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起刀落,寒光迅速閃過,束縛住女子的繩索已經割斷。天沐風將利劍扔在了她的面前,轉身離去,背影有些孤寂的悲涼。
「王爺……」
「放她們走…都走吧……」他有些無力的揮起衣袖,想那一身鮮紅,本是喜慶的象征,如今,卻只落得他獨自悲涼。
「天沐風……」
身後那個聲音突然變得憂傷,他腳步不穩,身形一晃,卻還是沒有倒下。扶住旁邊的紅木漆柱子,他回望了一眼身後的人,只一眼瞬間就變得冰寒一片。
「我是該怎麼稱呼您?簫侍衛?簫太子?或者是簫國主?這場狼狽的戲已經散場了,您還想看到些什麼?」天沐風的話突然變得咄咄逼人。從遇見簫寧南的第一刻起他就懷疑了他的身份,只是一直沒有查處什麼眉目。直到尹雪裳離開,經那一役後,凌雪國主南宮天凌因為心胸狹隘遂派人暗殺簫寧南,簫寧南才逃離凌雪國,漸漸的開始展露自己的真實身份——赤烈國的太子,亦是赤烈國即將繼位的新任國主。
「天沐風,我沒有來看什麼戲。你難道還不明白麼?裳兒她不屬于你,她從來就不是誰的附屬品。」簫寧南直視他的眼楮,全然不懼。當他得知天沐風要娶尹雪裳為妃時,心中也是百感交集,足足趕了三天三夜放下了所有國事才在今日趕到了天王府。望著尹雪裳將要踏入禮堂的那一刻,他甚至想要不顧一切的動手,只為救下她,因為他明白她所想要的從來都是自由。
「裳兒?呵!叫的可真是好听。只可惜,她也不會屬于你。」
「只要…能看著她就好。」
「哈!說的是大義凜然、豪氣萬丈,也不知是誰因為她不肯相隨而去,日日在凌雪街頭醉酒。簫寧南,我不是你,不會像你一樣認命。有朝一日,我會讓她看到,只有我才能護她一生。」天沐風揪起簫寧南的衣領,眸中有怒火欲出,他臉上的笑是從未有過的陰狠,偏轉頭,望了一眼額間刺有水仙印記的白衣女子,陰狠的笑容卻未減半分,「收好你的小命,下一次,本王絕不會輕易放過你。」甩手,人已經大笑著離開。
「我們走!」領著一干白衣宮女,水仙顫抖身子離去。那個人的眼神好可怕,像是要吞噬了她的骨頭一般,令她不禁顫栗。她想放下,怕是宿命不肯放過她。歌兒,她心中永遠無法彌補的傷痛……誰能告訴她,她該怎麼辦?
碧水溪邊,嘩嘩的流水聲也遮掩不了尹雪裳焦急的步伐聲。她的身旁一名白衣男子慵懶的斜倚在大樹邊。
他有趣的望著來回不停踱步的尹雪裳,眉目之間全是喜悅之色。微風輕起,紅衣華服在風中盡顯妖嬈,白衣錦袍似仙風道骨。
「棠棠,她們可是你的宮人,你怎麼就不擔心天沐風一怒之下殺了她們?」飲尹雪裳的心中泛起絲絲疼痛,記憶中突然又記起那些血腥的悲劇。
「裳兒,你盡管放心,她們定會平安歸來。」如果他猜得沒有錯的話,她們絕對會毫發無損的歸來。只是,那時,他的心中又會多出另一個忌諱來。
他的眸里閃過一份黯然,他的忌諱在她眼里會不會又變成另一抹血腥?她的世界太純白,她怎會懂他要生存所必須的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