軒轅宮中出現宮女無故死亡的事,很快傳到了白海棠的耳朵里。
「是誰?」他端起茶水的手有一絲輕微的顫抖。
「稟宮主,听說是一個叫做桃娘的侍者。」身旁的人不敢懈怠的急忙回答。
「喔。」他繼續呡著手中的香茗,心底卻莫名的產生絲絲安穩。只要不是那個人就好了,只要不是她受傷害。
「我要見白海棠!」
「滾出去!你沒有資格面見宮主!」
「我要見白海棠!」
屋門之外,那個口口聲聲叫囂著要見白海棠的女子,聲音中夾雜著難以掩飾的悲傷。不知怎的?白海棠突然就心底揪疼了一下。
「讓她進來。」他放下手中的香茗,靜待她的到來。
尹雪裳走進內堂時,白海棠正隔著一襲輕柔的白紗垂簾靜望著她。白紗垂簾內,他仰臥在柔順的虎皮大椅上;白紗垂簾外,她站在與他隔了兩米的地方。
「白海棠!」她首先打破了這沉默的氣氛。
「放肆!宮主的名諱豈是你隨意喚叫的!」左右的侍者已經抽出佩劍。
劍尖尚未及尹雪裳的衣衫,侍者的手已經疼腫的劇烈顫抖,紅腫的皮肉中斜插著一片緋紅的桃花瓣。
桃花瓣!這世上能捻指桃花花瓣傷人的怕是沒有幾人了吧。
侍者只是小小的詫異了一翻,宮主今日竟然為了這女子飛出了桃花瓣,怕是這女子在宮主心中的已然地位不凡了。
「屬下妄自出手,宮主罰的對!」侍者委曲,按著流血的手,隱忍著疼痛。
「退下去療傷吧。」白海棠冷漠的聲音自垂簾內傳出。
「是!」侍者不敢停留的退下。
尹雪裳呆呆的望著這一幕,她實在是低估了白海棠的實力。那瓣桃花究竟是何時飛出的她都沒有看清,只是襲來的白衣侍者突然無力的掉下了手中的劍,尚才發現她那皮肉中斜插的桃花瓣。
「何事?說吧。」整個廳堂內只剩下了他們倆人,再也無需遮掩什麼。
「宮主可曾記得桃娘?」她叫他宮主,只是因為她已明白他們之間已無可能。
「桃娘?嗯,是今日葬身海棠池中的侍者吧?」他的聲音听起來沒有半點憐惜。
「是啊!對于宮主您來說,她只是一個侍者,只是一個微不足道的生命,只是一個瞬間的代替而已……我們都只是…只是宮主思念佳人時微不足道的代替…但是,請求宮主您看在桃娘為您、為軒轅宮恪守本分這麼多年的份上…為她主持一次公道!」尹雪裳努力壓抑著自己的悲傷,她答應過桃娘要堅強的。為了桃娘,她不能哭泣,她一定要為桃娘找出凶手。
「你是在恨我麼?」他听見她說她們都只是他思念佳人的代替,他透過垂簾望見她眸中隱忍的悲傷,心就會跟著疼痛。那種疼痛是很久很久之前為裳兒才會有的……
「屬下不敢!屬下懂得做侍女的本分!」她倔強的仰著頭,佯裝著半點也不在乎。
「你去休息吧!我答應你,定會找出凶手。」
那輕柔如水的聲音是他從未給過的溫柔,如今卻絲絲入骨,讓她莫名的陷入一種安心。
不!不會的!他是冷血無情的白海棠,他又怎會為她溫柔。即便是溫柔,那也是給白淺裳的吧。而她,只是又一次成為了別人的代替品。呵呵…真是可憐又可笑。
「尹雪裳!你是鐵打不倒的尹雪裳!所以,不要害怕失去白海棠,以後…咱們再找一大票的帥哥!」
尹雪裳走出閣樓的時候,在他看不見的地方,舉起大大的拳頭,為自己加油打氣。她是鐵打不倒的尹雪裳,她是天下無敵的尹雪裳,所以,她會努力讓自己開心的活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