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驚膽戰的敬酒總算是敬完了,看著楚雲赫一臉平和的喝下那杯酒。楚雲迪總算是松了一口氣,連忙迎上前,握住她的手,眸底帶著一絲壞笑,小聲說道︰「你這個頑皮的丫頭,等下看為夫怎麼收拾你,你簡直要把我嚇…」
話還沒說完,只听身旁的群臣一片驚呼,頓時炸了營。「皇上…皇上….」
楚雲迪的心咯 一下,連忙看向楚雲赫。
果兒清清涼涼的笑了。眸底,那抹絕望更加重了。一切都在預料之中,她緩緩抽出手,這溫暖的手掌令她留戀,可終歸是不屬于她的,接下來的路她必須要一個人走下去。
頂著眾臣仇視的目光,果兒昂著頭緩緩向前走去。眸色異常平靜,在這充滿騷動的大殿內她冷清過分的眸色顯得格格不入。
嘴角緩緩流下一絲鮮血,楚雲赫的身子左右搖晃,捂著胸口神色極為痛苦。胸口像是被烈火灼燒一樣火辣辣的疼。呼吸也變得越來越急促。視線漸漸變得模糊,那飽含痛苦的目光死死盯著前方,盯著那抹一步一步走下台階的紅衣女人。
眸底劃過一絲痛苦,她當真就這麼恨毒了他想讓他死麼?她斷氣酒杯時神色是那麼堅定,在她眼里,他看不出一絲猶豫。甚至連一絲不忍都沒有,毅然決然的將酒杯遞給他。
仿佛她早已看透了一切。
容常祿立刻上前,及時扶住楚雲赫,並大聲喊道︰「來人吶,將她拿下。」
楚雲迪完全蒙了。「怎麼會這樣…怎麼會這樣……」他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眼楮看到的,失魂落魄的看著大臣紛紛上前圍住楚雲赫….怔怔的看著容常祿和幾個太監扶著楚雲赫朝後殿走去。
今天不是他和果兒的大婚之日吧,怎麼會變成這樣…
腦子亂成一團,嘈雜聲充耳不聞,只喃喃的喃喃的念叨著轉身看向一臉淡然的果兒,「怎麼會這樣….怎麼會這樣….」
沖進來的侍衛將果兒團團圍住,其中兩人上前粗魯的將她押下按在地上。果兒的眼中未見慌亂,嘴角噙著淺笑。
一早便做足了準備,這場本不該有的婚禮注定以這樣的方式收場、
大殿上,亂成了一團,好端端的婚禮竟然成了一場鬧劇,竟以這樣的方式結尾。楚雲迪怎麼想不明白,為什麼!為什麼!!腦子快要炸開了。滿腦子的問號鋪天蓋地席卷而來。
忽然,楚雲迪像瘋了一般沖過去,將侍衛一一推開,狼狽的跌倒在果兒面前,聲嘶力竭的問道︰「為什麼…為什麼…你告訴我究竟為什麼?那酒里怎麼會有毒,你為什麼這麼平靜,你說啊。」
雙手緊緊扣住她的肩膀,楚雲迪的神色充滿了濃濃的悲傷,質問的話語說到最後,聲音竟也變得哽咽,充滿了乞求。她和他一樣不是很期待這場婚禮嗎?好端端的婚禮怎麼就變成這樣了呢?
究竟是為什麼。好端端的婚禮怎麼會搞成這樣。為什麼啊。他怎麼也不敢相信!
果兒悲悲涼涼的笑了。笑聲中飆出眼淚。淒淒涼涼的笑了。「呵呵呵….呵呵…」
笑聲令他這樣陌生,陌生到令他害怕。
「你笑什麼?你笑什麼?說話啊。」幾近癲狂的笑令楚雲迪害怕到了極點,如此的陌生令他的心充滿了恐懼。
過了好久,悲悲切切的笑聲終于止住了,果兒冷冷的看著他,輕輕的…輕輕的…吐出那幾個殘酷的字眼。「這就是我和你成親的最終目的。為我那死去的孩子報仇。」
「不可能……不可能,我不相信…….我不相信,你不是這樣的人,我不相信….」楚雲迪拼命搖晃著她的身子,他不相信她的說辭,一定是有什麼苦衷,一定是有什麼苦衷的。他的果兒是這世界上最天真可愛單純的女子。她一定是有什麼苦衷,「果兒,是不是發生什麼事了,你告訴我!你告訴我,你是不是有苦衷,沒事,你說出來,我會拼了我命護你周全的。」
拼命護我周全?呵呵,我自己都不想要周全,何須你來拼命護我?「呵呵,多謝七王爺厚愛。您的深情小女子承受不起。」Pxxf。
說罷,果兒決然的掰開他的手,而後緩緩站起,轉身朝門口走去。頓足,回眸間,果兒冷漠的說道︰「我從未愛過你,與你接近就是為了今天這杯毒酒。為我那還沒來得及睜開眼看一看這個世界的孩子報仇。楚雲赫生性多疑,這是我能想到的唯一能讓他毫無防備的事情,王爺,您醒醒吧。我怎麼可能喜歡你呢?從我的孩子沒了之後,所有的一切都是我一手策劃的。王爺!你看錯人了!」
生手手著。心忽然變得好痛,眼淚在眼圈里打轉,衣袖之下,指甲深深嵌進掌心里。不可以哭!不可以哭!挺住!千萬不可以哭!
人的潛能果然是無限的,她從未想到自己狠起來竟然也能這樣無情無義,無情無義的說出這樣殘忍的話。
「你騙人….」楚雲迪從地上爬起來,如同一只受傷的野獸,一下子沖了過去,死死扣住果兒的手腕,歇斯底里的喊道︰「我不相信你是這樣一個無情無義的女子。你不要以為說出這樣的話就能騙了我,你是什麼樣的人我再清楚不過。我不信!你一定是有苦衷的,告訴我…告訴我啊!」
巨大的力道像是要把她縴細的手腕生生捏碎一樣,手腕周圍已經沒有了血色,泛著青白、可手上的疼卻不及心里的疼萬分。
兩個人,一個悲切中帶著絲希望,一個完全是漠然的冷清,身上,那不約而同的紅顏嬌麗格外醒目。差一點,只差一點,兩人就是夫妻了。可…終究差了那麼一點點。
「王爺,請您讓開。」侍衛上前,語氣中充滿恭敬,想要帶走的果兒意圖很明顯。
「滾…」頭發不知在何時已經散開,此時的楚雲迪完全沒了往日的謙和,眼楮血紅像一只發瘋的豹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