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吧。」看著銅鏡中那張精致的容顏,嘴角僵硬的笑依舊掩蓋不住內心的孤寂。
年華漸逝,她還有多少青春可以揮霍。
「奴婢覺得您太善良了,萱主子說的沒錯。從前王爺可是從來不會食言的,如今,新王妃才進門就接二連三搞出這麼多事情來吸引王爺的注意,怎麼會那麼巧,您和王爺前腳剛走,小皇子就落水了,而且還恰巧被她撞見。依奴婢看,她分明就是嫉妒王爺對主子好。想要心音王爺的注意力來分奪王爺對主子的寵愛。主子,你可千萬不能掉以輕心啊。」巧菊一邊替她梳著頭發一邊忿忿的說道。
「哼。」溫佳馨冷哼一聲。倏地皺了皺眉,捂著被扯動的發絲。不悅的瞥一眼。「你輕點。笨手笨腳的。」
「是」巧菊心里一哆嗦,連忙將手勁放輕。
溫佳馨涼涼的說道︰「你懂什麼,你以為丹萱安得什麼好心嗎?她無非就是想看我和唐果兒互相爭斗,然後她漁翁得利。她以為我看不出來麼。想拿我當劍使,也得看我願意不願意,我可不像唐果兒那麼傻,著了她的道。再者說,王爺與我的情分不是一朝一夕,當初,要不是我爹救了王爺的命,王爺早就死在季良河邊了。就憑她也想與我爭奪王爺,她憑什麼?你們未免也太看得起她了,況且現在她已經被貶為侍妾,搞出這麼多事端來不過就是嘩眾取寵罷了,我又何必要為了這種毫無威脅的人傷神呢。願意斗就讓她們去斗好了。」
王爺最在意的那個人已經死了,如今只剩下她,她有什麼好怕的。
說罷,溫佳馨漠然站起身,雙手張開。巧菊上前替她解開胸前的盤扣。「還是主子考慮的周全。只可惜今天靜妃娘娘沒有讓王爺休了她,不然這個王妃位置現在就是主子的了。」
溫佳馨冷眼瞧著她,冷冷的說道︰「急什麼,母妃是礙著她的身份才沒有讓王爺休了她,她能逃的了一時,不代表能逃得了一世。王妃的位置早晚是我的。」
只不過,她微微蹙眉,她最在意的不是這些,而是楚雲赫的反應。太過激烈的對待。這才讓她真正的不安。
「是,王妃。」巧菊取下衣物,俏皮的朝她福了福身。
「呵呵。」淡淡的扯扯嘴角。溫佳馨轉身朝床地走去。早晚有一天,她會讓所有人對她說這句話。
皇宮,
冷眼看著床上昏睡的人兒,楚雲赫眼底的厭惡更加濃烈。這女人可真有辦法,搞出這麼多事端來吸引他的注意。令人厭惡。
楚雲迪拍拍他的肩膀揶揄的說道︰「三哥真是好福氣,娶了一位如花似玉的美嬌娘。依我看,三哥就別計較那麼多了。三嫂長得這麼漂亮,你也沒有什麼損失。」
「太醫怎麼說?她什麼時候能醒?」沒閑工夫在這跟他磨嘴皮子。楚雲赫冷冷的問道。
「提起這事兒,不是我當弟弟的說你,老婆娶回家是用來疼的,你看看你,她嫁給才幾天你就給人家弄的渾身是傷。嘖嘖可憐這張如花似玉的臉了,幸好沒毀容,不然有你後悔的。」無視他眼中熊熊燃燒的怒火,楚雲迪繼續不怕死的說道。
不過他說的也是事實。捉奸在床那件事他雖然也覺得她做的不對,但今日見她,她的眸光清澈。不像是那種會算計有心計的女人。會不會這其中有什麼誤會?這只是他的一點猜測。
說罷,他斜眼看向他,眼中帶著一抹戲謔,就是要把他的火勾起來,諸多皇子中父皇老是夸他沉穩,他倒很好奇一向沉穩的三哥真的發起火來會是什麼樣。
掃了眼床上的人兒,楚雲迪更加好奇,這個女人看著一副弱不禁風的樣子,卻總是有辦法給三哥氣的直跳腳。厲害…厲害
楚雲赫一把撲稜掉他的手,側目看向他,一字一句咬著牙問道︰「我問你太醫怎麼說,」眼底的怒氣更加明顯。暗沉黑眸中蒙上一層冰霜。
雖盼著他動怒,但他要是真動怒他還真有點膽顫。收起戲謔,楚雲迪難得嚴肅的說道︰「太醫說沒什麼大事,感染風寒而已,只要好生調養,過不了幾天就能痊愈。只是她身子虛,卻不是一朝一夕就能調養好的。」頓了頓,楚雲迪見他眼底的怒氣稍稍消了,才接著說道︰「三哥,當時你沒在場,你都不知道,這個女人簡直的蠢得可以。她水性根本不好就敢下去救人,要不是我正好經過,現在你恐怕得給她準備後事了。」
水性不好?楚雲赫挑挑眉,感到很驚訝。她又在玩什麼把戲,難道想通過這件事來討好父皇?
眸色再次暗了下去,楚雲赫上前抱起尚在昏睡中的唐果兒,隔著衣衫握住她盈盈可握的腰肢,抱在懷里基本上感覺不到什麼重量。他皺皺眉,怎麼這樣瘦?難道在丞相府都沒有吃飽飯嗎?
「備車,我要回府。」楚雲赫抱著她朝大門口走去。
兩天後。
天色漸暖,園子里的花開了更旺。奼紫嫣紅好不漂亮。一朵一朵爭奇斗艷。
「仗勢欺人、」從內院房回來,安卉就一直沒停嘴,一邊插花一邊碎碎念道著,好像跟花有仇似的,揪來揪去,好好的一朵花葉子全被揪掉了。
看著滿地的落葉,唐果兒挺納悶的。好端端的誰又惹她了。「這是怎麼了?誰又惹你了?」
她探頭朝這邊看來,這兩天,她的氣色有了明顯的好轉,不想前兩天,渾身一點勁兒也沒有。
安卉忿忿的將最後一朵花插進瓶子里。端到她面前,哭喪著臉說道。「主子,您看,內院房的人這幾天都給咱們準備的菊花。好像盼著你死似的。多不吉利啊,奴婢氣不過跟他們理論幾句,您猜他們怎麼說?他們說有這花已經不錯了。瑤主子那兒還什麼都沒有呢。告訴我別不知足,說什麼今非昔比,您說說這幫奴才是不是勢力的很。」
「呵呵,就為這事兒啊,」接過她手里的菊花,唐果兒又弄了弄。「這些都是情理之中的事情。你又何必跟他們計較呢。」
經歷了生死,很多事情她也看開許多,性子較之前也沉穩了很多。那種瀕臨死亡時的絕望如今想想依舊是心有余悸。無限的接近死亡才會感覺到能活著哪怕是卑微的活著是一件多麼美好的事情。活著,就是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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