欽成皇後傳 第一卷 否極泰來 第五回 荏苒

作者 ︰ 南宮藍

春日里的曙光剛剛敲打開我的雙眸,紅帳大床上很早就沒了皇甫翼的龍涎香味,看來他果真如傳說般是個勤勉的君王。

我吩咐了宮女小青,說自己身體不適,要各宮嬪妃不必來請安,我有自知之明,我沒那口才沒那氣場壓得住後宮的胭脂花語。

小青是個沉默寡言的宮女,有著不屬于這個年紀的淡淡憂愁。

早膳我幾乎沒吃,午時用膳時,皇帝來了,直接進入我的內殿寢室,喚道,「水兒,身體不適?是孤昨夜太情不自禁,讓孤的水兒承受不住?」

我抬起雙眸,這時才看清自己夫君的模樣,這時我真真正正看清楚了,他長得很好看很好看,說實話,比自己的容顏還要好看,比宮中許多嬪妃還要好看,不愧有著崇國第一美男子的稱號。

那剛柔有勁的曲線,那迷情的堅毅雙眸,還有那萬丈光芒的龍袍天子是他顯得霸氣十足。只是直接叫我‘水兒’,這柔情似水未免來得夠快,帝王心難測,自己要千萬謹記,不能讓自己身和心都陷進去。

「水兒愛上孤了?孤喜歡的緊。」大白天的皇帝不顧太監宮女一屋,覆上了我的唇,將雙手在我身上游走。

我還是老模樣只是怔住,皇帝無趣放開。我用了心計,娘教過我,男人喜歡不容易得到的東西,他們愛上一種征服感。

「既然水兒身體不適,讓御醫來好好調養,孤前朝有事,就不擾水兒休息。」皇帝佛袖而去。

此後一個月,皇帝大都宿在其余妃嬪那,偶兩次來看我,只是靜坐小會,就離開了。

宮內宮外盛傳,繼位皇後失寵,不過本就只是一個平息封後爭端的幌子,無德無貌,皇帝何苦做戲做全套。千家人也不似原來那般殷勤。

原本的那兩年,我把大多數醒著的時候都用來看書,原本家貧,只是跟了方丈認識了幾個字,讀過幾本佛經。到宮中無事後,向皇宮中的書齋借書來看,我雖是最下等的妃嬪,但奴才們畢竟不敢過于苛刻我,我過得倒也清閑自在。

如今做了皇後,自從皇帝不怎進北寧宮後,妃嬪又不來請安,慢慢的,變得越來越靜,我內心卻喜得很。

只是原本跟著我的姑姑荏苒已到了出宮的二十五歲,在漫嬪苛責我的兩年里,是她善意的提點,或有或無的協助,使得我順順當當的走到今日地位。

「稟皇後娘娘,家鄉的表哥寫了封信給我,他還在那里等著我回去娶我。」她帶著後宮游走多年的忠告對我說,「欲拒還迎是好事,只是用過頭了,會傷了彼此的心。」我點頭。

我也為她高興,她今後是會過得貧苦,但至少是一夫一妻的恬淡日子。

我對她說道,「我曉得你們日後需要錢的地方很多,它雖是俗物,卻是少不得的。」

我賞了她二百兩,幾乎是我宮中所有的賞賜銀兩,她千謝萬謝,消失在我的跟前。

我原本認為我們此生不會再見,再見時卻是我人生的最低谷。我今日的好心在後來幾乎挽救了我的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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