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氣,血腥,卷在空氣里。
對面的男子手持玉笛,唇角升起一抹輕蔑的笑。
他說,「尹雪裳,我今日必能殺掉你!」言語中不帶半分憐惜,仿佛他就是地獄而來的惡魔,生命于他只是一件玩偶。
尹雪裳捂著左肩,那里的鮮血還在溢出,明明已經傷的很重,卻還在放肆的大笑。
「哈哈……」她突然眼光凌厲的望向夜君月,這個生命的終結者為何總要對她苦苦相逼,「金牌殺手是吧?從不失手是吧?可惜遇上我尹雪裳,你注定會失敗。」
夜君月眉目緊皺,這個女人又想玩什麼花樣?想起那次她羅哩羅嗦的一大堆遺言,他的太陽穴就陣陣揪痛。又想糊弄他麼?沒這個可能了。
「尹雪裳,我不會再上你的的當了。」手中的玉笛已隨手中力飛了出去,只要對付完這些人,他就可以收手了,他就可以過正常人的生活了。
尹雪裳膽顫心驚的向後退著,玉笛在接近眉心的時候落入一只手中,白色的身影應話而出。
「棠棠……」她就知道她不會這麼輕易死的,她的心中有著強烈的感應,白海棠一定會來,一定會來救她。
「沒事了。」他輕撫過她的額頭,目光觸及到她肩上的傷口時心有微微的疼痛,如若他早點趕到她就不會受傷了。取出隨身懈怠的金創藥,扶她原地坐下,旁若無人的替她治療起傷口來。
「白海棠!」
似乎感覺到白海棠對他的視若無睹,夜君月暴戾的吼叫著白海棠的名字。只是,奈何他如何怒吼白海棠始終不搭理半分。為什麼?只要是遇上白海棠,他就會失去所有冷靜?
「棠棠……他……」尹雪裳想要對白海棠說些什麼,卻被白海棠的手輕輕捂住了嘴唇。
望著不遠出異常暴怒的夜君月,她生怕他一個不小心就會突然襲擊。白海棠顧及兄弟情意,始終不肯傷他,夜君月的冷血無情她是見過的,若然不是冷血無情他又怎會被江湖中稱為金牌殺手,這樣說來,他們現在是很危險的。
尹雪裳的擔憂溢于言表,可是白海棠卻始終不做任何反應,只是細心的替尹雪裳敷著傷口。
「白海棠…為什麼?為什麼不跟我痛快一戰?你以為你這樣假慈悲我就不會傷你麼?」肅殺的氣氛突然轉變,夜君月冰冷的眸子突然憂傷起來,也許他的心里還是存有對于往日的思念,畢竟他還是血肉之軀。
只這一句,白海棠站起身來。他凝視著眼前的兄弟,近在咫尺卻心遠天涯。他一步一步的走進他,無視夜君月的警惕,一路走到他的身邊。
突然,他運氣了內力……
白海棠竟然對夜君月出手了……
手中的玉笛抵在夜君月的脖頸上,這是未曾料到的……
「我——不允許你再對她動手!」一字一頓,鏗鏘有力,隱含著層層殺氣。
棠棠,他在做什麼?他竟然為了她而對夜君月動手?
心中被甜蜜佔滿,卻又兀的生出憂傷來。那是他最疼惜的弟弟,是他在這世上唯一的親人了,傷了夜君月也就等同于傷了他自己吧?
棠棠,為了我,你值得麼?
「棠棠,放了他吧?」兩行清淚流出眼角,她也不知為何會哭。
「他會傷你。」簡單的四個字,透入心底的悲涼,他的面上卻依舊佯裝波瀾不驚。這是他唯一的弟弟,他又怎會不懂。
「哈哈哈哈……白海棠,你終于露出你的真面目了嗎?你早就想殺我了是吧?」夜君月瘋狂的大笑,無懼脖頸上隨時致命的傷害,「當年你就知道奪人妻子,搶人王位,現在,又還害怕什麼了?你殺我啊!你殺我啊!你這個人面獸心的惡魔。」
白海棠的身子在微微的顫抖,手中的玉笛也隨之顫抖。那是他最痛苦的回憶吧?
尹雪裳望著白海棠瞬間黯淡的眸子,心中好不難過。她好想告訴夜君月,他的兄長有多麼的愛他,有多麼的期盼他回到他的身邊,可是,她明白,如今的夜君月是無論如何都不會相信他們半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