湯，香菇春筍竹蓀都帶一點，小心翼翼的端給坐在餐桌上的陸明。
餐桌上面還有四個菜，都是家常，可是難得用了心而且繁盛，小土豆炖牛肉、紅燒雞翅，蒜蓉茭白，手撕包菜。
相比昨天的炒豆芽，簡直是上升了不知道多少個階層。
「心情這麼好？」陸明問，喝一口雞湯。
程小柔笑眯眯︰「你不懂的！」
陸明點頭，他是不太懂，不懂程小柔為什麼還一心的想去律師行里工作，最主要是辛苦，他的思維里面有大男子主義的想法，比方說程小柔如果上班就注定要加班，加班就注定不能跟他一起吃晚飯，也不可能繼續這樣給他做飯，他覺得那樣的損失才是最大。
兩個人里面只要一個人忙就夠了，兩個人都忙，相處的時間就會變少。
可如果她堅持想要去試試看，他並沒有更多的意見。
「別太累了。」陸明開口叮囑說。
程小柔雙手握拳，兩眼閃光︰「不怕累不怕辛苦！為了公益事業奮斗終生！」
陸明也就是笑，搖搖頭。
程小柔見他搖頭，趴過來一點問︰「怎麼了？你不信嗎？我是真的很想做一些事情的。」
陸明只說︰「先吃飯。」
程小柔倍受打擊︰「我就真的不能用我的法律知識為了普通人做一點事情嗎？」
陸明推了手里的湯碗過來︰「喝湯。」
程小柔認真看著他。
陸明喉結動一下，沉聲，聲音里帶著一點嘶啞︰「你要是繼續這樣看著我，我會只想吃了你。」
程小柔沉默，去廚房盛湯，認命的吃飯。
雄心壯志和小宇宙一時都迸發出來！她就要陸明看看，她能做出成績來的！能幫助弱小的人得到應有的公正！
***
陸明特地的早一點回家，一回來，就看見抱著本法律書低頭猛K書的程小柔。
一邊看書，一邊還在做筆記，認真的好像是回到了以前要考證書的時候，她眉頭緊鎖著，完全的沉浸在書本里，連有人進來都沒察覺。
怎麼回事？
不是去上班嗎？
怎麼又開始看書要充實自己？
雖然是好事，可是怎麼看著覺得不合邏輯……
「你回來了？」程小柔從書本里面抬頭起來，看著門口的陸明︰「晚飯做好了，在桌上。」
說完，又一頭扎在書本里。
陸明過去她身邊，在沙發上坐下，也去看她看的書，是高級律師執照的輔導書，里面很多拗口又繞的句子，就算是念，程小柔也不一定能念得通順。
對于程小柔順利考上法律系，陸明一直認為就是神的奇跡，要真成律師，她還要走的太遠。
「看得懂嗎？」陸明問。
程小柔皺眉，從書本里面抬頭看他，身子干脆的趴下去，趴著在厚厚的如同字典的輔導書上面，側著頭跟陸明說︰「如果看得懂，我就不用這麼認真了，好多地方需要記，不然來不及靠今年的司法考試。」
今年的司法考試就在下個月。
陸明看一眼，說︰「為什麼要考？」
程小柔不好意思告訴陸明，她今天去了公司報道，發現跟她一樣基層的律師助理，大多都是年輕的小姑娘，目標是釣到一個金龜婿，也沒好意思說，她的工作基本上就是給自己的頂頭上司泡咖啡。
除此之外，真的什麼都沒干。
她問了一下周圍的男同事，發現每個人都在抱著書做筆記，都是要參加一年一次的司法考試。
原來要過了司法考試，在公司才有可能升職，才能離開只給人泡咖啡的日子。
她是不打算釣金龜婿的，于是只能憤然的加入了司法考試的大軍。
「早晚要考的，現在努力看書！我打電話問了一下葉鈞，他說他當時一個月就考過了，也挺輕松的，我想我日夜努力，說不定也就過了，何況今年不過明年還可以再過！」程小柔說的目標遠大，一副要死磕在這里的架勢。
陸明拿過輔導書來，看一眼︰「不然我找個人教你，白天讓他教，晚上回來我給你補習。一個月，你的資質，應該也夠過級了。」
「可我還要上班，不能才上兩天班就翹班啊！」程小柔拒絕︰「我們公司可以允許上班不干活，可是如果遲到三次，就開除。」
她早上听到人事說這件事的時候，也覺得詫異，一公司都懶洋洋的地方，為什麼非要職員來公司里懶洋洋而不允許人遲到呢？
「那就找個宏泰的人教你，你上班也不耽誤，宏泰的Eric張還不錯，我打給他，他不會拒絕。」陸明又說。
一個圈子里的人，能拒絕他陸明的人不多。
程小柔問︰「誰？」
「張，林泰，中文名應該是這個。」陸明說著就要打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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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在這里……斷更沒米的孩子傷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