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睡半醒時,我听見一群太醫們在屏風後走步穿梭,我只是掉入湖中不足一盞茶的時間,哪里有需要這等陣仗的侍候架子。
我不由得想舉起沒有分毫氣力的手觸動隆起的生命,還好他還在。要是他有受到半點損害,我將萬劫不復。
退無可退的地步我才將你置于險境,孩子,不要怪娘。
龍涎香味越靠越近,我假裝緊閉的雙眼演不下去了,睜開含帶著水滴珠子的眸子,點笑道,「陛下,臣妾讓你憂心了。」
或許是沒想到我醒轉後的第一句話居然是這句,他愣住一響言道,「今後不許自己冒險去救別人。」
想來拓跋寶兒對我和楨兒同時落水的解釋就是如此。
我伸出玉手慢慢靠緊他的身軀,指尖踫到的剎那,心中升起的一股暖氣,「翼郎,那不是別人,是翼郎的孩子,臣妾該救他。」只是他理解的意思與我相左。
他伸出有力大手,抱起我柔暖無力的軀體,男人的氣息直撲我的心塵,他柔道,「水兒,孤很害怕,害怕失去你。」
害怕失去我?是怕失落的預言無法實現嗎?會阻止他王者之夢的步伐嗎?
在我陳言不語時,他吻著我的寒冷,龍袍里的軀體透出陣陣灼熱,只一瞬間兩人體溫上升,這時有不知春花秋月的太醫在屏風之後叫道,「陛下,娘娘該服藥了、」
他松開我,透著一絲不耐煩,「知道了。」
我伏在他膝上,依偎在他雄健多力的臂膀中,雖依然防他怨他利用與不信我,開始知曉這生這心再也逃不掉了。
沒過多久,我又昏昏迷迷睡下了。
「臨國夫人,要是用皇後娘娘給陛下解毒,恐怕皇子難保。」傅太醫的口氣不容置疑卻又帶上一味懇求。
臨國夫人正經論述道,「別說搞不清那團東西是個公主還是皇子,就算真是皇子,或就算要皇後的命去保住翼兒的命,也容不得半點猶豫。哀家要是可以用自己的性命去幫翼兒解毒,哀家不會有片刻思考,皇後能有此福分,是她的造化了。」
臨國夫人和傅太醫的對話听得我膽顫心驚,又莫名其妙。「傅太醫,以人氣解蠱毒真的能夠奏效麼?」是皇甫翼波瀾不驚的聲音。
原本一直寵辱不驚的傅太醫現在的聲線不尋常的提高了八度,「這種方法在古書中記錄過,微臣覺得不是萬全保險。」
臨國夫人嗤笑首太醫的維護,「哀家了听聞蠻荒之地數次使用此法解除蠱毒,翼兒,你身中蠱毒多年尋不得解藥,現下極不容易有了一點希望,你要放棄嗎?你要放棄自己辛苦打造的萬里河山嗎?」
臨國夫人的勸說果然奏效,沉吟了一會,皇甫翼道,「傅太醫,孤敬重你的醫術,你能解釋地更加詳盡些,或能讓臨國夫人盡然消釋。」
「微臣早前就發現娘娘的體質與常人不同,」他緩緩講來,「是陰氣極重的‘千年寒冰’玉體,若與陛下行周公之禮會傷聖體。」臨國夫人听到此處,胸口的怨氣此起彼伏。首太醫繼言說,「但微臣多時觀察,陛下之蠱毒卻在同房之後有減輕的趨勢,每月一次的發作也不如從前痛苦。」
臨國夫人忍不住道,「難道‘千年寒冰’正是翼兒蠱毒的解藥?」
「其實不然。皇後娘娘的陰氣並不完全生成,微臣也不知曉其中原委。」他搖頭道,「微臣醫術不精,多年下來甚至未曾尋到陛下所中之毒的名字,故而只是走步算步,一切只是推測。」
「又為何早些日子她不能為翼兒解毒,現在溺水後反而可行?」臨國夫人又問。
首太醫巡看了一眼頭頂的烏紗,「還是那個道理,微臣醫術境界未夠,剛皇後娘娘跌入湖水中,大自然的鬼斧天成將娘娘的本來體質呼喚,微臣才發現其中奧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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