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她太累了。現在只想倒在床上好好休息休息。所以也不跟他計較了,從背囊里模出一些碎銀交給他,「你稱稱看,這些是多少?」
骨子里到底是現代人,她也懂錢財不外露的道理,因此拿銀子的時候格外謹慎。這家店的感覺怪怪的,如果在這種地方露富很容易招來殺身之禍。
掌櫃放在手里掂量掂量,連稱都沒稱,直接說道︰「姑娘這些是八兩銀子。加上今天的晚飯和明天的早飯,三兩銀子也夠了,臨走時,咱們還可以送姑娘些干糧留著路上吃,你看這樣行嗎?」
果兒想了一下,點點頭。「那就听掌櫃的,現在,錢也交過了,麻煩掌櫃的帶我去房間吧。」
「李二,帶這位姑娘去上等房。」掌櫃的將銀子收好,吩咐道。
上等房?李二頓時明白什麼意思,遂,咧著嘴笑著說道;「姑娘跟我來。」
話分兩頭說。那邊,那幾個乞丐跟在果兒身後來到這家客棧,幾個人遠遠的站在對面,看著亮著燈的客棧。
「少幫主,那位姑娘果然沒來得及進城,進了風溪客棧。」其中一個乞丐說道。
那名喚作少幫主的年輕男子,微微蹙眉,說道︰「古長老,你現在進城去召集兄弟們過來集合。動作要快。」
李門天你。「是。」古長老就是之前朝果兒開口要干糧的那人。接到他的吩咐後,轉身半小跑著朝鳳溪鎮的方向走去。
說完,少幫主從懷中掏出一兩碎銀交給其中一個乞丐說道。「你拿著銀子,進去叫些吃的,
暗中留意著里面的一舉一動。切記,不可讓那個姑娘認出你來,這個掌櫃老奸巨猾,你要小心,別壞了咱們的事兒
「是。」那乞丐樂顛顛的接過銀子大搖大擺的朝風溪客棧走去。
這個差事他願意干。有吃有喝又不用出力。
這邊,李二帶果兒進了上等房,雖說是上等房,可實際上就是那麼回事,一張床,一張桌子,一個臉架,其余便沒有什麼,跟一般客棧比起來,這也算是寒酸的,不過這間屋子還算干淨,被子褥子都是新的,也就這些地方還勉強能有點心理安慰。
「
「姑娘,您好生歇著,一會兒晚上您是下去吃還是端進來?」李二問道。
果兒直接說道︰「端進來吧,」大廳是龍蛇混雜之地,她一個女人家,為了安全著想,還是少拋頭露面比較好。
「好 。」李二應承著,轉身朝門外走去。
「等等。」果兒喊住他。
「姑娘還有什麼吩咐?」李二轉過身,笑著問道。
「麻煩你給我送些熱水來,趕了一天的路,我想洗洗臉。」果兒禮貌的說道。
「行,姑娘稍等,熱水馬上送來。」
大廳
那名乞丐拿了銀子頓時腰板挺起來,砰的一腳踹開門。大搖大擺的走進來。
掌櫃的連忙出來,神色充滿鄙夷,推搡著嚷嚷道︰「趕緊走,趕緊走,別在這找晦氣。」
那乞丐掙開他的手,拿出銀子在他面前晃了晃,充滿譏諷的說道︰「怎麼的?掌櫃的,大爺我這次是帶著銀子來的,咋的啊,敢情您老人家是跟銀子有仇啊,」
見了明晃晃的銀子,掌櫃的頓時眼冒精光,立刻換了一副嘴臉,卑躬屈膝陪著笑臉將他請進屋內,「哎呀,小的真是有眼不識泰山啊,您想吃什麼,我這就吩咐廚房去做。」
「給我來盤燒雞,再來一壺酒。」說話間,乞丐看似不經意的朝樓上瞟了一眼。
「好 ,您稍等,馬上就來。」
那乞丐撿了個靠邊的位置坐下,臉上依舊掛著玩世不恭的笑,可眼底卻充滿了戒備,大刺刺的坐在的凳子上,弓起腿踩在上面,手杵著膝蓋,四下瞧著。
可算是揚眉吐氣了一把,平時來那掌櫃的臉臭的跟茅坑里的石頭似的。
房間內,
坐在床上。渾身酸疼酸疼的。或是那次小產落下的病根,只要稍稍累一點,腰便像折了一樣的疼。
月兌了鞋襪,腳底板上果然磨出了一個大水泡,兩只腳通紅通紅的。一踫便是鑽心的疼,疼的她直咧嘴。將腳泡在熱水里,看著這陌生的環境,鼻子忍不住一酸,心里忽然覺的委屈極了。她這是招誰惹誰了,平白無故的跑到這個陌生的時空來。受了這麼的罪。憑什麼啊。
想起在另一個時空的爸爸媽媽,這個年紀的孩子在家里哪個不是父母手心里的寶貝。備受呵護疼愛。而她,卻要跑到這里來遭受這些罪。想到這,眼淚 里啪啦的往下掉。
她只是一個平凡的女孩子,手無縛雞之力,怎麼就會跑到這種地方來受盡了罪呢?她到底做錯了什麼。老天爺要這樣懲罰她?
