撒下一層厚厚的回憶。卻也只換得黃泉一路凝淚眼。身影漸漸遠走,縱然他現在是皇帝卻終無能為力。只是這一步的距離,卻也天涯海角,陌世相隔。再度想起,已過滄海桑田。
回不去了,再也回不去了。他與她那段美好的時光再也回不去了。
悵然垂眸,眸底無限落寞,胡亂的用手擦擦臉,當手拿下時,楚雲赫又恢復了以往的漠然。邁開步子朝梅園走去。
夜已深,梅園里一片寂靜,隱約听見門響,守夜的宮人睜開惺忪的睡眼,瞥見來人,猛地清醒過來,連滾帶爬的從地上起來,迎上前。
「參見…」話還沒說完,楚雲赫便對他做出一個噤聲的手勢,揮揮手,示意他離開。
宮人連連點頭後退。不一會兒便消失在院中。
推開門,冷清的月光拉長地上的人影,冷風灌入,牆角的炭爐已經熄了。屋里有些冷。
循著月光走到床邊,唐果兒已經睡了,不知是不是傷口的緣故,她睡的並不安穩。緊鎖著眉頭,屋里很冷,她的額頭上卻滲著密密麻麻的汗珠,嘴里輕輕申吟著。
起先,楚雲赫並未察覺有何不對勁,輕輕坐在床邊,從懷中掏出藥瓶,掀開被子。掀起她的白色內里。將溫涼的金瘡藥倒在手心,輕輕涂在傷口處。動作異常輕柔。粗糲的手指觸模到她絲滑的肌膚,心頭不禁一陣蕩漾。像是有根羽毛輕輕撩撥他的心。柔柔的,癢癢的,腦海中不禁呈現出兩人床地承歡的畫面。她像一朵青澀的花朵在他身下綻放。令人含羞的聲音從她的薄唇中溢出,令他更加欲罷不能。
或是涂抹的藥劑起了作用,申吟聲漸漸小了。漸漸的,楚雲赫不再滿足于上藥,還殘留著藥劑的大手漸漸上移,游走在她的美背上,來回肆意撫模著。
總是感覺哪里不對勁,這副身子怎麼這樣滾燙,像是烙鐵一樣。手一頓,轉而撫上她的額面,這一模不要緊,額頭上密密麻麻出了好多汗。滾燙滾燙的。
暗沉的眸色一緊,楚雲赫旋即起身,朝門口走去,打開門,正想邁出腳,卻頓住了。旋即回到屋內,將金瘡藥瓶放在一旁的矮桌上。這才離開。
他離開不久,太醫來了,敲門聲驚醒了巧茹,細問之下,太醫說是奉了皇上的旨意來給唐果兒瞧病,大伙這才知道唐果兒生病發燒了。
撤下搭在手腕上的薄紗,巧茹上前詢問道︰「徐太醫,我家小姐怎麼樣了?打不打緊?」眼底滿是自責,自家小姐生病,她這個做奴婢的竟然後知忽覺。
「小姐的身子本就孱弱,外面天氣這樣冷,還受了傷,因此感染了風寒,幸虧發現的早,一會兒你跟我去太醫院取藥,不出幾日便可痊愈。」收拾好東西,徐太醫拎著藥箱走向門口,巧茹緊跟在他身後朝太醫院走去。
「我這是怎麼了?」迷迷糊糊中,唐果兒只覺得眼前不時有人影走過,耳邊隱約听到說話聲,睜開眼,嘴唇干裂的難受,渾身像被火燒一樣,從心里往外發熱。
「小姐染了風寒,要不是皇上及時發現,恐怕就麻煩了。」巧梅一邊用濕毛巾給她擦汗,一邊說道。Pxxf。
楚雲赫?唐果兒頓時清醒幾分,「他來過麼?」
巧梅也一頭霧水,「奴婢也不清楚,只是听徐太醫說是奉了皇上的旨意過來給您瞧病的。」
「哦。」唐果兒悶悶的點點頭。背部的傷口清清涼涼,不似睡前那般如針扎一樣火燎燎的難受。
隱約記得,夢中似乎聞到了一股熟悉的薄荷味,這宮里,身上有薄荷味的男子除了他還有誰?
難道是他來了?唐果兒心里想著,他來干什麼?倘若真是他給自己上的藥想到這,臉不自覺的紅了,眸底浮現一抹惱怒,他怎麼可以這樣,就算是皇上有如何?如今,她與他已經沒有任何關系了。而且她即將和楚雲迪成親,成親後她就是他的弟妹了,怎麼可以對她做出如此輕薄的舉動?
「巧梅,從明晚開始,睡覺前大門口的門栓一定要落下。」唐果兒說道。
「嗯,」
清晨。
迷迷糊糊一直睡到天亮,要不是楚雲迪來了,她還在迷迷糊糊睡著。
「王爺您來了。」推開門,巧茹端著藥走到床前,向楚雲迪微微行禮。
赫現現雲。背部的傷口也好了些,至少可以小坐一會,但坐時間長了還是會痛,楚雲迪扶著她坐起身,將枕頭塞在她身後,讓她能坐的舒服些。
安頓好她後,楚雲迪重新坐下,接過巧茹手里的藥汁。蒯了一勺放在嘴邊輕輕吹了吹,然後,送到她嘴邊,溫柔的說︰「慢點,燙。」
苦澀的藥汁入喉,唐果兒下意識皺起眉。撇著嘴。「好苦。」
「良藥苦口,這樣病才能好的快些。」楚雲迪又舀了一勺送到她嘴邊。誘哄著說道︰「乖,再喝一口。」
唐果兒依言又喝了一口。看著他有些憔悴的臉龐,心疼的問道︰「這幾天很忙麼?怎麼這般憔悴?」
「這幾天陪在皇兄身邊,是忙了些。」喝完藥,楚雲迪回身將藥碗放在矮桌上,隨手拿起水壺倒了杯水。轉身際,視線不經意的觸到昨晚楚雲赫放在桌上的藥瓶。
眸色倏然一緊,手一抖,杯里的水溢了出來。他來過?腦海中頓時浮現出一個問號,他對她不是早就沒了情分麼?怎麼會拿金瘡藥來?況且,他也是今早兒才知道唐果兒挨打的事,一听說他就馬上來了。可皇兄什麼時候來的?難道是昨夜??
心猛地抽動一下,泛著溫涼的痛意。緩緩轉頭,緩緩看向唐果兒,神色雖是溫柔,卻帶著一絲一隱而過的懷疑。
昨天白天在靜心殿,兩人親密的模樣再次浮現在他的腦海中,現在,這里又無緣無故的多了皇上專用的金瘡藥。早已沒了情分為何又要這般曖昧?
「怎麼了?」發覺他有些不對勁,唐果兒問道。
撇開腦海中的疑問,楚雲迪勉強露出一絲笑,將水遞給她,「沒什麼,昨夜喝了太多的酒,現在頭還有些暈,不礙事的。來,喝口水。全文字更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