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光明媚的午後,閣樓高處的身著淡黃色廣袖長裙的女子正細心的為一株花兒澆灌著。她小巧的身子半蹲在窗欄的低處,眸子黑色亮麗,恍若精靈般可愛誘人。
南宮天凌進來時,就是看到這樣一個恬靜可人的尹雪裳,全然不似當初那個當街誘騙民眾吼叫著甩賣銅鏡的粗魯少女。
「姑娘,可曾還記得在下。」他走進她輕微的一笑,就像他們已經熟識的猶如鄰居一般,他紫色華貴的長袍隨風輕輕的浮動。
尹雪裳起初是被他的偏偏佳公子風度給迷住了,但是瞬間她又記憶起來了。這個美男不正是初來凌雪國時哄騙的那位公子嗎。難道他跟黑蝙蝠一樣,是來討債的?
「不認識,不認識,一張大眾臉,是人都會記不住。」尹雪裳隨口胡謅著。
南宮天凌明顯的怒火升騰。放肆的丫頭,竟然敢詆毀他當朝國主。礙于風度,他還是強壓了怒火。
「姑娘可知道我是誰?」
听著他傲慢的口氣,尹雪裳騰的一下子就來火了。這身份不就是吹出來的嘛,反正又不認識,看誰吹的過誰。
尹雪裳猛的站直了身板兒,隨手拿了條板凳踩在做腳下,氣勢熊熊的,就像是某個山寨的土匪頭子。
「小仔,不是我唬你,我可是凌雪國主的未婚妻,未婚妻懂不?就是未來的皇後娘娘。」
「皇後娘娘?」南宮天凌不知道是該怒還是該笑。他的妻子,他竟然還不知?
「怎麼著,小仔,知道怕了吧?」
「哈哈……有趣,有趣。」南宮天凌手中的折扇「嘩」的打開,自他的手中傳來微涼的風。
「嘿!還有趣?我說小仔,你是不見棺材不掉淚是吧。」尹雪裳剛好瞥見了正向他們走來的蕭寧南,于是,沖了過去,極度得意的攀著蕭寧南的肩膀,沖南宮天凌大笑,「認識不?凌雪國主的超級貼身侍衛,跟我可是鐵哥們……」
尹雪裳更多得意的話還沒說話,已被蕭寧南突然發力,一起並跪了下去。紫色華貴長袍的衣角拖曳在他們的面前,頭上的聲音是至高無上的威嚴。
「這位姑娘說是本國主的皇後,蕭侍衛可曾認識她?」
「國主息怒!小白菜她並非有意冒犯國主。」蕭寧南焦急的替她辯解著,他跟在南宮天凌身邊已經很久了,他孰知他的習性,看似表面平易近人,其實內里他比誰都恐怖,得罪他的人,他通常都不會放過。
如果都這麼明顯了,尹雪裳還什麼都不懂的話,那她就真的是個傻子了。她現在已經嚴重的意識到——她惹到真正的、活生生的凌雪國主了。
「蕭侍衛好像很維護此刁民呵?」南宮天凌說的不痛不癢,但蕭寧南深知他話中的意思。他早就懷疑自己了,小白菜的事,不過是借題發揮罷了。
只是尹雪裳不爽了。
刁民?竟然叫她刁民?她本就不是受封建教育長大的,和平公正從來就是人們信奉的理念。凌雪國主又怎麼樣?在她眼中也就是凡人一個。
尹雪裳「咻」的一下站了起來,雙眼直視著一臉不敢置信的南宮天凌,任憑蕭寧南如何暗示、拉扯,她都不肯再次下跪。
「你,你竟敢如此大膽!」南宮天凌已然氣的面部扭曲。這個女子竟敢如此放肆,完全不將他堂堂的一國之主放在眼中。
「我行不更名,做不改姓,尹雪裳大女俠是也,要殺要刮隨你便,大不了十八年後老子又是一條好漢。」尹雪裳雖然面上說的是慷慨激昂,其實心里已經悔了好幾遍了。這大好青春,要是真被刮了可怎麼辦?她可還不想死啊!唉~沖動啊,沖動是魔鬼。
「還望國主息怒。」蕭寧南情急之下也已經站了起來,縱使拋棄國仇家恨,這一生的使命,他也會選擇她的。這個突然闖入的女人,已經點燃了他內心的溫暖火炬,他已舍棄不下。
「好!很好!本國主立即下令,全凌雪國,只要能緝得你首級者,本國主賞銀十萬。」南宮天凌手掌重重的啪在門欄上。
「哇,還真是謝謝國主恩賜,沒想到小人的腦袋這麼值錢。不過,國主大人,你還真是夠傻的,明明我就站在您的面前,您還要這麼麻煩的搞個通緝出來,我說你們這些當國主的腦袋是不是都秀逗的啊?」反正已經惹到麻煩了,她也干脆豁出去了。
「你…你……」南宮天凌已經氣結,他還從未踫到如此刁蠻無理的女子,「本國主今日要將你碎尸萬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