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吉娜說完,安璟皓乖巧的走回到安然身邊。
而此刻的安然,早已經被紅霜與紅玲給扶了起來。
他那一掌打的並不重,而她亦是可以躲開的的,但她沒有。那一掌並不是很痛,痛的是她的心。六年前,他是那樣冷情的把她扔進了嗜血的豹子籠,六年後,他又狠心的打了自己一掌。
獨孤曄靜靜的站在原地,子夜般的黑眸閃過一絲懊惱,身側的雙手不自覺的握成了拳,隨即又恢復了自然。
「這位公子,現在你可滿意了。」安然冷笑著出聲,那雙水盈盈的雙眸閃過一絲淒涼。
獨孤曄靜默不語,只是那樣冷然的看著安然。
「走。」安然也不再廢話,揮手讓眾人離開。
隨著離開的腳步聲傳來一聲輕嘆且決絕的話,「只願今生,我們不要再相見。」
安然那淡淡的話語,讓獨孤曄看似平靜的眸子染上了一絲痛色。但獨孤曄依舊靜靜的站在原地,淡淡的看著那抹離開的身影。
「然姐,就這麼算了嗎?」紅霜氣憤的問道,剛剛那個男人太過分,還有那個該死的女人,要不是她,怎麼會變成這樣。
「我有說算了嗎?」安然聲音略顯提高的反問道。
「那……」紅霜很是興奮的摩拳擦掌。
「滅了城主府,把他名下的資產全部過到我們名下,既然要我兒子的道歉,那她也得受的起。」不帶一絲感情的聲音,說的甚是輕松,仿佛在問青菜多少錢一般。
「那,那個男的呢。」紅玲插嘴道。
「他……」安然眸子里閃過一絲茫然,「那個男人你們惹不起,以後見著他躲遠點。」
「哦。」紅玲的興奮勁一下了沒有了,雖然不知都然姐為什麼這麼說,但那個男的的確看上去不是什麼善茬。
「娘,為什麼不讓我滅了他。」安璟皓很是不解的看著安然,他很不爽,那個家伙傷害了娘親。
安然模了模安璟皓的頭,慈愛的說道︰「莫要傷他,以後見著他躲遠點。」
「為什麼。」安璟皓很不滿。
「听娘的就好,別問了。」安然看了看外面的天空,「他,咱們都惹不起,躲著吧。」
「哦。」安璟皓揪著嘴應道。雖然很是不解加不滿,但他一向听娘的話。
即使不讓他們相認,但安然覺得,至少不能讓他們父子相殘。
待安然的身影消失以後,獨孤曄轉向站在一旁的吉娜,用著比剛剛更冷的氣息,或者可以說,壓抑著怒氣,從那微抿的薄唇中蹦出一個字,「滾。」
吉娜被獨孤曄的氣息嚇得不自覺的後退了一步,甚是不解的看著獨孤曄,剛剛還溫柔似水的人,為何現在變得就像寒冰洞里出來的一樣,使人周身泛起寒意。
「公子。」吉娜怯怯的叫道。
「青雲,送客。」獨孤曄懶得廢話,直接丟下一句話就轉身回來自己的屋子,只是進去前,雙眼不自覺的看了一眼對面那緊閉著的門。
吉娜眼淚汪汪的看著獨孤曄殘留的背影,心中很是煩亂,明明剛剛還對自己溫柔細語的男人,此刻卻冷言相待。抿了抿嘴,轉身離去。
獨孤曄回到房間,冷凝的臉龐上出現一抹痛苦之色,今生都不再相見嗎?璉兒,你好狠的心。五指攤開放在眼前,修長縴細的手指,可他卻用它傷了璉兒……
另一邊,安然帶著眾人氣憤的走到樓下,直接打包了飯菜坐著馬車離去。她一分鐘都不要呆在這個鬼地方,本來準備今夜休息一夜再離開的,既然都鬧到如此的地步了,也可以順理成章的離開了,本來還怕那個家伙黏著不放呢,現在豈不是更好,他們本來就不是一個世界的人。
眾人不明白原因,但都很識趣的不去問,通常,安然怎麼說,他們就怎麼做的。
「然姐,我們去哪。」紅霜邊趕著馬車邊問道。
「隨便吧。」安然不在意的說道,她們本來就是到處游蕩的人,在哪都是一樣的。
「向東過兩個城就是風城,大概要敢三天的路,三天之後正逢風城的花燈節,然姐要不要去看看。」紅玲看的出來安然的心情好像不好,遂,想到了這個可以散心的地方。
「恩,喜歡就去吧。」安然淡然的回道。
馬車內,安湘那雙水潤的杏眸中含滿了心疼,但卻不能表現的太明顯,「小姐,吃點吧。」安湘諾諾的叫了一聲,並把手中的糕點遞了過去。
安然收回看著馬車外風景的那雙眼楮,安撫的看了一眼安湘,「我沒事,又不是第一次了。」
安然的話說的模凌兩可,但是安湘卻很是明白,但她也沒有再說什麼,小姐不需要憐憫,小姐一向都很堅強,若如自己表現的太過明顯,反而會成為小姐的負擔,還要小姐反過來安慰自己,那樣豈不是違背了自己的初衷。
安然接下了糕點,隨即轉眸看向安靜的坐在一邊的安璟皓,溫柔的道︰「皓皓,是不是在怪娘親。」
安璟皓抬起低垂著頭,「娘,皓皓不怪你。皓皓知道娘親是為我好的。」翠翠的聲音顯得沒有朝氣,安璟皓用貝齒咬了咬唇,反復掙扎了好久,最後勇敢的看向安然,堅定道︰「娘,我想知道那個叔叔是誰。」
安然拿著糕點的手一僵,隨即迎上那倔強的眸子,「是誰,重要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