想想未來,摩挲的淚眼中透出一絲迷惘。身上的銀子不多,以後可怎麼辦啊?此刻,她感覺自己就像是一片浮萍。沒有方向,隨風飄擺,不知該去往哪里,
眼底,帶著淡淡的悲傷,淡淡的憂郁。
「鐺鐺鐺…」門口傳來李二的聲音,「姑娘,晚飯來了。」
果兒連忙抹去臉上的眼淚,刻意裝出一副輕松的樣子,擦擦腳朝門口走去,腳才落地,便是鑽心的疼,毫無防備,腿一軟,差點沒跪在地上,幸好她機靈,扶住了桌子,這才沒摔倒。拔下門栓,打開門,果兒笑著將他迎進屋。「真是麻煩你了。」
「姑娘客氣,這都是小的分內的事兒。」李二將飯菜放在桌上。笑著說道︰「姑娘請慢用,小的先出去了。」
「好。」送走了李二,重新關好門,果兒回身走到桌邊,看向今晚的飯,嘴角不覺笑了笑。
一碗米飯。一盤炒豆芽,一盤紅燜肉燒土豆,而且還是土豆多,紅燜肉少。一碗雞蛋湯。如此簡單,白乎乎的,根本看不見多少油花。
走了一天的路,果兒根本沒什麼食欲,現在,她就想好好的睡上一覺,可再一想,這些飯菜都是她花錢買來的。況且明天還要趕路呢,不吃飽飯怎麼會有力氣。
她旋即坐下,拿起飯菜,開始大口大口吃起來。客棧的飯根本不好吃,一點咸淡味兒都沒有。吃在嘴里如同嚼蠟一般,一點味道都沒有。
果兒一邊吃一點掉著眼淚,眼淚就這飯,一點點的咽下。如今,她便真正是一個人了,再沒人肯讓她依靠,她也不想去依靠任何人,繼續著那種小心翼翼的生活。這飯雖是難吃了一點,可卻吃的踏實。
飯剛吃了一半,或是趕路辛苦,累壞了,吃著吃著,她竟然趴在桌上睡著了。嘴里還含著一口沒吃完的飯。
她壓根不知道,在不起眼的位置上,窗紙被捅了一個不大的洞。一只賊溜溜的眼楮見了這副情景,嘴角微微挑起…
樓下大廳。
天色漸漸晚了,趕路的人該歇著的都去歇著了,大廳里只剩下喝的爛醉的那個乞丐,此刻,那個乞丐正趴在桌上,呼呼大睡,呼嚕聲震天響,雷打不動。
李二與掌櫃的在角落里,竊竊私語著。看神色像是在謀劃著什麼。zVXC。
「飯她可吃了?」掌櫃的問道。
「吃了,我把飯送進去之後,在門口又等了一會兒,確定屋里沒動靜了之後,才回來的。」李二非常篤定的說道。「而且,我在她的飯里下了半包蒙汗藥,足夠她睡到後天的了。」
「呵呵。」掌櫃的露出一絲奸笑。捋了捋胡子,「天堂有路她不走,地獄無門她偏闖進來,既然來了,可就別怪咱們手下無情了。」
李二也跟著笑道︰不懷好意的眼楮骨碌骨碌轉了幾圈,說道︰「掌櫃的,我看那個娘們長得還算標致,如果就這樣….」說著,他做了一個抹脖的手勢,接著說道︰「未免有些可惜了。」
掌櫃的掃了他一眼,頓時明白了他的意思,色迷迷的說道︰「那…就按你想的辦。」
「好 。」李二哈著腰,說道。「掌櫃的,你就去房里等著吧,我一會兒就把人給你送去。」
「呵呵。」掌櫃的露出一絲yin笑,「等我完事後,也讓你爽快爽快。」
「謝謝掌櫃的。不過…」李二瞧瞧看了一眼那個乞丐,問道︰「那這個乞丐怎麼辦?」
掌櫃的並未將他的話放在心上,漫不經心的說道︰「他現在跟頭死豬似的。怕他做什麼。我現在回房等著,你快去快回,」
「是。」兩人合謀完,便各自離去
吹了幾個蠟燭,大廳里頓時暗了下來,只剩下櫃台上的蠟燭還在徐徐燃著。兩人離去不久,剛才還鼾聲如雷的乞丐悄悄坐起身,朝樓上看了一眼。露出一絲得意的笑,起身悄悄朝門口走去。
出了門。那名乞丐直奔對面大樹下走去,在黑夜的掩蓋下,大樹下不知何時多出了好多乞丐,各個手里拿個木棒,看著對面客棧。
「少幫主。」來到他身邊,那乞丐恭敬道。
「怎麼樣了?」少幫主問道。
「一切如咱們預料的一樣。那個狗日的掌櫃果然是起了歹心。」那乞丐說