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巧梅有些猶豫,那晚的事小姐吩咐過不讓告訴任何人,如今巧茹問起,她有些左右為難,素日,她與巧茹情同姐妹,按說不該瞞著她,開始小姐又吩咐了不準對任何說,如今巧茹問了她,她顯得有些為難。
見她猶豫,巧茹更加斷定這其中有事,遂,急聲問道︰「是不是真的發生什麼事了?你快說啊,小姐平時待咱們不薄,這個節骨眼上你怎麼還猶豫呢?剛才小姐跟我說,無論發生什麼事咱們都不要管,只管離開就是,你不覺得小姐有些不對勁嗎?怎麼還這樣吞吞吐吐的。難道非要等小姐出了什麼事你才肯說嗎?」
被她這樣一說,巧梅也有些慌神。遂,吞吞吐吐的將那晚發生的事簡單的道來。听完她的話,巧茹一下子站起身,急聲說道︰「你真是糊涂,小姐那番失魂落魄的樣子定是發生了什麼大事,你怎麼不早說。小姐要是無事便罷,如果有事,我一定不會原諒你。」說罷,她轉身朝門口跑去。
「哎你干嘛去?」巧梅連忙追了出去,沖著她的背影大喊道︰「小姐可是千叮嚀萬囑咐不讓告訴旁人的。」
「這都什麼時候,你還說這些,在這等著,我一會兒就回來。」巧茹邊跑邊回頭喊道。
別苑。
出了梅園,巧茹也顧不了那麼多禮數,直奔別苑跑去,顯然,巧茹並不相信果兒是被野貓嚇到了。傷口剛剛結痂,跑動間不小心又扯痛了傷口。後背火辣辣的疼。她咬著牙使出最大的力氣朝別苑跑去。
婚禮還沒開始,這個時候的別苑還有些冷清,進屋看了一圈,並未看見白舟和楚雲迪,出了門口,巧茹攔住一名打掃的小廝,急聲問道︰「王爺呢?」
氣兒還沒喘勻,巧茹氣喘吁吁一臉焦急的樣子使得那名小廝也不由得緊張起來。戰戰兢兢的說道︰「王爺王爺已經去正殿了。」‘
去正殿了?巧茹的心一沉,問道︰「王爺走了多久了?」
小廝想了想,道︰「走了好半天,估計這會兒也該道正殿了,看姑娘這樣著急莫不是有什麼急事找王爺?」
「沒事了。」放開小廝,巧茹奔著正殿跑去,她必須要趕在王爺進正殿之前,將這件事告訴他,直覺告訴她,這件事與小姐忽然的變化有很大的關系。
緊趕慢趕,巧茹還是晚了一步,等她跑到正殿外時,楚雲迪剛好跨過正殿的門檻兒。
正殿門口,有侍衛把守,皇上以及文武大臣已經到了。憑她這樣卑微的身份別說是進去,就是連門口都接近不了。
巧茹遠遠的看著,急著團團轉。心急如焚,通往梅園方向的小路已經隱隱看見唐果兒的身影,正朝正殿走來。
忽然,背後有人拍了她一下,巧茹嚇了一跳,連忙回頭看去,原來是白舟,她頓時又燃起了希望,連忙拉住白舟問道︰「我有要緊事要和王爺說,你進去幫我叫一下王爺吧。」
平時,白舟經常與楚雲迪去梅園,因此與果兒身邊的婢女也熟識,說起話來也沒那麼生分。
白舟為難的看了一眼正殿,道︰「你可真是高看我了,你都進不去正殿,更何況是我了。況且」白舟朝果兒方向努努嘴,「新娘子已經到了,婚禮馬上要開始了。若是這時把王爺叫出來,豈不會耽誤了吉時。姑娘就是有天大的事兒也等典禮結束後再說吧。」
說話時,奏樂聲響起,禮炮齊鳴,響徹雲際。果兒在喜婆的攙扶下已經走上了紅毯,一步一步邁著緩慢的步伐朝正殿門口走去。
開心心雲。巧茹心頭一沉,臉色頓時垮下來。轉身默默的朝梅園走去。來不及了。
絲竹奏樂聲此起彼伏在耳邊響起,蒙著喜帕,低頭看著腳下的路,听著震耳欲聾的禮炮聲,果兒的臉色蒼白的嚇人人,手心里全是冷汗,心抖的厲害,愈發疼了,濃妝艷抹掩不去眼底的哀思。臉上全無半分新娘子該有的嬌喜。
邁著異常沉重的步子緩緩朝前走去。每走一步,心便多疼一分。如踩在刀尖上。踉踉蹌蹌強穩著步伐。
這一切在外人眼里卻是一片欣喜,每個人的嘴角都是笑的。哪里知道喜帕下這張絕世容顏上是何等的蒼白。
站在楚雲迪身後,楚雲赫一身龍袍高高在上,眼底依舊平靜,看不出半分心思。
遙想那日,他也如楚雲迪現在這樣,站在正殿門口,遠遠看著她慢慢朝自己走來。一切的一切仿佛是昨日重現。只是,不同的是,那時的他全然沒有楚雲迪這般興奮高興。
岑薄的唇角微微上揚。勾起一絲不是十分明顯的笑。手攥的更緊了。
站在門口看著美麗的新娘朝自己一步一步走來,楚雲迪的心也跟著飛上雲端,嘴邊漾著燦爛的笑。果兒還未到門口。他便早早的伸出手。
喜婆的腳步停在門口,低著頭透過喜帕看著那雙錦緞男鞋,她的心更加痛了。
喜婆笑意盎然將果兒的手交到楚雲迪的手中,薄涼的手察覺到那溫熱的暖心,淚水忽然很不爭氣的涌上眼底,雖然她已經在極力控制著,可滾燙的淚水還是不爭氣的流下。
禮儀師上前開始宣讀典禮的程序,果兒如人偶女圭女圭一樣,渾身僵硬著隨著楚雲迪一項一項完成禮節。耳畔是無數的祝福和夸贊,可果兒卻半點也沒听進去,臉色愈發蒼白。眼底那抹絕望更深了。
漸漸的,周圍的嘈雜聲漸漸小了。最後的時刻還是來了。兩人面對面站著,楚雲迪抬手緩緩掀開喜帕。眼底的幸福不言而喻。沒了遮擋,眼前頓時亮了。突來的光亮刺痛了她的眼,她下意識閉眼,過了好半天,才緩緩睜開眼。
眸底映出楚雲迪的笑臉,嘴角輕輕揚起,她淡淡的笑了。沒有半分嬌羞,卻增添無數哀傷。笑容太過蒼白。
見狀,楚雲迪小聲問道︰「你不舒服嗎?」Pxxf。
唐果兒淺笑著搖搖頭。一個宮人在禮儀師的示意下,端著沾滿就的杯盞躬身來到果兒與楚雲迪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