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掉下去的那處懸崖有一個名字…它叫‘斷崖’。你听說過軒轅源的那個故事麼?」
白海棠與尹雪裳兩人挨緊了,坐在地上。微冷的夜風中,她靜靜聆听著他的話語。
「是不是那個什麼陰月妖女的故事?」尹雪裳突然來了興趣,她還一直以為那就只是個傳說而已。
「陰月妖女…陰月妖女…世人都是這樣喚叫她的…而我卻是她的兒子。」白海棠垂下了頭,似乎陷入了痛苦的回憶。
天吶!不是跟我開玩笑吧?棠棠…他…他竟然是那個故事里的孩子。那,那個白軒轅豈不是他老爹!還有還有,故事的後來好像是說,陰月妖女跳崖生亡……呃~好像還說他老娘是會吸人血的…棠棠…他不會吸了我吧?這荒郊野嶺的,怎麼越看越像…月黑風高殺人夜……(沒心沒肺的女人,人家棠棠那麼相信你,跟你說他的身世,你竟然擔心自己被吸血!作者自曝…其實我也怕被吸……)
「我的娘親…就是死在斷崖……」他沉默了一會兒,並沒有停下他的故事,「娘親死後,爹爹愈見憔悴,可是為了不讓別人笑話我有一個妖怪娘親,他又娶了一位女子,並告訴天下人,我是他們的兒子。二娘是一位很賢淑的妻子,她待我和爹爹都很好,但是,天不從人願,二娘誕下君月後的一年重病離世。爹爹覺得愧對了二娘,所以,自小便對君月寵愛有加。我們十歲的那年,爹爹帶回了一個女孩兒,爹爹說,她叫淺裳,以後就是我們的妹妹。爹爹望著淺裳的時候總會發呆,他說,裳兒啊!你真像她。我知道,爹爹是想起了娘親,我想爹爹之所以會收養淺裳,是因為她與娘親相似。後來,淺裳漸漸長大了,她的美貌是我們宮中任何一個女子都不及的。她喜歡穿繡著海棠花的及地白色長裙,她喜歡戴有著清脆鈴音的銀制腳鈴,她喜歡在海棠花開的時候翩翩起舞,也是在那個海棠盛開的季節里,她告訴了我,她喜歡我。」白海棠的唇角勾勒出一抹微笑,或許那時便是他最開心的時刻。
尹雪裳傻傻的听著他說,陪著他開心、陪著他心痛。只是單純的想要有一天,他會因為她而回到以前的快樂。
「我原以為就只要這樣,我就能和淺裳廝守一生,可是,爹爹有一日卻突然宣布淺裳將成為君月的妻子。我愛她,可是,我又不能。只是因為我們白家欠君月的,所以連我喜歡的人都不能跟他搶。我們明明是相愛的,卻要彼此偽裝的那麼陌生,那種痛苦,至今難忘。後來……」他說到後來的時候,聲音里有一種掩飾不住的害怕,「爹爹是知道我喜歡淺裳的,他只是無奈的嘆息著,他說他把愛情給了君月,帝位傳給了我。我搖頭苦笑,我對爹爹說,我不要這天下,沒有了淺裳,那麼就請放我自由。爹爹那時的眸里有種我所不懂的哀傷,他只是輕輕嘆息著。沒過多久,爹爹便宣布了君月為宮主之位繼承人。在一切都安排妥當之後,爹爹像是有了前兆般消失不見了,誰也不知道他去了何處。宮中不可一日無主,所以君月準備好了繼承宮主之位,然而劫難也在那時開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