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倒轉了無數個春秋,他們終于在輪回中得以相見,兩兩相望無語凝噎,還有什麼更能訴說藏匿多年的思念。他只道一句裳兒,懷中便成就了她人的溫暖,她知道,他喚的不是她尹雪裳。
突然有一種窒息的疼痛在胸口蔓延開來。
心里一個聲音輕蔑的嘲笑著,它說,你看,尹雪裳,你是多余的。
「裳裳,小心!」
玄印突然的一聲喊叫將所有人的視線又重新轉移到尹雪裳的身上,只是這次任憑大家多快都阻止不了悲劇的發生了。南宮天凌「死而復生」,他拼盡最後一口氣抓住毫無防備的尹雪裳一起跳下斷崖。他瘋狂的大笑著,連鮮血從嘴里噴出也不管不顧,他說他終于帶走了一件天沐風的心愛之物。可是,南宮啊,你又怎明白天沐風已不是昔日的天沐風。所以,我尹雪裳于江山又會是孰輕孰重?
眼眶被淚水盛滿,在滿滿的淚光中她望見那個她一生追逐的愛著的人以一種絕望的姿勢跪在斷崖邊緣,他的身旁是一臉錯愕的雲水戀。簫寧南失控的怒吼著手下之人,他想要跳下去救她,只是這斷崖從來是難以生還,他的身下跪下一大片誓死效忠的部下,為了赤烈他不能有任何閃失。
小印了?她還想再看一眼小印啊。自少從頭到尾只有他是一直那麼真心的陪在自己身邊不離不棄的,她突然好想好想回家,想念自己雖然被蟑螂疤痕搗毀愛情卻從不服輸的日子。耳畔的疾風刮的臉頰生疼,南宮天凌已經沒了氣息,在這急速的下墜中,他的被峭崖中長出的樹枝掛住了尸體,他無力反抗,這次他是真的死去了。而自己,在他放手之後卻還在迅速的下墜,怕是便要在這崖底粉身碎骨了吧。
斷崖之上,悲痛還在吞噬著活著人的心。玄印走近了點崖邊,有碎石沙粒自腳下松動掉落。他回轉身,望著那些或悲傷或驚愕或麻木或冷漠的表情,面上笑靨綻放。
裳兒,只有小印是無羈無拌的,便讓我來陪你吧。黃泉路上,你不會寂寞。
再轉身,人已跳落斷崖。
生死相隨,不離不棄,從來不是嘴上憑說。他愛她,生死相許,真真切切。
已經不知昏迷了多少個日夜,那日陽光照的分外刺眼,玄印在陣陣嘈雜聲中醒來。見他醒來,身旁立即圍聚了一群布衣裹身的村民。這些人面相和藹,似乎是他們將重傷的自己救了回來。听他們說,是在山谷的小溪邊發現他的,當時他渾身都是血奄奄一息的好不嚇人,這村子雖然避世偏遠好在村中還有一位醫生高超的大夫,這才救回了玄印的命。
「請問,你們可曾見過一名女子?」他情緒游戲失控的揪住了一名老者的衣領,他活著,那麼裳裳了?他不能獨活,要死一起死要活一起活,他不會讓她一個人孤單的。
「你別急,你別急。與你同來的那位姑娘我們也救回來了,只是她體質沒你這般生硬,暫時還沒蘇醒過來。」老者輕輕的拍著玄印的背部,擔憂著他剛剛康復的身體。
「對不起,在下魯莽失禮了。在下真的很擔心她,可否請老人家您帶路,讓我去看看她。」一刻沒有見到尹雪裳,他就一刻也不能安心。
「虎兒、杏兒,你們領路,帶這位大哥哥去探望那位姐姐吧。」
「好的,村長。」
原來這位老者是村長,在村長的囑咐下兩個孩子走進屋子里。叫虎兒的小男孩個字不高,臉上胖嘟嘟的煞有幾分可愛;叫杏兒的小女孩拖曳著紅色裙子邁著細碎的步子跟在虎兒身後,大大的眼楮像瓖嵌的寶石一樣閃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