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已過半,尹雪裳卻遲遲未歸。
先別說是否采回了藥材,就是這一路上的豺狼野獸也是令人心驚膽寒的。她又是如此的冒失,此刻究竟是怎樣了?情況也不得而知。老爺爺將孫女哄著入睡,望著還在昏迷中的玄印嘆息不已。要不是為了就他們,這倆年輕人也不會傷成這樣。現在這位少年已是重傷昏迷,要是那位冒失的的姑娘也遇了危險,他的良心可怎麼安喲?
「我回來了,我回來了!」
尹雪裳的聲音自洞外傳來,老爺爺心中頓時大喜。
只是……
「啊——該死的,忘了這里還有一個坑了?」摔落在坑里的尹雪裳再次憤憤不平的碎罵著。(竟然可以在同一個坑里連續一天掉進去兩次?而且,這個坑還是她自個兒挖的?真是丟進了人類的臉面 !)
老爺爺在一次無奈的搖頭……
一大捆的青草擺在老爺爺的面前,老爺爺驚訝的長大了嘴巴。
「姑娘,這…這怎麼這麼多草啊?」
「唉!還不都是您忘了告訴我‘凝脂草’長什麼樣子?沒有辦法,我就將是青草類的采摘了一大把回來。」尹雪裳抹著額頭上的汗水和黃土。
「老漢糊涂,老漢糊涂哇!」老爺爺拍著額頭,不停的罵著自己。
「老人家,您先別責怪自己了,救人要緊。」
「好!好!好!我先將‘凝脂草’從里面挑出來。」
老爺爺靠著微弱的火光,細心的從雜草堆中將凝脂草一束一束的挑了出來,然後撕下一片衣角包好。只是,他望著尹雪裳時,又露出了為難的眼神。
「怎麼了?怎麼還不給他敷上?這‘凝脂草’是錯的嗎?」尹雪裳有些擔憂的望著老爺爺手中捧的那些青草。那些可是她好不容易從懸崖料峭上拔回來的,為此,她還被懸崖上那些鋒利的石尖劃的滿身是傷口,如果不是有輕功護身,怕是連小命也難保了。
「這‘凝脂草’是對的,只是,這洞里沒有搗藥的罐子,無法將此草捻碎了給少俠敷上啊?」老爺爺一臉痛惜,「只能如此了,就讓老漢用嘴嚼碎,再請姑娘為少俠敷上吧。」
尹雪裳一把搶過老爺爺手中的凝脂草,毫不猶豫的塞進嘴里,開始咀嚼起來。不過幾口咀嚼下來,尹雪裳已經撐得想吐了,那味道真的不敢恭維。看來,英雄還真不是好當的。
「姑娘啊,這‘凝脂草’微寒,又常年生長在懸崖石縫中,用嘴咀嚼後,恐怕明日……」老爺爺又是一副哀天憫人的表情。
我說老大爺,您能一次把話說完不?明日之後難不成我就會翹辮子?
就在尹雪裳的思想斗爭已經混亂不堪的時候,老爺爺終于開口說完了下一句話。只是,尹雪裳卻更加悲憤了。
「恐怕明日之後,您的嘴唇就會浮腫的跟香腸一般。」老爺爺感激的望著尹雪裳,要不是她猛然搶去了凝脂草去拒絕,恐怕明日難以見人的就是自己了。
尹雪裳徹底淚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