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寒衣出門的時候,發現子諾也不在房間,她沒有打他的電話,她知道,也許她剛才的話語傷害了他,因為當初說了的,不管生活有多困難都不可以分開,不管志坤如何的逼迫也要堅持不渝的。可是今天的寒衣也不知道是怎麼了,她居然會說出讓自己離開的話。寒衣感到了無比的內疚,她真的發現自己錯了,覺得這話語傷到了子諾。要不他也不會一言不發的走了出去,她內心暗暗的對自己說道,等他回來,一定要好好的解釋,不能讓子諾再承受這些痛苦了,因為為了她,子諾已經承受了太多,這幾年來的默默無聞,還有這些日子里的委屈不解,而子諾從未有過怨言,那麼寒衣又何來的資格去怪責他因為自己說錯的話來生氣呢。
寒衣拿起了手機,想跟子諾解釋解釋,可是她又放下了,她覺得此時也許子諾需要的是更多的安靜,等他回來,她一定好好的安慰,再也不說錯話了。但她一個人在房間,覺得好孤單無助,心理亂成了一團。拿起電話再放下,放下電話再拿起,就這樣反復的重復著一個熟悉的動作至少有三十次。看了看電話薄里的電話,還是打通了媽媽的電話,告訴媽媽想過去看她,雖然媽媽平時里很是嘮叨,但是血緣,母子連心的愛也許世上的母親都會明白,就像手心手背都是肉,打了手心手背痛,打了手背手心疼,誰都是母親的心頭肉,只是母親的有些觀點讓寒衣有些不解,但是她始終是寒衣愛不釋手的媽媽,就像寶寶在自己的心理一樣的位置,放棄是永遠都不可能的。
鎖了好門,自己一人默默的走在這條陌生而熟悉的道路上,旁邊時不時的飄來枝子的香味,這香味在小時,她永遠都記得,因為家境貧窮,而母親為了讓自己更漂亮,親手采摘的花給自己戴上,所以這份情,她永遠都不可能抹滅,不管她現在,將來會怎麼對自己,她永遠都是寒衣心理的安慰,她永遠的媽媽。沒過多久來到了家。開門的是媽媽,看到的是寶貝那可愛而天真的笑臉,這間屋子里散落的那郁悶而煩燥的氣味,因為有了寶貝的笑,所以一切都消失得無影無蹤。這點讓寒衣更願意踏進這間屋子。
寒衣︰「來,寶貝,我親親。」
寶貝跑步過來依偎在她的懷里,這種感覺是溫馨的,最少看著她她不會再那麼的傷感,不會再那麼的灰心喪氣。她抱著寶貝,而她也安穩的睡在寒衣的懷里,這是寒衣每天除了在子諾懷里而感受到的獨特的另一種幸福感,一種滿足感。也是她不願意放棄自己的理由之一。
寒衣︰「爸媽,怎麼大弟還沒有回來嗎?」
說到家人,這是寒衣一直以來不願意提起的事情,雖然很愛護他們,但是他們卻是一次又一次的在誤會著她,而如今自己的生命快走到盡頭了,她只想他們都能夠真的和睦幸福,希望大弟跟二弟好好的對待父母,也許她以後真的沒有機會再照顧他們了,所以她想原諒所有的不可原諒的人與事。也許這就是人之將死,其言也善吧。
媽媽(林素心)爸爸(郭思忖)大弟(郭銳)二弟(郭直),這是她的親人,一個小時候完整的家。有時候真的想永遠都別長大,那麼最少,她的童年里,她還是幸福的,有著父母的疼愛,家里人的和睦和幸福感,還有跟家人一起在那個世外的桃源里一起看星星和月亮的幸福。可是如今她知道再也不可能有那種感覺了,因為大弟變了,二弟也變了,所有人的思想與覺悟全都變了,只是她還一味的獨自停留在那個幸福的世界里不想走出來。因為她想帶著那種未被破壞的幸福感離開,這樣她的來生也許會是幸福的,最少她會笑著來到世界里,如果有來生,她一定不會再哭,她要笑著,永遠的笑著,不再流一滴的淚水。
二弟已經娶妻,現在只等著大弟的喜酒,這一次只要大弟安全的結婚了,那麼,她就可以永遠的放心來完結自己的一切了。至于完結的方法,只有等到最後的那天,才知道誰會真正的傷心,誰會真正的後悔,誰又會真正的痛苦與微笑。
媽媽︰「恩,對了,志坤這次不打算來參加你大弟的喜酒嗎?」
寒衣︰「我也不知道,上次打過電話,他也沒有說明白,一會說要來,一會說不來,但真的來不來沒有人能夠猜透他的心思,因為我已經被他忽悠的不止是一次兩次了,我不知道還能夠在哪里找回當初對他的信任了。」
媽媽︰「那如果他不來,那麼現在的朋友都知道他是你的真正男友,那你的臉面還不丟光丟盡嗎?」
寒衣︰「我也不知道,男友?呵呵,真是哭笑不得,一個分居這麼久的,一個在外面跟別人有著曖昧和孩子的男友,我要怎麼去跟別人說是我的男友?」
媽媽︰「要不你讓我打打電話問下他,如果禮金不上,那麼到時候我想他的臉面會真的丟盡丟光的,而且大弟也會因此而怨你的。哎,你說你們現在這樣僵硬著到底要怎麼辦?」
寒衣︰「媽,我知道,可是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在他的心里早就沒有了位置,你又不是不知道他連我都不在意了,你覺得他還在意這些臉面嗎?不想說了。隨便他吧,他反正喜歡逼我,隨便他們好了。」
媽媽︰「我看你現在要怎麼辦哦,要錢沒錢,要什麼都沒有,他也不管你,要是你的同學或者朋友有的話,你跟他們借借罷,要不你的臉面往哪放?」
寒衣︰「我的臉面?呵呵?跟人借?我現在已經是背負債務滿身了,我還怎麼跟人開口,雖然我不怕沒有面子,但是我有自尊,前些日子那些人對我的攻擊,難道還不夠讓我看清這世人的眼光嗎,我發過誓,不會向任何人再開口借一分一毫,那怕我自己餓死,我也不會像志坤和他的母親張憐一樣到處欠債務,帶著臭名活一輩子。」
媽媽︰「可是你知道你大弟的脾氣,還有你的大弟媳,我真怕到時你們又搞出些什麼誤會出來,怕他又會怨恨你。你明白嗎?」
寒衣︰「我知道,媽媽,不過說真的,如果要是志坤也不想再管,如果我真的想不到辦法,那麼那天,我就不參加大弟的婚禮算了。我可不想他們不開心,如果別人問起,最多也是說我不明事,但是只要他們自己能夠幸福不就行了嗎?再說結婚後他們過自己的日子,只要他們都是快樂的,我無所謂,就算是背負著任何的臭名,我也認了。」
媽媽︰「哎」
寒衣知道又讓媽媽操心了,可是現在的她,在這種情況下能夠怎麼辦,回來也是因為大弟的喜酒加上自己的精神狀態不好,想回來散下心,只是沒有想到的是更煩心,她不想讓父母擔心這麼多了,因為自己的事情,讓父母已經傷心了幾次了,她只想等大弟婚禮結束,然後自己回去志坤那個地方,去盡快處理完一切債務,不管結果如何,她只想不再欠任何人了,她真的再也不想父母那麼辛苦了,只是她知道自己現在是無能為力,但是她會努力奮斗,就算要離開,也要安頓好父母和親人,那麼,她才能真正的安心的離開,這個世俗的世界。
一想到離開,固然還是有些放心不下,寶貝-最心疼的,父母-最牽掛的,子諾-最心愛的,她真的感到壓力好大,她不知道要怎麼去面對了,因為這一切也許在她未結束之前將是對她精神上最大的考驗,但是她想撐著,直到那天再也沒有了力氣撐下去了。她呆了很長的時間抱著寶貝的時候她真的有些說不出的淒涼感,她不想讓父母看到她流淚的樣子。于是起身想告別他們出門了。
寒衣︰「媽,我走了,明天我再來吧,看下大弟還有什麼需要我幫忙的。」
說完,寒衣就親了寶貝走了出去,走到門外的花園里,她再也忍不住了,眼淚嘩啦啦的流了下來,就像是止不住的血水一樣,任憑心在一刀刀的被割,那痛比在油鍋里炸還難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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